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穿过来四年之久,也在宋林村住了这么多年,但宋追燕对村里人还是不太信任的,总防备着谁会害她和坦坦。
要不也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来。
吃过早饭,大家在附近巡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但没发现人影,连猛兽的影子也没见着,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先回去吧。”再往里走是不可能的,今天得回去,过几天两对新人就要成亲办喜事了,得回去帮忙。
行人开始往回赶,宋追燕对叶墨寻说:“以后让泰山带着狗子们每天来这里巡视一遍,我们就不要那么辛苦亲自过来了。”
叶墨寻点点头,觉得这办法可行,狗子们的脚程比他们快多了,它们有四条腿,速度可不是平常人能比的。
不过不用每天都十二只狗子一起出动,可以分批过来,每次来四只,三天轮一次便可。
快到村里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林福海和两个汉子等在那里,原本神色焦急,看见他们回来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宋姑娘如何了,没事吧?”林福海脚步有些匆忙的迎上来。
“没有其他发现,暂时还算平静,明天开始让泰山一群狗子去山时转转,有情况它们会通知我们的。”宋追燕还是那副冷漠淡然的模样。
“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能让我们多过几年安定的日子,那些人进不来才好。”林福海脸上的折子深了几分,其实他才四十多岁,还不算老,但可能操心的时候多,所以这几年能明显感觉到他老了几岁。
都说男人老的慢,那也要看什么身份,如果是勋贵或富裕人家不用干农活,不用风吹日晒,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肯定显年轻,对于地里刨食的农民来说,能好好活着就是福,哪有条件保养。
冬天下雪出不了门的时候每天窝在家里也捂不白,手脚,脸上因为吹冷的被冻着还会裂掉,跟白嫩年轻实在搭不上边。
话题扯的有点远了,说回宋追燕这边,她问林福海钟青衣怎么样了,带着人在山里住了一夜,就急着回来,主要也是放心不下钟青衣一个人在家里。
“情况很稳定,水生和阿柱一直守着呢,放心吧,没再发热,醒来时吃了东西,药也吃了,今天比昨天看起来精神又好了些。”林福海小跑着跟上她,宋姑娘脚速太快了,他差点跟不上。
叶墨寻已经拉着宋坦坦跑了,他急着回去看舅舅,与其废口舌问别人不如自己去看,都回来了,跑几步到了。
“坦坦你慢点。”宋追燕见叶墨寻又故技重施,明目张胆的拉着坦坦的手就跑,到底是没把她早上说的话听进去啊,说好的男女授受不轻呢?
坦坦也是,别人拉她的手都不懂得甩开,忒笨了。
“舅舅。”叶墨寻回家到的时候,钟青衣正好醒着,他还不能坐起来,只能爬在床上,脸上还没有恢复血色,看起来甚是虚弱。
“阿寻回来啦。”他只是轻笑了下,就立马蹙起眉。
“舅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叶墨寻大步跨到床前,把手搭在他的腕上给他号脉。
钟青衣又轻扯了下唇角,“我没事,扯动伤口罢了。”
阿柱和水生正好也在房里,叶墨寻就问他们有没有给舅舅上药,内服的药都有按时吃否。
“按时换了药,内服的药也按时煎好,喂给钟师父喝了,你交待的事我们都有认真完成。”水生一脸严肃,像个小学生般在他面前站的笔直。
“你们做的很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叶墨寻点点头。
“阿寻你赶了一天的路,肯定累坏了,先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和水生再守一晚上,明天再回去。”阿柱抿了抿唇,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虽然他们叫着阿寻的名字,但内心里早把叶墨寻当自己的师傅,而且叶墨寻气势一向很强,他们这些学生其实挺怕他的,他说的话一般不敢不听。
但进山是件很累人的事,叶墨寻和宋坦坦都一脸疲色,跑了一路身上都是汗味,阿柱和水生不想让他太累,坚持要留下来再照顾钟青衣一晚。
眼看着又要天黑了,叶墨寻也没再纠结,他让阿柱把药拿过来喂给钟青衣喝完,给他掖好被子,本想看着他睡着后再去洗澡的,然后就看到宋追燕进来了。
她是先回家洗了澡才过来的,头发洗了没干,还有湿漉漉的,也没扎起来,就这样披散着,肩上还搭着条擦头发的干毛巾,时不时拿起来擦几下。
她随性惯了,本想擦干头发再过来的,但光擦头发就很无聊,她坐不住,刚好钟青衣就在隔壁,走几十步就到了,她就溜哒着过来了。
见她来了,叶墨寻很识相的起身让位,好让舅舅可以和宋小姨单独相处,唉,舅舅的追妻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也不知道舅舅这次豁出命去救宋小姨她有没有被感动,心里有没有一点动情,还是单纯只是感激。
“愣着做什么,你们两个去做晚饭,拿一只山鸡来炖菌子汤,再做一道闷兔肉,仔细着点,别做出来难以下咽。”叶墨寻把阿柱和水生打发出房间,不让他们打扰舅舅和宋小姨。
宋坦坦一早就被他拉着手出来,边走边说:“坦坦和宋小姨晚上在我家吃饭,我让水生和阿柱多煮点饭。”
“我想回家补觉。”宋坦坦甩了甩手想挣开,没想到甩了几下都没甩开。
“你别拉着我了,腻不腻歪,我要回家洗澡去。”
“就在我家洗吧,我让你先洗。”叶墨寻轻笑着说。
“去你的,我才不在你家洗澡。”宋坦坦圆呼呼的眼睛瞪了他一下,就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蹬蹬蹬跑走了。
“坦坦洗完澡记得过来吃饭,可不能不吃饭就睡,对胃不好。”叶墨寻对着她的背影喊。
“知道啦,你越来越啰嗦了。”
只对你一个人啰嗦,别人我还不愿多浪费唾沫呢,只能你上心呢,没良心的臭丫头。
“嘿嘿,阿寻你和坦坦感情真好。”阿柱挠挠头,憨笑着没忍住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不禁一愣,随后紧张的看着小师父。
小师父叶墨寻淡淡的瞥他一眼,“这种话以后少说,坦坦听见会不高兴的。”看破不说破嘛,这老实孩子。
“知,知道了师父。”阿柱一紧张就会叫他师父,其他人跟着叶墨寻学医的小伙子也会这样,每次都是犯错的时候就忍不住叫师父,好像这样就会挨些训。
当然叶墨寻并不训人,只会冷冷的毒舌几句,然后让人抄书,抄不完不准吃饭,别的学生他没有管那么严,唯独学医的就管的很严,说明他是认真当徒弟在教,不像其他的像是在教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