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听完,心中疑惑,不由问道:
“照你这么说,你是被人打晕了,然后卖到神山的。
后来警察解救你的时候,抓到人贩子没有?
是出租车司机干的?”
楚甜摇头说:
“不知道。
由于我拼死不从,一个回村参加婚礼的大学生见我可伶,偷偷替我报了警。
被解救出来后,就被我义父......李国盛收养了。
后来据警察说,人贩子抓到了,但并不是那个出租车司机。
据人贩子交代,是有人把不是很清醒的我,以8000元的价格卖给他们的。”
一旁的杨顺说:
“对不起,可能有些冒犯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出租车司机如果是人贩子,绝对不会以区区8000元的价格把你转手的,以你的条件,直接卖到农村,至少也是好几万。
这明显不符合逻辑,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而且,你受伤被俘的时机,恰好是你家里发生重大变故时,似乎太巧合了。”
楚甜摇摇头,说: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小忆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杨哥说的这事,清醒后,我也想过,还和二叔分析过,可是毫无头绪。”
这时,魏武突然问:
“对了,我想打听一下,有一个同样姓楚的,叫楚晟宇,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魏武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楚晟宇的名字,更可能是个假名,谁会用真名去请杀手杀人的?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楚甜和楚三江诧异地互望一眼,楚甜奇怪地问道:
“魏大哥认识我爸?”
魏武愕然:
“你爸叫楚晟宇?”
楚甜道:
“是啊,我爸就是楚晟宇啊,二叔叫楚晟疆,是边疆、疆土的疆,后来他自己改成了三江。
我还有个三叔,叫楚晟阳,和我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魏武和杨顺对望一眼,陷入了沉思。
楚三江道:
“是的,我大哥就是楚晟宇,当年火灾后,大嫂遇难,家父和大哥都严重烧伤,至今卧床不起,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我曾多次托人打听那个兰之衡医生的下落,希望能请他给父兄疗伤。
可惜,该死的厥东运动,愣是害死了兰医生。
这不,听说兰医生把治疗烧伤的针法和药方都传给了魏总,所以,这一次来,也是为的此事。
不知魏总是从哪听说我大哥名字的?是哈九的木总吗?”
魏武摇头道:
“不是!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现在看,应该是个化名无疑了。
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前天晚上我遇袭了。
现在,三名狙击手已经被抓到了,据他们交代,雇佣他们刺杀我的,就叫楚晟宇。”
席上,除了杨顺和魏武,还有小忆,其他三人听了全都跳了起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段华仁最先反应过来,道:
“不会这么巧吧?楚甜的爸爸叫楚晟宇,正要请你去疗伤呢,而另一个楚晟宇却要杀你?”
杨顺被他一说,豁然道:
“你是说,那个化名楚晟宇的人,就是为了阻止武哥,给真的楚晟宇疗伤,这才对他下手的?”
魏武也是一惊,要这样说,似乎真有可能!
对方应该并不知道魏武就是兰之衡,杀兰之衡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楚三江托人找到他,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不让他给楚晟宇疗伤。
现在,兰之衡“死了”,却把烧伤的疗法和药方全都传给了魏武,为了不让魏武给真的楚晟宇疗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也杀了。
这样一来,这世上就不会有人会烧伤的治疗方法了。
段华仁说:
“没错,这件事太巧合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买凶杀人的人,必然有杀人的理由。
而他这个化名,很可能是突然冒出来的恶作剧,或者,他是故意扰乱视听的。”
这么说......
这时候,楚甜哭着说道: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阻止魏大哥救我爸?难道是跟我爸有仇?”
段华仁频频点头,说:
“应该是这样了,而且,我估计,出租车上的两个人,应该也是他指使的。
把你打晕,再卖掉,应该都是此人干的。”
楚甜抽泣道:
“可是,是谁跟我们家这么大的仇恨呢?二叔,你说,我爸有这么深仇大恨的仇家吗?”
几人一起看向楚三江,后者皱眉思索道:
“据我所知,你爸性格温和,为人豁达,无论是亲友还是下属,几乎所有认识你爸的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口碑一直很好。
而且,楚家在东北生意虽然做得很大,但都是正经生意,也从不欺负弱小,不应该有如此的大仇。
事实上,要不是你爸出了事,你爷爷正打算退休,把家里的生意彻底交给你爸呢。
不过,具体的我也说不好,我一直在大学教书,从不参与家里的生意。”
众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倒是段华仁吞吞吐吐地说:
“那个,我想冒昧地问一句......
可能有些不该问,但我见惯了人心险恶,说出来大家听听就算了,权当乱说的。”
楚三江点头说:
“段老弟只管说,没人会怪你。”
段华仁这才说:
“那个,你们家的生意,现在谁在管着?”
楚甜答道:
“我三叔啊,怎么啦?”
段华仁又道:
“是和你爸同父异母的那个三叔?”
“嗯。”
这时,楚三江似乎明白过来,道:
“你是说?”
段华仁却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魏武和杨顺对望一眼,杨顺道:
“楚教授,说说你这个三弟,不管怎样,段总的话虽然有些残酷,但也是一个方向。”
楚三江长叹一声,道:
“事实上,我早就有些怀疑了,只是不敢想,更不敢说。
我那个三弟啊,比我只小两岁。
他妈原本是我爸的助理,我妈生我之后不久,就去世了。
过了一年不到,继母就大着肚子嫁给了我爸,不久老三就出生了。
继母对三弟过于宠溺,我和大哥也尽量让着他,这样一来,反倒纵容了他,让他养成了跋扈的性子。
这也是我大学毕业后,坚持不进家族公司,一定要去大学教书的原因。
原本大哥也不在自家公司的,后来还是父亲一再劝说,他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