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小脸僵住,眼睛里满是错愕。
她盯着战慕谦脸上那抹残忍的笑意,一时间实在摸不透他究竟在笑什么。
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
她是个抽烟喝酒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不良少女。
而他是个沉稳绅士的叔叔。
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她在闹,他笑够了之后才会偶尔训斥她几句。
可是现在为什么……
她觉得战慕谦越来越像个幼稚胡闹的小孩子了。
就像是被人抢走了手里最中意的那一款玩具。
又或者更像是因为他最喜欢的那只宠物……性情大变,变得不是他喜欢的样子,再也不肯温顺乖巧地伏趴在他怀中。
他像个倔强固执的坏脾气少年。
一再地想要把宠物变回原本的模样。
哪怕这只宠物已经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也不是温柔怜爱地揉揉脑袋就能温顺,更不是掐它两下就能变得顺从。
他就认定了自己想要的宠物该是什么样子。
所以哪怕把它弄得伤痕累累甚至折磨致死,他也要宠物变回原来的模样。
……
可惜。
不可能了。
除非所有的世事都重头来过。
除非她死过一回重生。
一切都不能回到了。
永远都不可能了。
……
乔姨用高汤煲的粥被尽数洒在距离她很近很近的被褥上。
骨头汤厚重的香味扑鼻而来。
棉棉吃的晚餐至今还没有全数消化。
她闻到如此喷香扑鼻的气味,不仅没有饥肠辘辘,而且还反胃地干呕了几下。
战慕谦看着她这种反应,脸色更加不善。
他把刚才小心翼翼从厨房端上楼的碗肆意丢在地上。
旋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力道很重。
棉棉强忍着干呕的冲动,扯了扯唇角,苍白无力地笑了笑。
战慕谦眯着眼,脸色阴狠。
他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充满狠戾,“你还有脸笑?我警告你,少跟宫乔在一处鬼混,哪怕现在他是个废人,不能你,我也得提防着你给我帽子上染色。”
棉棉的下巴被他捏得很疼。
从前他就算是捏她掐她,也不会是这么用力。
好像完全不顾及她会不会疼,完全不把她当做一个女孩来对待。
战慕谦现在把她当成仇人。
关系的极端恶化好像就是从她去做了结扎开始的。
她咬着唇,声音很低,却也每个字都清晰圆润。
“你捏疼我了,能不能轻一点,如果你是故意让我疼的话,不如直接动手打我,反正我也不是没挨过。”
战慕谦猛然松了手,脸色却更黑得瘆人。
“姜棉棉我警告你,就算你现在不是战太太了,你也还是我的人,只有我能你,你若是敢让别的男人碰你一下,无论是谁,我让那个男人替你下地狱,然后送你去夜总会接客,坐高台就不必了,直接做人人花几百块就能上的低等女支女,反正你也结扎了,生不了,就算被一万个男人上,你也不会怀上,嗯?”
棉棉已经听过他各种难听的羞辱,此时也好像习惯了。
她笑了笑,“总统先生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前妻,还真是……小气得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