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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利亦真亦幻的感觉中,“金鱼”吞食污垢的过程,一直持续了很久。
那些水草,也都重新换发了生机,不仅茎叶舒展开了,根须已经开始了生长,分解污垢的能力,进一步提升了。
这时候,鱼缸里的水,已经变得很干净了,不再浑浊发臭,虽说不上清澈见底,但比之前,可是改善了太多太多。
随后,“金鱼”开始一个个消失不见,但已经没有太大影响了,因为,水草的自我净化功能,已经恢复了大半。
随着魏武起了最后一支银针,毛利才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魏武这一次,还是没有用医灵针,用的是师父金老送的那副针,其中也有不少是中空的,可以用来清理其体内的杂质,给毛利的幻觉,就是金鱼吞食污垢。
这时候,已经快十点多钟了,起完针,护工立即端来早就热好的汤药。
毛利的脸上还挂着泪水,起身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随即一干而尽,这才哽咽着说:
“魏总,大恩不言谢,毛某记在心里了。”
此时的毛利,与之前的状态判若两人,不仅说话气力十足,喝药的动作也干净利索,显然已恢复了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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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等他的情绪稳定了,这才问他:
“毛总,你可知道颜县长的下落?”
毛利微微错愕:
“怎么了?梦萍她怎么了?”
于是,魏武告诉他,颜梦萍安顿好他之后,回去伊西辞去了公职,从此就失去了踪影,包括韩慕林、刘蔓,还有他魏武,这段时间,没少联系她,可颜梦萍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毛利先是露出担忧的神色,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口气说:
“我估计,梦萍应该是出家了。”
“出家了?”,魏武大吃一惊,“什么意思?”
随后,毛利告诉魏武,颜梦萍十有八九是找了某处寺庙出家了。
当初,毛利的性伴侣查出艾滋病晚期,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幸免,也没敢在国内检查,而是去了非洲,一查果然中枪了,而且也已经是中晚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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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去国外查,正是考虑到颜梦萍。
他们虽然是名不副实的夫妻,可法律上的关系可是抹不掉的,而且,外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这种事,也没法跟外人说,说了也没人会信。
而颜梦萍身在官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县级行政一把手了,而且她的官声很好,能力也非常强。
尤其是她强势推进中药种植合作社模式,引领整个龙江乃至东北地区,闯出了一条既可以发展经济,又可以带动农民增收的、绿色可持续发展的产业新路。
社会各界包括高层,对她的评价都很高,将来的进步空间非常大。
要是让外界知道了他患了这种病,颜梦萍的前途,也必然会受到影响,哪怕他们根本就是假夫妻,但世人的编排能力,足以编造出上千种版本来。
到时候,颜梦萍不但前途没了,还要遭受吐沫和口水的暴击。
毛利知道自己也命不久矣,绝对没有生存的希望,便决定独自默默死去,不给颜梦萍带去伤害,
于是,他自己在非洲买了药,回家将公司委托给资产管理公司,便回家自己吃药,足不出户,说白了就是等死。
他们的家,也只有他一个人住,颜梦萍调去伊西后,好几年都没回过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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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事需要见面,譬如共同参加亲朋好友的红白喜事,出席必须夫妻到场的场合,两人也是在饭店见面,晚上也是在酒店各住个的房间。
而且,毛利从不与邻居社区和物业打交道,也不怕被人发现。
从非洲回来不久,他的那位伴侣便病死了,他就这样,一个人在家住着,直到病情越来越重,预感很快就要死去了,才把事先编好的遗嘱文档,通过微信发给了颜梦萍,告诉他不要透露自己的死因。
甚至,他连自己的死亡证明都托人开好了,到时候,只需填上日期就行了。
遗嘱里,他把所有的现金和房产,都留给了颜梦萍,而公司,却给了金丫。
因为金丫是他唯一的女儿,哪怕这个女儿是假的,他也只得了个“假爸爸”的称号,可他就是喜欢那个古灵精怪的“假女儿”。
颜梦萍接到微信后,连夜赶到了松江的家里,见到了弥留之际的毛利,坚持要送他去医院。
毛利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只听到颜梦萍哭着骂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早说,不早点治疗,并联系救护车,连夜送他去了松江第四人民医院。
可他的病情已经太严重了,那边建议他转院到京都来,于是颜梦萍又把他转来了这里。
这期间,毛利忽而清醒,忽而沉睡,早就不能说活了,只能任颜梦萍安排,心里却是明白,自己最终还是拖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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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仁爱医院的那个晚上,毛利迷迷糊糊地听到颜梦萍哭诉,说她回头安排好一切,就去辞了公职,再找个地方出家,了此余生。
毛利听了虽然心里大急,却是无法表达,只能在心中流泪。
魏武却是明白,颜梦萍在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是毛利帮她脱离了苦海。
当时,为了筹钱给弟弟治病,她父亲逼着她嫁给一个傻子,甚至把她吊起来打,连子宫都打脱落了。
后来,是毛利花钱治好了他弟弟的病,还捐了一个肾给他弟弟。
所以,后来毛利竞争董事长职务,被人质疑40多岁不结婚,便找到颜梦萍,求她帮忙,与他假结婚,颜梦萍明知道他是个同性恋,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一切,当然是为了报恩,而且,她从心里,是把毛利当做哥哥、甚至叔叔来看待的。
而现在,毛利在垂死之时,还在为她考虑,宁愿自己在家等死,也不愿把自己患了艾滋病的消息泄露出去,她又怎能不感动?不心痛?
她也知道,这样一来,自己的前途完了,可这一切,跟毛利为她所做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