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正文卷第四百六十三章前路虽死,我亦往矣沉闷的声响随即化作一声轰的巨响,在黑暗夜色下的佛殿内轰然响彻,佛堂两边土墙直接爆碎,泥屑、土砖向外飞射,砸在外面的林野、院墙,全是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
弥漫的之中,倒飞出来的老人反手一刀插在地上,止住去势,身形牢牢定在原地,下一刻,拔刀迎上前方烟尘。
老人的视野那头,倭人刺客从土墙缺口轰然冲出,敏捷的身手、急速的刀法与迎上来的古刀激起剧烈碰撞,刀锋撕开空气,卷起罡风,偶尔的拳脚声,短短片刻间,两人凶悍刚猛的气势攀升到了极致。
杜亦初一身刀术刚柔并济,并不惧对方那手快刀,与倭人刺客对拼数刀后,蓄积的刀劲也达到巅峰。
又两刀下去,古刀压着对方刀口,横拉一串火花,刀意在刹那间,自身体的翻涌,力量也在这一刀上激发到最高!
几乎压着对方那柄细刀贴到倭人胸口,毫无保留地在倭人刺客身前爆发出来——
倭人刺客保持双手持刀架在身前的姿势,被迫退平滑一丈,几乎是硬生生地吃下这蓄势的一刀,不过倭人刺客有着独特的卸力技巧,脚下往后退出时,地面随着他平滑,一寸寸的裂开。
一时间地面‘咵咵’一阵裂地声响,刺客倒得止住后退的去势,稳住了身形,陡然一刀插在地上,身姿站的笔直,双手在胸口飞快结印。
忍法:影分身!
杜亦初提刀冲来的一刻,视野对面,那倭人刺客忽然在他眼前变得模糊,下一刻,陡然化作二身,变成了两道身影。
对方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动作,齐齐朝他冲过来,一人陡然跃上半空,持刀掷出手里剑,另一个刺客推着手中那柄细刀飞至老人身前,一刀之下‘唰’的劈出,老人双脚左右大步突进,古刀‘唰唰’几下将射来的手里剑打偏,顺势将挥出的刀锋,朝着刺来的倭刀斩下,手腕用出巧劲、以及磅礴内力,一气呵成的将刺来的倭刀斩偏、翻转、挑飞。
然而,倭人刺客反手打在老人手腕,纵身一跃,接住那把细刀,与另一道身影在半空一起俯冲而下,两把细刀顿时和老人手中的古刀碰撞在一起。
这诡异的秘术虽然占了先手,让杜亦初方竟可以分出另一道身形,但他是宗室境界,在江湖上领教过的秘术不知有多少,岂会逼迫的手足无措。
刹那间一人对上两人,三把刀的光影在月色里疯狂往来。
“要是剑圣元白圣还活着,他的秘术对这倭人,简直手到擒来。”
思绪闪过脑海的一瞬,他将斩下的两把倭刀拦下,脚下籍大地,将斩下的力道卸去,随后脚掌蹬地,向前一推,将对面两人齐齐推飞出去。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拦、一推,其实暗含复杂的章法,刚才两人的刀势落下,被他卸去大地,反弹回的力道,通过脚掌、双腿爆发出来,籍腰身、双臂返还给对方。
而那边两道身影落地,退出两步,忽然再次结印,身形再次变得模糊,再次各分出一道身影,两人瞬间变成了四人。
可落在老人眼中,他冷笑一声:“老夫刚才还被尔秘术惊艳,可此时再看,只有惊艳了,原本十成之力,却被化为四份,看似实力增强,其实不过人多力小罢了,真是本末倒置。”
四道身影齐齐抬手,手指抹过刀锋,轰的燃起火焰,再次冲向老人,砰的一声,火星暴绽,烈焰鼓舞飞散,在空中爆开。
转眼间的打斗,刀风呼啸,豁开一个大洞的土墙被波及,轰然倒塌,旁边一颗歪脖的老树,也在拼杀的五道身影中被纵横的刀气劈的面目全非。
厮杀激烈到了极点,从佛殿侧门一路杀到寺庙中间的庭院,杜亦初从四道身影中间杀出来,跃上三角的香火炉上,四道身影紧跟而至,杜亦初双脚踏在炉边,回身一斩,将四道身影斩的在半空分开,无形的刀气瞬间将对面的檐角劈的一片狼藉,瓦片碎裂乱飞。
而半空散开的四道身影落地的刹那,脚尖一点地面,再次跃上半空,将香炉上的老人围在中间,双手持刀冲过去——
秘奥义:忍法影舞!
杜亦初双脚踏实的一刻,手中古刀在四周疯狂劈砍,而那四道身影此刻仿佛化作数十上百道,鬼轮闪、爆炎龙、吹雪、空蝉天舞……各种招式从四面八方袭来,在他周围暴起无数刀光。
呯呯呯呯!
火星密密麻麻的在老人手中古刀间弹跳,在夜色、月色里疯狂闪烁
那倭人刺客此时的意图,终于显现出来,就是要用这种秘技,硬生生拖垮老人,之前他与老人交手,已经察觉到对方武功在他之上,可看出老人一直有所保留的出刀,猜测可能因为年龄大,或者其他难言的因素。
他这番做法,就是要消耗老人的体力,逼迫他用出秘术,将对方身体硬生生累垮。
刹那间,就是上百次的交手,虽然每一刀都不如之前的凶猛,可随着老人不断接招,体力也在瞬间拉低。
杜亦初察觉到对方意图时,想要找到那倭人真正的身躯,可对方极为狡猾,并不硬接,混在三个分身当中,不断变化位置。
“啊啊!”
老人双脚死死踏着香炉,横刀飞旋,整个人连同沉重的香炉一起旋转拔升到半空,转开的古刀将四面袭来的倭人招式一一接下,几乎也在同一时刻,他脚下猛地一蹬,直接冲天而起,香炉轰的落地瞬间,杜亦初从夜色中从天而降。
古刀颤鸣大作。
一股磅礴气浪,如同山岳坠下般,将下方四道身影一起压向地面,地面也在此时纷纷龟裂,那四道身影顿时被压趴在地上。
从天而降的身影怒斩而下。
周围房顶、檐柱、墙壁,倒塌一半的佛殿,都在同时被这股气浪压的哐哐作响,下一秒,与那四道身影一起,都在瞬间被倒塌,贴在了地面。
整个寺庙,眨眼化作一片废墟。
而地上的四道身影中,三道人化作虚无,消失不见,仅剩的那人在杜亦初落地一刀中,陡然化作一股烟雾。
待到颤鸣的古刀轰然斩裂地面,烟雾里的倭人刺客,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一根木头滚动。
古刀斩在地上,轰的巨响,将本是废墟的寺庙,再次震了一震,半个山腰都传出震动的动静。
杜亦初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地上那根木头,声音大吼:“蛮夷小贼出来!”
这一刀几乎耗费了他大半的体力,但这招刀势,属实恐怖至极,饶是刀劲过后,周围激荡起的刀风,以及在四周吹拂。
他的刀法就是这样,需要在厮杀中不断蓄积刀意和刀势,到达顶点之后,再将蓄积的力量一口作气宣泄出来。
与夏国那名叫吕布的猛将厮杀时,原本还能更狂烈一些,可对方的力量和速度,又快又沉,蓄力还未到达顶点,就被对方击败。
不过眼下,他虽然不想用出秘技,但用出来,心里也有着让宵小蛮夷涨涨见识的自傲感。
然而,就在烟尘弥漫间,斩出巨大沟壑的地面,忽然凸起,一道身影破土而出,右手顿出洒出一片暗器。
“暗器对老夫没用!”
杜亦初也是打出了凶性,亦如之前,唰唰几刀劈出,将飞射而来的手里剑斩飞,下一刻,刀锋触及第六枚暗器时,那暗器却是一枚蜡丸,顿时爆开一团青色的烟雾。
老人挥起了手掌,他一掌推向烟雾,劲风鼓舞,将那团毒烟推散出去。
不过眨眼瞬间,老人眉头一皱,咬牙闷哼出声,只感觉掌心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收手一看,掌心乃至手腕、虎口全是密集的红色水泡。
嗖嗖嗖嗖——
陡然间,数道长影穿过月色从前方飞来,铁质的勾爪扣住老人的肩头、膝盖、小腿、腰肋,而对面,倭人刺客双手紧握绳索,遮盖面容的黑巾此时已被染成半截红色。
之前老人的一刀,显然也让他受了不小的伤势。
杜亦初忍着左手的刺痛,抬起右臂抡开,搅住身前这数跟钩爪上的绳索,单手握住猛地一拉,那倭人刺客顿时朝老人滑了过去。
也就在此时,倭人刺客黑巾被风掀了起来,就见他口中含着一枚细小的竹管。
‘嗖嗖’两声。
两枚细针瞬间钉在老人颈脖,以及胸口,倭人刺客顿时一松绳索,从背后拔出一尺五寸的短刀透过月色,朝老人劈了过去。
风力扑面,月色被乌云遮住,杜亦初口鼻眼中渗出丝丝黑色的鲜血,他一手握刀,一手握拳,猛地一震,衣袍鼓舞起来。
刺客瞳孔缩紧,劈出的刀往身前一架,恐怖的气浪扑面而来,整个人像是被一万匹马撞个正着,倒飞出两丈,还未站稳,对面的老人已经籍着月色悍然杀来。
刺客冲上去,手中短刀,被对方手中兵器打上夜空,他的双手虎口已经完全迸裂,还是一拳轰在老人身躯上,随即就被震得不由自主地后退,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他脚下仍在不停后退,而对面的老人也在不断前进,挑出一刀后,猛然斩下,刺客抵到香炉,贴着炉身翻转来到后面,一掌将石制的香炉推向杜亦初,刀锋斩在炉身,劈开大半的同时,也被石炉撞在身上,击的后退数步。
杜亦初跌跌撞撞几步,稳住身形,手中古刀呯的一声插在地上,嘴角、鼻孔都在滴着黑色的血液。
而那边的倭人,似乎已经看出了老人已是强弩以末,捂着胸口缓缓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遗落的倭刀,在手里挽了一个刀花。
“夏国人,如果你年龄不是这么大,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刺客用着倭语有些虚弱的在说,“而且,你很自大……现在,你该为你的自大,付出惨重的代价。”
挽出的刀花停下来,那刺客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来到老人一侧,缓缓抬起手臂。
杜亦初此时已经被毒气攻心,又被飞针封住了两个穴位,不仅身子难以动弹了,视线也变得模糊。
这样也好,算是为我这一生划上一个结尾。
只是可惜,没能将倭国这个武功高强的刺客杀死……可惜……我太老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出山呢。
“呵呵!”看着几乎半跪地上的夏国老者,倭人刺客挤出嘶哑的笑声,抬起的刀锋猛地往下斩落。
轰!
就在刹那间,一道身影冲进寺庙的废墟,迈开的脚步,忽然踢出,几块土砖粘连的残缺墙壁轰然划过出五六丈的距离,原本斩下的刀锋,本能的劈向残墙,土块、石屑飞溅中,冲来的身影,声音嘹亮、高亢。
“老杜,我来了!”
那人冲过废墟,每一步激起地面震动,烟尘飞溅,朝着露出惊诧眼神的倭人杀了过来。
来人籍着巅峰状态的冲势与锐气,转眼间逼近这边,倭人抬刀斩出,却被来人赤手空拳硬生生接下来,直接用血肉拳头将刀锋格挡住,甚至更加霸道的擦着刀口,贴近对方。
两人贴近,倭人刺客也看到了对方面容,是须髯全白的老人,一张老脸呈出形容的怒容,佝偻的身体直接在爆发出恐怖的力道!
跨步!
一拳轰出!
这是来人最为刚猛的一拳,裂山式!
刚猛无匹的拳锋打在倭人身躯,拳劲直接穿透进五脏六腑,连同后方的地面都被打出一道扇形的气浪。
刹那间!
倭人刺客瞪大眼睛,直接在这一拳里,身体瞬间被打的四分五裂,残肢、脏器漫天飞舞,洒落一地。
那柄倭刀在半空翻转几下,‘当’的一声掉落地上。
老人转过身,看向地上半跪的杜亦初,急忙上前将其搀扶起身,看到对方嘴角流出的黑色血液,脸色顿时大变。
“先别说话!”
他一掌按在杜亦初后背运气压制伤势的同时,另只手在腰带里摸索,掏出一个瓷瓶,用嘴咬开木塞,就往杜亦初嘴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