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没事吗?我看你挺惨的,流了这么多血。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要是你流血而亡......”
“师姐真会说笑,放心吧,我血早就止住了。”
从村里走了一路到书院,路上云远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已经习惯随身带着一些疗伤之物了。
虽说自己左手受伤较重,但云远还是希望能与岩堇多待一会。
“怎么样?能不能看出他们俩在聊些啥呢?”
那围在会唇语之人身边的黄沙书院弟子,见云远都快走了又返身折回岩堇身边,简单聊了两句后就一起有说有笑地一起在场上搜寻什么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知不知道他们俩聊了什么有什么有关系嘛?你看他们俩那样,还需要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嘛?一眼不就看出来了吗?”
提问之人看了看场上两人的身影,再也没有问题想问了。
在场外的东方、红红与司维等了好一会云远才出来。
“行呀!小远,登堂境第一的位置可让你坐实了!”
红红一把搂过云远的左肩,疼得云远嘴直咧咧。
“行呀!小远,岩堇这样的美人都被你拿下了,登堂境第一采花高手的位置可让你坐实了!”
司维从另一边一把搂过云远的右肩。
“你们都说的什么呀!”
听红红那样说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但确实赢了登堂境的比试。
但一听司维说的话,云远可是浑身不自在,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哎,司维,我怎么就拿下了师姐?怎么就成了登堂境第一采花高手了?”
“你不信?你看着吧,要不了几天,全书院甚至全都城都会传遍的。”
“为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云远满是委屈与疑惑。
“你还什么都没做?你想想你在场上与岩堇说了些什么?”司维一脸鄙视。
“我说了什么?”云远想了想,“都是些正常言语呀,没什么呀。”
“你装,你还装!看着老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司维开始数落起云远了。
“你别装了,场上有会唇语的人,已经将你与岩堇之间的对话都说出来了。你是不是夸人家漂亮来着,她是不是说你油嘴滑舌,最后比赛结束了,你俩还卿卿我我有说有笑地在场上晃悠,你还敢说你不是?”
“这都什么呀!”
云远很是无语,将场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几人解释清楚。
“哦,原来如此呀!”司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马上又换回了幸灾乐祸的样子,指着云远说,“你完了!”
“我怎么完了?”
“刚才我说那些话已经不少人都知道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开的,到时......”
“我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问题是你解释得清吗?”
......
好像自己真解释不清,难不成自己一个一个地对其他人解释,整个黄沙国都城得有多少人,自己一个一个解释得解释到什么时候。总不能自己大张旗鼓地向对外大肆说自己与岩堇什么也没有吧!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呀!
“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你现在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还是先做好眼前之事吧。”东方开口了,总算有人宽慰了下自己。
东方先带着云远几人回了院子,处理了下身上的伤口,除了左臂上的伤口深一点外,其余都是小伤,休息半个月左右就好了。
下午,东方、云远与红红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复盘与岩堇的战斗。这是几人养成的习惯,对于值得一战的对手,战后分析对方及总结经验是很重要的。
“小远,那一箭爆裂箭你是怎么接下来的?我看那一箭威力在登堂境可是不小,你现在还没实力毫发无损地接下来吧。”
上一场比试,对于云远如何接下那一箭的,东方有个初步猜想,只等云远证实。
“我也是靠那把剑接下来的。”云远随手施了花地为牢隔绝了外面,用得多了,现在云远已经能很熟练地使用了。
和东方猜得一样。
“在上场后才与岩堇交手的时候,我不断尝试着更多地了解那柄古剑,只是除了使剑气覆表外,无论我如何尝试都没有发现其余新的功能,直到那一箭爆裂箭。”
“通过上一场交手的师兄和司维介绍,我知道爆裂箭会发生爆炸,以此伤人,躲无可躲,我试了下,确实无法躲开,当时我也没有其余的办法,只能试着硬抗。”
武者不止会攻杀之术,也会防守之术。攻有兵,守有甲。除了甲,还有一些护体法门,护体气劲算是大家都知道的一种法门。
“当时我就使出了气劲护体,尽量减少爆炸对自己的影响,可我还是小瞧了爆裂箭的威力,我的护体气劲连一个呼吸都没坚持过去。”
“就在那时,那柄古剑又动了,从我身上吸取了一些功力,以剑为引形成了一层护体剑光,正好挡住了那一箭的爆炸之威。”
原来如此,那箭爆炸之时场上尘土飞扬挡住了外人的视线,除了云远自己以外,没有人看见那剑气护体,要是被人看到的话,更会认为云远是天才了,恐怕又会有不少人花更大的力气与心思前来招揽了。
因为,剑气护体之术不是每个人都会的,就算到了御空境,也有剑士无法施展剑气护体。
“那这柄剑真的不简单了!远比我们想的厉害!”
东方将剑气护体的特殊之处给云远与红红解释了下。
“剑气护体这么难的吗?那这样看来,这剑也太厉害了!一定要想法拿到手!”红红听了之后很是兴奋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兵刃,小远要是能拿到这柄剑,嘿嘿,那我们两兄弟就可以各自横扫同境之人了!”
伴随着红红降生的那件“肚兜”,应该是最契合红红的兵器,红红已经无需寻找其余武器了。
“这剑着实古怪了些,威力巨大,潜能还没挖掘完,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力。拿到手里也不一定是好事。”
“哎呀,管那么多干嘛,先拿到手里再说。回了书院慢慢研究,要是能纳为己用,嘿嘿!”
“我们还是要多多磨炼自己,提升自己实力,不要想着依靠外物,外物是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助力,可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东方,都念叨多少遍了!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小远吗?还担心他本末倒置放弃自身修炼?”
这红红说得到,东方对云远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随缘吧,我们上次可就说好了。”
见东方下了定语,红红也没法了。
随后几人继续分析了下战局,一致认为,还要加强对云远的磨炼,要着手训练云远如何应对弓箭一类的远程兵刃,要知道怎么应对就得先学习如何使用,不用学得太精,但必须得学。
看来,云远的修炼会变得更加充实了。
云远这一次访学武试走得挺辛苦,除了开始的一两场,其余的都是以弱斗强,能一路走下来取得最终的胜利,靠的是自己坚韧不拔的精神、随机应变的灵活,更是常年累月的修炼、以弱击强的经验,还有那一点点运气!就如同那古剑一样,没有那柄剑,云远最多止步于岩风那一战。
品性、实力,还有运气,缺一而不可!
东方三人倒是在院子里悠闲地谈天说地,书院及整个黄沙国都城热闹开了。
外人讨论的是最先分出胜负的登堂境比试,黄沙书院居然输给了大夏书院,还是输给一个一开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人,太让人失望和愤怒了!
只是这其中有多少人是因为赌注输了钱而失望、愤怒的就不得而知了。
黄沙书院内部,除了对输赢的讨论,更多的人议论的是云远与岩堇的关系。
如同司维所说,两人之间的传言已经传开了。
黄沙书院的弟子心想这还了得?比试输了也就输了,怎么连自己书院的人都快被对方赢走了!岂不是说明黄沙书院无人可入岩堇之眼,这可不止伤了黄沙书院登堂境学子尊严,是伤了整个书院适龄师兄弟的尊严!
甚至于有些人集结起来浩浩荡荡地走到云远红红的院子外叫嚣,要挑战云远,为黄沙书院洗刷耻辱。
对此,云远只是闭门不见,除了第二天去看红红的比赛外,好几日都没出。
其实红红的比赛结果早就注定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但因为是红红最终的比赛,所以云远去看了。
干净利落,就算对方境界比红红高一点,也是三两拳就打败了对方。
红红表现如此“亮眼”,再结合被击败之人的陈述,黄沙书院已经有人大概猜出来红红会术法了,只是以为红红修习了一些简单的灵魂冲击类的术法,在入室境能修习术法的人确实很少。
但也因为入室境之人还未开始修习魂魄,所以术法攻击很难防住。不过,到了虚神就不一样了,人的魂魄强悍不少,一般针对魂魄的攻击就没那么有效了。
所以,对于红红会术法一事猜测到的人也没过多关注,只是证明红红在术法一道有些天份。
但大多数人都相信随着在修武路上越走越远,红红应该会逐渐放弃术法一道,天下能同时武、术双修的天才太少了!往往都会放弃其中一道,以求另一道之极致。
云远呆在院子里的几天,有胆子大的人贸然跃墙而入,不一会就鼻青脸肿地被人扔了出来,就再也没有人敢随意闯入了。
“这些人也是,烦不烦呀!”
红红一边拍着手一边往屋里走去,刚才那人才进来,红红三两招就把他揍趴下了,然后再扔了出去。
“红红,你下手可别太重了。现在来的都是登堂与入室的,要是惹出个远行境的来,被扔出去的可就是你我了。”云远一边看书一边对红红说。
“放心,我知道分寸。”
云远红红在院子里待了几天,连吃饭都是有人送进院。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传言说,云远红红的师兄说了,有人不服要找他们两人麻烦的话,只要修为境界不超过远行,他绝不插手。
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反正起初几天来的人是不少,但被红红收拾过几次后就没有人来了。
有时呀,与人好好说话是没用的,还不如找几个刺头狠狠地收拾一顿,所有人都安分了。
两日后云远恢复了不少,总算能出门了,红红陪着云远一起去了赌坊。
“嘿,来人呀,我们来取赌注了!”红红才进屋就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小爷。还请二位爷出示一下注赌票,我好为您们......”他还还没说完,红红已经将下注的凭票放在了他的眼前。
最近这个赌场的人可是高兴坏了,他们可不太关心谁黄沙书院与大夏书院谁输谁赢,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能从赌局中获多少利。这次大夏书院居然赢了,这可让他们获利颇丰。
只是马上那人就笑不出来了,居然有人押十万两白银大夏书院胜!这下自己得赔三十万两了。
但没法,既然赌约成了,就得按赌注给付。
红红大步阔胸地向外走去,只余那人带着哭腔说,“二位爷慢走。”心里想着,两位还是快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两人回书院的路上,突然就下起了小雨,红红取出雨伞避雨,但见云远没有取伞,雨水纷纷避过了他,开口问道,“小远,这雨不大,何必用避水珠呢,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东方可说过,还是少动功力。”
云远平静地看着红红,轻声说,“我没用避水珠。”
红红心想没用避水珠就没用呗,还需要专门给自己说吗?
才想完红红就一愣,一把将伞抛向了天空,高兴地抓着云远的双肩。
“哈哈哈哈,小远,你总算踏入入室境了!走,我们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东方。”
说完红红拉着云远就跑向了书院,只余下那从空中掉落的雨伞静静地躺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