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矮的那个少年,面嫩的很,一双眼睛圆呼呼的骨碌碌转,一看就很狡猾,至于个子高的那个,也是个小白脸,绷着面皮不爱说话,那小矮子抢走了当铺里的镇店之宝,请你们务必反人捉回来。”
掌柜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混在人群中的宋坦坦和叶墨寻抽了抽嘴角,两人用眼神交流了片刻,便转身离开。
那掌柜的一口一个小矮子,可把宋坦坦气坏了,恨不得回去削了掌柜两寸头,让他尝尝失去头皮的滋味。
很快两人大摇大摆的回到客栈,坐在客堂点了几样荤菜,边吃边注意周围的动静,果然不多时那当铺掌柜靠山派来的人,便搜查到他们下塌的这间客栈。
“官爷,你们这是?”客栈掌柜堆着笑脸迎上去,态度恭敬带着讨好。
“有人报官,我们正在捉拿两个小贼,那两个小贼偷了一样极重要的东西。”
带头的就是在当铺门口看见的年轻人,看样子他身份不低,其他人似对他也不陌生,见他进来一个个都鹌鹑似的低着头,尽量缩小存在感,更不敢说话。
宋坦坦与叶墨寻都在猜测此人的身份,看着也不像捕头,倒像是军营的,只是这群人偏又穿的是常服,并不是军装,这就很微妙。
总之那人一发话,他身后那些人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搜查,让在场的女人都把身上的东西拿出来,男的就搜身。
搜到宋坦坦这边的时候,因着她是男装打扮,对方自然也想搜身,宋坦坦正要发作,叶墨寻却比她更快一步,摁住小喽罗伸过来的手。
“干什么?”那人气焰嚣张,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
叶墨寻神色淡淡,愣是把人推开几步,“她是我未婚妻,自然不能让你们搜身。”
“既是女子为何作男装打扮,我看你们就是有问题,敢阻挠官差办公差,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你们。”那小喽啰自称官差,这副嘴脸一看就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稍有不顺就要整人。
“我们出门在外,为着方便才这般穿着的,并不是官爷想的那样。”叶墨寻一脸温和,看似很好说话,仔细看会发现他眼底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事实如何跟我们回去再说,一高一矮,矮的面嫩的很,”小喽罗眼神黏着宋坦坦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圈,随后朝领头的喊了声,“超哥,这两小子看着和掌柜描述的很像。”
严超闻言,立马跨步走了过来,盯着二人看了片刻微点了下头,出声道:“带回去审问。”
“无凭无据,就因为你们觉得像,所以就抓人,这长夜城还有没有王法了?”宋坦坦沉声质问,一脸防备的与对方对视。
周围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似是被宋坦坦的胆大包天吓到了,这严超可是长夜城守备的外甥,这人怎敢与他叫板,活腻了?
“少废话,证据自然会有,只是你们得先和我走一趟,来人,给我拿下。”严超唇角勾着冷笑,他脸型较长,肤色偏青白,整个人看起来特别阴沉,妥妥反派的气质。
“慢着,谁都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宋坦坦抬手制止对方的人靠近,随后飞快的拉着叶墨寻往外门跑。
因着她的动作太快,待严超等人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冲出了客栈。
“啪。”小喽罗被打了一巴掌。
“蠢货还不快追。”严超意识到被耍了,脸色着实难看,对方实在狡诈。
宋坦坦与叶墨寻出了客栈自然是跑啊,还等着让人抓不成?
二人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严超等人追的眼花了乱,差点跟丢。
但每次差点跟丢的时候,很快又能发现二人的身影,就这么你追我赶的闹腾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严超等人在一处无人的小径上堵住了两人逃跑的去路。
“这下看你们往哪跑,小浑蛋。”十几个小喽罗气喘吁吁,扶着双膝弯着腰把二人围在中间。
这么一对比,被围住的二人却是神清气爽,不见半点狼狈,倒有点说不清谁追谁了。
没过多久,严超带着四个人随后追来,他们五个一看功夫就不错,跑这么远的路气息还挺稳。
不像这些个小喽罗貌似追的很勤,但把人追上了自己却缓不过气来,还不是任人宰割?
“倒是小瞧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说吧,故意把我们引到这来到底想做什么?”严超这种一看就很阴险的人果然不是没脑子的,很快便识破了他们的意图。
宋坦坦抬着下巴阴阳怪气道:“还能做什么,不就是被你逼的一路逃命么,我们只是不想无故被抓,但你们死都要追上来,我们又能怎么办,当然是奉陪到底喽。”
说罢便拔出了她的气势两米长的大刀,娇喝道:“要打就打,少废话,谁赢了算谁厉害。”
叶墨寻不太想动手,他一向很懒得和人打架,但是之前在当铺他已经使用过药粉,且那掌柜的还特意把这点指了出来,所以他犹豫了一瞬。
看宋坦坦没有要曝露身份的意思,也只能暂且按捺不动,算了,打一架就当锻炼筋骨吧。
二人完全没把十几个小喽罗放眼里,直接跃出包围圈向严超几人攻去,眨眼间两边人马便缠斗在一起。
小喽罗们拿着刀在旁边想帮忙又插不上手,只能围着打在一起的七人转圈圈。
在被宋坦坦踹了一脚踉跄着后腿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时,严超火大的暴喝一声,“你们这些蠢货,要你们何用,给我上,转什么转,转得老子头都晕了。”
“吁。”叶墨寻忙里偷闲把手放嘴边吹了声口哨,不多时便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几只威风凛凛的似狼似狗的猛兽。
那十几个小喽罗瞬间就被泰山几只给扑晕了,泰山有些不高兴,这些个小角色太不禁打了,就这,还要惊扰它?
转眼它就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不见,剩下几只狗子坐在那悠闲的看着宋坦坦和叶墨寻与人打斗。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后,二人总算把严超几个打趴下了,别说这姓严的功夫挺不错,愣是撑了这么久。
宋坦坦刚才打架时左边一戳头发被削掉了一截,和右边的不相称了,她火大的踢了那人一脚,“让你削我头发,让你削我头发,定要你十倍奉还。”
然后她拿着刀把那人整把头发抓住,愣是削了一大把,那人瞬间变成个学生头,意识到自己的头发被削短了,那人不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嚎什么,不准嚎,我都没哭,你个大男人好意思哭,再哭我把你削成光头,让你直接剃度出家。”宋坦坦烦燥的揉了揉耳朵,又踢了那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