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姐。”张慎儿有些羞涩的抿唇笑了笑,每次遇见坦坦姐都会被投喂,他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啦。
“没事,姐姐家里还有好多糕点,吃不完,你帮着吃才好。”小家伙还不知道她开了铺子呢,她要不要告诉他呢,让他以后肚子饿了就来找她。
张清雨半年前嫁人了,嫁的是一个商户的儿子,开酒楼的,据说在凤城有三家酒楼,生意不错,家中田产也有上千亩,家境殷实。
不过做婆婆的太厉害,不同意把张清灵和张慎一起带过去,要不是她儿子要死要活的硬是要娶张清雨,她是看不上的,狐媚子一个,除了长的漂亮哪有一点好的?
家世落迫,家中无长辈,还有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娇气妹妹,和一个年纪很小的拖油瓶弟弟,一点助力都不能给她儿子,怎么看都不中意。
张清雨出嫁后,张慎就跟着张清灵生活,张清灵是什么性子,怎么能照顾的好弟弟,张慎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过了半年,不饿瘦才怪。
想到这宋坦坦又拿了一把糖给张慎,“记住一天只能吃一颗,不然牙齿会被虫吃掉哦。”
“我知道的,一定不多吃。”张慎乖乖的点头,长睫像把小扇子似的煽了两下,着实可爱的紧。
两人正聊的欢,张清灵突然从胭脂铺冲出来,用力扯了下张慎的胳膊,差点把人掀倒,要不是他反应快,怀里抱着的糕点和糖果都要洒地上去了。
“你干嘛,动作轻点,你弄痛他了知不知道,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宋坦坦看着就来气,这个女人平时在外面装的柔弱可人,在自己弟弟面前却是恶行恶相的。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亲弟弟,我爱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与你何干?”张清灵脸上闪过一丝嫉妒还有厌恶,不知想了什么又吼了起来,“我让你拿别人的东西,你是乞丐吗,是难民吗?干嘛吃别人施舍的东西,你要不要脸?”
张慎眼里憋着泪,要掉不掉的,小脸涨的通红,倔强的抿着唇,一双小手却越发的抱紧怀里的糕点。
“你还拿着,给我扔了它,不准吃,谁让你吃她的东西的,扔掉听见没有?”张清灵不顾来往行人的指指点点,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宋坦坦正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张慎抢先开口了,只见他用同样大的嗓音吼回去,“我不扔,这是坦坦姐姐给我的,不是给你的,你凭什么扔,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吼我?”
他受够了这个二姐,像个疯子似的永远不肯清醒,还在幻想自己是世家大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七岁了,她还不肯面对现实,总想过回以前的生活。
出门有丫鬟小厮跟着,家中什么活都有下人做,她什么也不用干,每天穿的美美的吃喝玩乐便好。
但一切都是妄想,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
“你吼我,你敢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姐,你现在要靠我生活,我若不是管你,看你怎么活?”张清灵瞪大了眼,恨恨盯着他看。
“谁要你管,是你在靠我,做饭都要我来做,洗衣裳也不会洗,什么都不干,连打井打水都不会。”这个二姐就是个废物,她不是真的不会,毕竟都过了七年的苦日子,再不会也学会了。
她只是不想干,大姐在家的时候她就依赖大姐,后来大姐出嫁了,她就使唤他干活,什么活都让他干。
他觉得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丁,理应撑起这个家,可惜二姐只把他当下人使唤,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吼他,有时候还想动手打他。
要不是他机灵,跑的快,肯定被她摁着打了不知多少回了,大姐出嫁后不能随便回娘家,上头又有婆婆压着,自从嫁人后,除了回门那天回来过,就再没回过娘家,如今已是大半年没见面。
当初大姐把银子都交给了二姐,只给了他二两银子,大姐看他年纪小,所以把家里值钱的都交给二姐保管。
她能保住才怪,半年时间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要让她霍霍完了。
张清灵恼羞成怒,指着张慎的手微微颤抖,“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为了你我都二十了还没说亲,都是你拖累了我,到头来你竟还要怪我?”
围观的人们听着两姐弟各执一词,一会儿觉得弟弟占理,做姐姐的太不懂事,一会儿又觉得做弟弟的太没良心,姐姐为了他这么大年纪还没说亲,怎么能反过来指责姐姐的不是呢?
张慎垂头头没再说话,二姐不是为了他不说亲,她是太挑了,她看上的别人看不上她,能看上她的,她又看不起人家,然后总抱怨身边的人对不起她。
“我不跟你在这里谈论这个,我们回家去吧。”再怎么不济这也是他亲姐姐,以后还要嫁人的,他若是当众人的面抖落她的不堪,名声就该毁了。
罢了,再忍忍,到时候只要她嫁人了,他就清静了。
“你怕什么?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就是要把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拉出来给大伙瞧瞧,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拖到这般大的年纪还未出嫁,都是为了你。”张清灵像是捏住了张慎的软肋吧,越说越过分。
宋坦坦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勒住她,然后捂住她的嘴,动作干脆利索,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把张清灵制的动弹不得。
她皮笑肉不笑的对看热闹的众人说:“这人是我弟弟的姐姐,之前出了点意外,撞伤了脑子,现在还没痊愈呢,时不时抽风,大伙儿都散了吧,我就把她带回家去了。”
说完向张慎使了个眼色,然后半抱半拉的硬是把张清灵带走了,走到无人的巷子里才把人放开。
众人:“……”弟弟的姐姐?所以她是?
“你敢对我动手,宋坦坦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么,今天我跟你没完。”张清灵一脸癫狂的扑向宋坦坦,手脚并用的对她撕打起来。
宋坦坦会武,不屑和她一个弱女子过招,就只守不攻,但对方实在无理取闹,死追着她不放。
“得寸近尺,要不是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我就把你揍成猪头,你个疯批。”宋坦坦骂骂咧咧的洒了一小搓药粉。
“咚”张清灵直挺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