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爷铁了心要送,仿佛他们不收就是心怀不轨,总之扔下东西就带着商队匆匆离开。
看着朱爷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宋坦坦耸了耸肩,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原也不是单纯为了帮商队的忙。
只是为了自己一行人能安全离开,没想到他们一番操作之下,把人吓得都不敢与他们同行了,逃也是的离开。
接下来的路上没再遇到危险,又赶了一个月的路,宋坦坦等人到了长夜城,一年多前他们曾在这里帮过一个少年。
任宇枫当时对他们千恩万谢,一再叮嘱他们若再有机会到长夜城来,定要来找他。
原本宋坦坦和叶墨寻都没想去打扰他的,因着怕衡儿和双儿会吃不消,所以他们决定在长夜城多停留几天。
那天他们去长夜城最大的酒楼吃饭,没想到一进去就撞见了熟人,是任宇枫先认出他们的。
当时吧,叶墨寻脸上蒙着个帕子,他脸上的刮伤已经好了,并结疤褪了痂,褪痂的地方长出新肉,嫩嫩红红的,还在脸上纵横交错着,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
像得了皮肤病似的。
但任宇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时任宇枫正和生意伙伴聊着,要一起进包厢详谈来着,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口就眼尖的发现从门口进来的一群人颇为眼熟。
他很快认出来人就是他的大恩人,于是激动的大跨步迎上去,“叶兄,宋姑娘果真是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到长夜城的,怎的没去任府找我?”
叶墨寻因着脸上的伤还未痊愈,所以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太好,所以此时不太想搭理人。
“我们昨日刚到的,还未来得及去拜访,任老爷和任夫人这两年过的还好吧?”任宇枫继承了家业,眼下是任家家主,他现在的身份就可以称为老爷。
“我和夫人都很好,只是甚是想念你和叶兄弟,你们来了就该直接去任府,我和夫人好招待你们,怎的去住客栈?”任宇枫神色有些失望,两位恩人竟与他如此见外。
随后便死活要拉着叶墨寻一行人去任府住,拗不过他,叶墨寻和宋坦坦等人只好移去任府暂住几天。
到了任府,宋坦坦发现沈苗肚子微凸,看着是怀孕了,算起来她和任宇枫成亲有四年了吧,之前因为任宇枫的问题,两人一直没有同房,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后来任宇枫夺回了家产,生活应当恢复了正常,没想到现在才怀上,更让宋坦坦吃惊的是,任宇枫居然纳了妾。
那小妾生的柔美纤细,娇滴滴的,看着很是楚楚可怜,是男人喜欢的类型,这小妾还给任宇枫生了长女。
和任宇枫夫妇一番寒暄后,叶墨寻就留在前院与任宇枫叙旧,其实都是任宇枫一个人在说,叶墨寻听着,偶尔才会回应一句。
宋坦坦和宋追燕被沈苗带到后院,“房间已经让丫鬟去收拾了,你们随我在花园的亭子里喝会儿茶,我们好好聊聊。”
沈苗对宋坦坦的到来很是高兴,想当初若不是宋姑娘和叶公子,她和相公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任夫人你这两年过的还好吗?你这怀的是头胎么?”宋坦坦忍不住八卦起来,任宇枫一拿回家产没几个月就纳妾,沈苗看着面色红润,也是过的不错的样子。
她难道一点都不介意么?
“自然是好的,还是多亏了你和叶公子,我和相公才有今天。”沈苗眉眼温柔的笑了笑,一只手轻抚着微凸的腹部。
“那时你和叶公子急着离开,我们想多留你们几日都没办法,你们走后一个月,我和相公办了成亲宴,正正经经的拜了堂入了洞房。”
可惜好几个月过去她肚子都没有一点动静,她和母亲心里都着急。
任宇枫回到任家后,每天都很忙碌,要把家业撑起来,可没那么容易,而且之前那些掌柜的都不能再用,要重新找可用的人。
过度时期,许多事可不就压在任宇枫自己身上,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交给不信任的人不放心。
后来生意慢慢进入正轨,越做越大,应酬就多了,今天和那个东家吃酒,明天和这个东家喝茶。
也不知哪天就开始进出花楼那种地方了,任宇枫的这个小妾就是他从花楼抬回来的,据说那天正好是那小妾第一次卖身。
任宇枫和人温存一晚后,就喜欢上了,花钱赎了回来,做了小妾,这小妾的肚子争气,一个月后就怀上了。
“那孩子出生两个月了,看着挺讨人喜欢的。”沈苗似乎一点不悦都无,看她笑的诚恳,好像也是把那孩子当自己孩子看的。
宋坦坦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犹豫了片刻试探着问:“你相公纳妾你不介意么,他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你也不生气?”
“刚开始知道这事,我心里是不舒服的,那天相公来和我说要纳妾的事,希望我同意,我心里像被蚂蚁啃了似的,难受的紧。”
虽说相公来征求她的意见,其实家里都是相公说了算的,虽说她是正经成了亲的,但她是穷苦人家的女儿,突然就成了大户人家的夫人。
她和母亲既是高兴,又时常惶恐不安,怕哪天相公会不会突然变心,休了她,把她们母女赶走。
总之生活在这高门大宅子里,母女俩都有些气短,母亲还经常劝她要体贴要温柔,不能让相公对她生了厌弃。
知道相公要纳妾,母亲劝她宽容一点,想开一些,这大户人家放眼望去,有哪家老爷不纳妾的,哪家不是好几房的妾室。
“咱坐住原配夫的位置才是正道,那些小妾再温柔小意讨女婿喜欢,还不照样要向你磕头,你别纠结这个,爱纳就纳吧,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沈老太太就是典型的封建思想。
觉得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大户人家不纳妾才奇怪呢,可不能让她女儿落得个善妒,容不得人的坏名声。
虽说她一个乡下老太太许多规矩不懂,但她会打听啊,实在找不到人就找说书先生,只要肯给银子,说书先生什么都给你说。
她以前那身子就是穷病,你看自从到了任府调养了半年后,她身子骨就硬朗了许多,还有精力帮女儿出谋划策。
她自认为帮了女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