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走后,魏武走过去关上了房门,又等了一会,估计李母已经出了医院,这才让护士找来一条干净毛巾,塞进了李普生的嘴里,然后拔出了银针。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李普生全身一颤,紧接着就发出一声闷哼,绑着的身子伸得笔直,头脚弓起,死劲挣扎起来,可是他的整个身体都紧紧地绑在了床上,腿脚、胳膊,甚至连头部都固定在了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见他挣脱不掉,一行人出了病房,任他一声接着一声,从喉咙里发出嘶吼,要不是嘴里塞着毛巾,估计整个大楼都可以听到。
出了病房,汤教授不忍道:
“这种状态大概要过多久?”
魏武答道:
“要九个时辰,也就是18个小时。”
“啊!那还不活活痛死?”
“那倒不会,药泥里面有刺激生机的药物。”
万教授说:
“老汤你也别担心,这种强烈的痛楚,最多半小时,就会痛晕过去的。”
魏武摇摇头:
“那倒也不会,药泥里同样加了不让人昏厥的药物。”
两个老教授齐声道:
“就这样一直嘶吼18个小时?”
“别担心,每隔半小时,让护士给他嘴里灌进去一些汤药,保护嗓子的,药方我已经给了李主任了。”
随行的几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匆匆离开了这边,那声音太惨烈了,听得人心里瘆得慌。
李普生的病房安排在了第九层,是住院楼的最高层,一行人坐着电梯来到六楼,电梯的门一打开,就听见病房那边十分嘈杂。
大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急地出了电梯,直奔病房,刚走进过道,就听见吵闹声是从走道尽头的那几间传来的,门口也站满了人,都是其他病房的病人家属。
那几间病房都是住的轻伤患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啊,几人面色凝重地快步走了过去。
看见他们走过来,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兰医生来了!”
“兰医生好厉害!”
“真是神医啊!”
“谢谢兰医生!”
接着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魏武不明所以,正自奇怪呢,就见从病房里走出来七八个医护人员,同样鼓着掌,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更有些不可置信的震惊。
见到这种情景,魏武已经猜到了。
昨天下午病人开始敷药的,从重伤员开始,最后才给轻伤病人敷药的,24小时过去了,今天下午是换药的时间,同样是从重伤员开始,刚刚才换到轻伤的病人。
重伤的那些病人,因为烧伤的面积大,深度也更深,才过了一天一夜,还看不出效果。
可是那些轻伤的病人,很多只是身上燎了几个泡,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应该已经看出药效了,而且药效应该还不错,所以他们才会有这种表现。
果然,最后从病房里出来的童怀章一边鼓掌,一边高声道:
“兰医生,神了!”
他的声音很大,把掌声都盖住了,掌声很配合地慢慢息了。
汤教授连忙问道:
“什么神了?结痂了?”
童怀章欣喜地说:
“结痂?那倒没有,不过,有一多半的轻伤病人,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汤教授有些懵:
“没结痂怎么出院?”
说完就疾步走进了一个病房,跟着就惊叫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
紧跟在他后面的万教授忙问:
“怎么了?什么情况?”
“你自己来看看!”
随后,就是万教授的惊呼声传了出来。
魏武也跟着进去了,说实话,这个药泥他也是第一次用,药方是《神农药经》上面记载的,不过魏武稍微改良了一下,原先《神农药经》记载的是三个治疗烧伤的方子,一个方子的主药是天山雪蜈,另一个方子的主药是极地冰芦,还有一个方子,是没有这两种主药时的替代方子,药效要差了很多,不过也没办法,毕竟那两种主药太难寻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没想到魏武因祸得福,没被单兵导弹炸死,也没被雪崩埋了,却因为雪崩,深埋在近百米厚的积雪下面的两种神药都露了出来,让他同时找到了。
于是,为了更快更好地让这些孩子康复,魏武用他异常神奇的嗅觉,结合《神农医经》记载的烧伤病理,进行了改良,虽然他知道效果肯定比两个方子都要好,但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他还是心中没底。
进了病房,躺在病床上的三个小男孩齐涮涮地站了起来,脱掉了上衣,关着膀子,站在病床上,转了一个圈,雀跃着说:
“兰医生,我的伤好!”
“兰爷爷,我也好了!”
“我也是,谢谢兰爷爷!”
魏武扶额,天哪,我还年轻呢,连媳妇都没有,咋成爷爷了?一边走过去,一边连声说:
“快穿上衣服,别受凉了。”
他的眼尖,早看到三个孩子的身上,除了几块皮肤比四周更为粉嫩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一样。
三个孩子依言穿上衣服,小脸上的喜悦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汤、万两人全都目瞪口呆,摸着孩子们身上粉嫩的新皮,喃喃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不会是做梦吧?”
汤教授面前的小男孩很是淘气,听到他连说两个“不可能”,觉得他不信任兰爷爷,心里有些恼怒,伸手在汤教授的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说:
“爷爷,疼不疼?”
汤教授不怒反笑:
“疼,看来不是做梦。”
门口挤着的病人家属都笑了起来。
魏武仔细给三个男孩号了脉,确认他们体内没有了任何的火毒和炎症,这才检查了一下他们新长成的皮肤,那里除了颜色稍显粉嫩之外,跟周边的皮粉并无二致,连毛孔的分布都是一样的。
看见新肤上的毛孔,魏武总算放了心,有了毛孔,才算是真正的皮肤,而不是皮肤下面的油脂层结痂了。
随后,魏武又去了另外几个病房看了看,情况都差不多,只有少数几个伤口稍深的,新肤还没完全长好,又敷了一次药,上了绷带。
听着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爷爷”,魏武终于露出了笑脸,郑重地说:
“说实话,这个药方是我第一次使用,在这之前,我的心中也没底,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药方的确对烧伤有着非常神奇的疗效。
照这样看,最多三天,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康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