巴图打量了一下来人,能看出来有草原人的样貌。
他笑道“任将军不必多礼,此事还多亏任将军帮忙。”
任明道“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属下带了一队人,还带了据点的女子和治疗外伤的药,全凭将军安排。”
巴图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辛苦任将军,先将女子和药品带到这,其他人分成两队,一队搜索财物,不要放过任何角落,注意机关和密室;另一队人看着昏迷的人,要把人全部带回据点。动作一定要轻。”
“是。”
陆续有女子带着药物前来,巴图看了一眼一字排开的五人,可以看出都有些功夫在身上。
“你们几个跟我来。”
巴图带着乌吉姆和几人重新走进密室,越往里走,粗重的喘息声引起了大家注意。
锦衣双手握着匕首,闭着眼睛从房内冲出来,直直往前。巴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夺下她的刀,低声道“是我。”
锦衣睁开眼睛,眼泪涌出,带着哭腔,“大侠,你来了。”
“嗯,别害怕。”
他松开她的手腕给她介绍来人,“这些人是来给你们疗伤的。”
他吩咐几人,“尽量救治,恢复得差不多便把人带上去。”
“是。”几位女子纷纷进屋。
锦衣紧随其后,跟着进去。
乌吉姆看向巴图,“阿叔,我呢?”
“你在此看着她们,她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就来告诉我。我先上去看看。注意安全!”临走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委以重任。
巴图走后,乌吉姆本来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房内,但看到房内姐姐们被解开的衣衫,赶紧别过头,他怀疑他阿叔是故意的。
天空泛起鱼肚白,已经有不少村民起床劳作,门外不时传来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现在已经不能再有动作了。
巴图上去后才真正看清宅子的布局,雅致又处处透着富贵。
他随手拿起一个花瓶,如果他没记住,这么通透的白在外面基本看不到。
任明看到他,向他走来,“将军,天已经亮了,我们该如何?”
“让我们的人把东西收拾好,把人控制住,我们在此待一天,今夜离开。”
有人抬着成箱的财物往外走,巴图上前,打开看了看,啧,当太监的都赶上地主了,重新盖上箱子,吩咐道“动作轻点。”
“任将军,曹进和那些护卫、奴仆被关在哪?”
“在西次间。”
这些人还在昏迷,巴图看到曹进睡得这么香,真是怒气上涌,恨不能捶死他,想想算了,折磨昏迷的人多没意思,等离开这,有的是时间。
他看了一圈,从人群中拽出一人,扔到偏殿。
“将军,这是?”
巴图从怀里掏出药,放在那人鼻子底下,“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吃喝该如何才能不让外面的村民起疑,要不要做些多余的事情,都未可知,叫一个人问问。”
“正好也问问密室里的女子是如何来的。”
巴图起身,任明控制住地上的男子,认同道“将军说的是。”
那男子悠悠转醒,对上两个陌生的面孔,呜呜地喊不出声。
任明的刀抵住那人的脖颈,“老实点,给你条活路。”
终于有了些自由,他跪在地上,小声求饶,“大侠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打杂的。”
任命问道“我问,你答。”
他拼命点头。
“叫什么?”
“小的富贵,是这大宅的扫洒。”
“这大宅平常作息如何?你们与周围村民是否有接触?”
“宅子里的人和外面接触不多,也不能有过多接触,平常有事出门都是从村外侧绕着走。至于作息,和村民们是一致的。”
“哦,这里每天都有人送菜。”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巴图给了任明一个眼神。
“将军,有人敲门,我等不敢轻举妄动,请将军定夺。”
任明看了眼时辰,“等一会。”
门外人正纳闷呢,门从里面拉开,富贵笑着道“董师傅,你来啦。”
“是富贵啊。老王怎么没来?”董师傅认出富贵就开始往下搬东西。
他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富贵,“你小子来帮忙啊,杵着干什么呢?!”
富贵笑眯眯道“董师傅,今天老爷生气了,您辛苦点,把东西卸了,我一会喊人来搬。”
董师傅没再追问,几大框肉菜堆放好,他才凑近富贵,小声问道“你们老爷真的是那里的人吗?这么讲究。”
他指了指天,表情耐人寻味。
“啧,别瞎打听,快走。”
等人走后,富贵依然僵硬着没动,他小声问道“大侠,我…”
任明收了他后腰的刀,门内出来俩人把东西搬进去。
一天有惊无险地渡过,趁着夜色,转移了所有人。
回到据点,森达带人等着。
巴图把人曹进单独拎进密室,把人弄醒。
曹进恍惚着醒来,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直接抓住一个软软的东西,他嘴角带起笑,“臭婊子,还挺主动。”
再一捏,怎么毛绒绒的,他转头看过去,一只肥硕的老鼠正死死盯着他。
“啊!”
经过与老鼠的一番搏斗,年迈的身体更显无力,他伏趴在地上,抬起被老鼠咬肿的脸,问道“你是…是草原人?”
“不认识我了?”巴图起身走近他,拽了拽手里的软鞭,笑道“帮你回忆回忆。”
“别,我认识。”
“晚了。”红痕压住咬痕,交错在脸上。
曹进疼到蜷在地上。
巴图蹲下身,坚硬的铁器按在他的伤口上,“今朝还记得吗?她的家人在哪?”
谁知曹进听到反而笑了,他斜眼看巴图,“那个臭婊子是你是什么人?不管什么人,我都玩过了。”
巴图冷冷一笑,压下怒火,“带这位贵客去刑室。”
曹进连忙道“等等,我说,我说了以后能放了我吗?”
“说!”
曹进语气随意,“今朝的父母早死了,我们当时只抓到了她妹妹,但她妹妹不听话,自尽了,人当时就扔在乱葬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早没了。”
“哪里的乱葬岗?”
“扬州烟花巷扔死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