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人啊,宋坦坦和叶墨寻打开房门,出去把晕倒的人都搬到一处放着,抬了几个来回,数来数去还是对不上。
“怎么少了一个,这才十一个啊?”宋坦坦拧着秀眉,唤来狗子,“泰山还剩一个就交给你们了,务必找出来,别让人跑了。”
按理不应该啊,叶墨寻的毒烟一向给力,不可能有漏网之鱼才对,除非对方也擅长用毒解毒。
泰山带着其他三只狗子把整个屋子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来到灶房,很快就听到隔壁有小孩在哇哇大哭,宋坦坦和叶墨寻马上循着哭声跑过去。
却见灶房门口缩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鬼,呃,是扮作小鬼的小女孩,脸上画的青白青白的,眼睛画了鲜红的眼线,脸上还有红色的泪痕,看起来格外瘆人。
最好笑的是她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红色的长舌头,梳着两根长辫子,穿着白色拖地长裙,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小丫头是被泰山几只狗子给吓哭的,小身子一缩一缩的看着挺可怜,宋坦坦环着胸笑看着她,“胆子挺大啊,大半夜敢扮鬼出来吓人,还想谋财害命,这会儿装什么柔弱,管你怎么哭,哭瞎眼了我也不可怜你。”
泰山几只在一旁呲牙,似是随时可能扑上去把人给撕裂了,见把人吓的差不多了,宋坦坦手拎着人带到刚才那个房间,那些同伙全都在那呢,一块绑起来好看管。
叶墨寻点燃解药,很快那些晕过去的人就醒了,连原先睡着的人这会儿也直接醒了,林羽最先从床上蹦起来。
他一直没敢睡熟,昏迷前已经察觉到异样了,此时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何事,我好像闻到阿寻的熏香了。”虽然他不擅长用药,但也跟着学过几天,觉得实在不感兴趣就放弃了。
不过对草药的味道还是很敏感的,特别是叶墨寻研制的药粉,那都是味道清爽很好闻的,不限解药还是毒药,许是他有强迫症,不能容忍自己研制出来的药物散发出怪味,只能是好闻的。
此时叶墨寻正在院子中,夜里因为太过寂静,随便一点声音便能听的一清二楚,听到林羽的声音,便让他把大家都叫起来。
“让大伙都过来集合,清点人数,看是否有少人。”虽然十二个歹人都捉住了,但不敢保证他们之前没有下手成功。
林羽效率挺快,一刻钟不到把大家伙都叫到院子里排队集合,并清点完了人数,确定所有人都在,并未少人。
“把堂屋的那些人带过来。”他现在就要审问。
看见来人竟是扮作鬼的样子,林羽等人着实被惊到了,那村长看着那样憨厚老实,没想到还有这招。
只是怎的还有三个孩子,两个约莫十二岁,最小的约莫八岁,而且这些人有男有女,若非村里真的人手紧缺,所以能出动的都出动了?
也不对,村长就没过来。
看着这些人的装扮,叶墨寻觉得辣眼睛,让人打了几桶水过来,让他们把脸上的装都卸了。
待这些人把脸洗干净了,大家才发现,这些个全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小伙子,年纪最大的竟是个姑娘,看着约莫二十岁的样子。
“都老实点,别耍花样,快说你们为何要扮鬼害人,从你们初次起歹心那日开始到今日拢共害死了多少人,敛了多财物?”林羽一脸凶猛的问话。
但这些人只抱成一团,根本不吭声。
“快说话,再不老实交待,小心我手里的刀不长眼,到时候你们当中可就有人要掉脑袋了,”林羽一副山匪形象,恶狠狠的打量了一圈,便拉着年纪最长的那个姑娘,“再不交待就先砍了她。”
“姐姐,你们别杀我姐姐,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其中一个半大小子冲出来抱住那姑娘的大腿,不让人把她带走。
“小弟,你别哭,”那姑娘见弟弟哭成这样,也是眼睛一热,差点落下泪来,但她很快把眼泪憋了回去,望着叶墨寻说,“我交待,请你们不要为难我弟弟和其他人,这件事我才是罪魁祸首,都怪我。”
“行了,废话少说,赶紧说有用的。”林羽态度很差,赶了一天的路,累的很,晚上又吃的不好,这会子心情极差,这些扮鬼的直接撞枪口上了。
“咚”那姑娘用力往地上一跪,随后开始娓娓道来,“……胡人把我们村的人快杀光了,在外面逃难的时候又死了不少人,最后能活着回来的只剩下我们这些人,除了我们这十二个年纪小的,其他都是老人,
村长便是我爷爷,除了弟弟和我,我家中便只剩下爷爷了,我身后这些孩子都是侥幸活下来的,他们家中也只剩下一个爷爷或一个奶奶,或者身子骨虚弱的爹和娘单独带着孩子生活,没有一家是齐整的,
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想些歪门邪路来弄点银子和粮食,我们没有害过人,我们只是把人吓跑,然后抢些财务,我们不敢害人。”
“谁知道你们说的话可不可信,我们不可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林羽懒散的回了句。
“我们真的没有害过人,姐姐和村长爷爷一直告戒我们不可有害人性命的想法,我们现在是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等过几年我们长大了,有力气干活了,就不会再干这种事了。”那个八岁的小姑娘伶牙利齿的,倒是机灵的很。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停不下来,习惯了靠不正当的手段抢劫,将来怕是改不过来的,这不是你们做坏事的借口,今天遇到我们算你们倒霉,我等可不是什么好人,今天非得让你们知道厉害不可。”宋坦坦唰一下抽出大刀,那架势似乎是想砍了谁的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很是吓唬人。
“小公子饶命,我们真的没有杀过人,你相信我,我刚才说话句句属实,若有虚言,日后便不得好死,死了也没人收尸。”那姑娘还披散着个凌乱的长发,脸上的妆没有完全洗干净,说话时却挺直了背脊,眼神看着挺正的。
宋坦坦正想再说些什么,这时突然有人敲响了院门,村长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阿荷你们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各位壮士请放老头子进去吧,老朽向你们赔不是,不关孩子们的事,是老朽的错,是老头子害了他们啊。”村长扒着大门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