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慕谦目光平和温柔,俯身在床头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嘴。
“你看看你,像小孩子似的,喝水都能喝成这样。”
棉棉从噩梦中惊醒。
满头都是冷汗。
她没有哭,但眼睛红得非常厉害。
她认真而又决绝地望着战慕谦,“你说话好不好,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我爸爸他怎么了?”
自打她母亲过世,这么多年以来,棉棉从来没有试过如此的紧张她的父亲。
姜勋虽然有很多很多地方让她不满意,因为妈妈的死,她甚至一度恨极了姜勋,认为他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可是此时此刻……
她却是无比的恐慌和担忧。
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当年她妈妈罹患重度抑郁症,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并且向他们宣布,病人现在的这种情况已经没有太多的治疗希望了,病人毫无求生意志,就算看护得力,她没有机会轻生,那么也会发生自残,自我折磨,各种情况……不久之后,精神上的问题会产生各种并发症。
简言之,她的妈妈活不长了。
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活。
她的妈妈注定不可能陪着她直到亲眼看着她长大成人,看着她结婚生子。
永远都不可能了……
就是这种恐慌的感觉,现在正如洪水一般充斥着棉棉的心脏。
她今晚必须见到姜勋!
她要确认姜勋没事。
否则她根本就无法安枕。
姜勋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另当别论,但可以肯定的,他是棉棉唯一的父亲,她已经没有妈妈了,如果再出点意外没了爸爸……
她就真的成为一个孤儿了。
战慕谦自己穿戴整齐之后搂着她的腰,陪着她走回自己的衣帽间换衣服。
棉棉在里面换衣服,他在外面尽可能地安抚她的情绪。
“棉棉,我不清楚你听说了什么,但是事情比较复杂,主要是涉及国家大事,你不会明白,所以……”
他本想说,所以他事先瞒着她,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棉棉已经换好了衣服,她走出来时,小脸是板着的。
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模样。
“你这是看不起我吗?我是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懂,可是他的我爸爸啊,难道我不该知道我爸爸出了什么事吗?”
战慕谦脸色微变,但并没有因为她的迁怒而表现出不悦。
他顺手帮她理了理领口,牵着她的小手,“先下楼,车上说。”
棉棉上了车,整个人稍微平静了一点。
“你可以说了。”
战慕谦一字一句解释道,“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前,a国议会中有个负责监察的组织,主要的工作是审查各位高级官员、高级军官的工作,这个组织向议会举报姜勋阁下纵容夫人干政,还有其他的亲信干政,黎盛媛的弟弟掌控了整个交通系统,从中牟取暴利,监察组织认为姜勋阁下也有受贿的可能,现在法院还没有干预,只是议会已经开始弹劾总统,议会下面的几个大财阀都很不满意阁下的从政风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