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她…”
常青搂住白露的肩膀,低声道“我想,她是解脱的。”
白露止住眼泪,“那就好。”
…
“可汗,京都来信。”
“如何?”
“三皇子与五皇子被派去江南了。”巴图禀道。
“这下,有好戏看了。”少布微微一笑。
阿古善唇角微勾,“传信京都,让四皇子动一动,再传信任明,盯好江南。”
“是,属下明白。”
“继续!”阿古善看向少布。
“去年大丰收,各部落的税贡已全部收仓,今年春种比去年还要好,可汗放心。”
“各部落可有动静?”
“很安静。”
巴图问道“查干巴那小子能老实?”
“他被盯上了,怎能不老实。”少布嫌弃地看他一眼。
阿古善吩咐道“把人撤了,也该让他动一动了。”
“和硕的人安置的如何了?”
“已全部安置妥当,四散在了王庭各处,融入的还不错。兵马粮草已全部接手,收获颇丰。”
少布话音一转,“可汗,今年的商路到现在还未开,是否可以走商了?”
“下个月月初重开。江南水患,粮价必会涨,所赚皆换成粮草运回来,低调些。”阿古善没有犹豫,一锤定音。
毫不掩饰地大面积屯粮,少布不禁猜测,“这…可汗,莫非真的不太平了?”
“暂时无碍。”
回到草原的李瑾菀简直如鱼得水,吃喝玩乐,宛如废人。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气温一天天高起来,躺椅摇摇晃晃,吱吱呀呀,李瑾菀好像睡着了。
“啪!”
洛仪手中的扇子按在李瑾菀的手上,“菀菀!”
李瑾菀收回手,不舍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冰碗,叹道“七七,太热了,要不再吃一碗?”
“不可,今日你已经食了一碗,不可再食。”洛仪坚决拒绝。
李瑾菀装模作样地摸着鼓起的肚皮,“儿子,辛苦了,为娘只能再忍忍了。”
“幼稚!”洛仪从躺椅上坐起,嫌弃地撇了她一眼。
“今日义诊开始了,我先走了。时夏,看着点你们可敦。”
“是,您放心。”时夏偷偷笑道。
等人走后,李瑾菀情绪稳下来,“时夏,把东西撤了吧。”
“可敦,您这是?”
“我有这么贪凉?!还不是看她整日郁郁不欢,想闹一闹她。”李瑾菀也是无奈。
“是,奴婢晓得了。”
时夏也叹,明明是相爱的两人,却非要把人推得远远的,图啥呢!
…
大周,皇宫。
这是乌日图第一次带着雅倾进宫,没想到,来得不巧,四皇子李靖云在。
“彭!”
雅倾往乌日图身边躲了躲,“哥哥。”
“安心。”乌日图眼角扫过紧闭的房门,视线落回雅倾身上,安抚道。
身后的门被打开,传来太监的声音,“四皇子慢走。”
乌日图再次回头,视线与李靖云相遇,两人笑着点头致意,李靖云的视线扫过雅倾,笑着离开。
王喜笑着走向乌日图,“三王子里面请。”
“多谢王公公。”
雅倾学着乌日图,磕磕绊绊地行礼。
宣威帝笑道“快起来,这就是雅倾吧,长得真像啊!”
雅倾看了一眼乌日图,见乌日图垂着头不理她,直接看向宣威帝问道“像什么?”
“像你母亲。”
“母亲,我母亲是谁?我只知道我有哥哥,还有舅舅。”
在雅倾长大的世界里,被灌输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哥哥,一个便是舅舅。
“雅倾,到朕跟前来,朕就是你舅舅。”宣威帝声音温和下来。
乌日图抬头笑道“雅倾,别怕,这就是舅舅,哥哥带你上前。”
“舅舅恕罪,雅倾小孩心性,您别见怪!”
“无妨,她小时,朕还抱过她呢。”
“不过,为了初曦和她,朕只能把她安置在公主别苑,一别多年,她终究长大了。”提到过去,宣威帝微微叹息。
“舅舅!”乌日图跪到地上。
雅倾见状,跟着跪下。
“乌日图有两件事,想请舅舅答应。”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便说,我是你的亲舅舅,怎会不帮你。”
无奈之下,宣威帝喊道“王忠!”
王忠与徒弟王喜上前,将两人扶起来。
“既如此,小子便直说了,第一件事,想请舅舅派太医医治雅倾,小子想让雅倾有完整的一生。第二件事,想请舅舅允准我二人祭拜母亲,以念心安。”
乌日图言辞恳切有力,宣威帝只得道“这算什么要求,医治雅倾的人选朕已经定下了,等下便让他们跟你回别苑。祭拜一事更是应该,朕会派人随行保护,无需担心。”
“多谢舅舅。”
两人与宣威帝用完午膳才离开,宣威帝叹道“还真是沉得住气。”
“王忠。”
“老奴在。”
“去朕的私库挑些得用的、好玩的,送到别苑。”
“是,老奴明白。”
…
自从李靖瑞被囚,李靖云的阵营日益壮大,朝堂隐隐有独大的趋势。
他忍住怒气,进了书房。
蒋茂恒只一眼便知事情不顺,他安抚道“殿下莫急,三皇子与五皇子出发半月余,现如今正是艰难之时,此时反而不好过多插手,不如再等等。”
“这是江南最新的来信。”蒋茂恒将信递给李靖云。
李靖云被劝住,脸色虽臭,怒火却散了。
“呵,还真是小瞧了老五,手段不错!”他一把将信拍在桌上,微微闭目,向后倚靠。
清风将信送到蒋茂恒手上,退到一边。
“这…五皇子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便说动了江南世家捐粮赈灾?!”
蒋茂恒一时没了思路,李靖昊太快了,他出面游说的人还未出发,那边已经达成协议了,这不合理!
“臣即刻去信江南,五皇子如此轻易拿下江南世家,此事必有蹊跷。殿下宽心,此行定能找到五皇子的把柄。”
蒋茂恒离开,书房静到针落可闻,“清风。”
“属下在。”
“宣太医。”
清风上前,“殿下可有不适?”
李靖云摇摇头,“只是觉得脾气有些不受控。”
清风微讶,“属下即刻派人清查殿下的饮食起居。”
李靖云摆摆手,让他离开。
他仰着头,休息片刻,随后执笔一气呵成,折叠装好,他喊道“来人。”
有人从房间角落而出,躬身行礼,等待吩咐。
“传信于表哥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