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这才注意到了担架床上的病人,病人躺在担架床上一动不动,全身包裹得很紧,几乎看不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但魏武听得出,病人除了呼吸极其微弱之外,心痛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强劲得多,严密包裹着的身体,也不见太过消瘦。
不过,病人应该在发着高烧,魏武可以感受到,来自担架床上传过来的炙热,此外还有极其微弱的肌肤溃烂发炎的气味。
让魏武感到奇怪的是,病人身上的五行之气十分紊乱且奇特,除了人体的五行之气,还有来自金属的、化学品的,此外还有一些魏武也不熟悉的五行之气。
这时候,那个矮壮的专家已经从座位上出来了,走到贞子的面前,语气缓和了不少:
“贞子,听我的,回去吧?不是我不相信中医,还有魏神医,可你父亲的病,是核辐射造成的,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没办法的。”
“核辐射?”
台上台下都起了一阵骚动,连魏武也有些意外,核辐射的病例,他还从未见过,也没有任何把握治愈,但这类疾病,也是必须尽快攻克的。
随着人类利用核能越来越广泛,甚至一些低辐射设备和用品,已经广泛用于各种生产生活中,包括医疗检查,甚至一些保健设备,人类受到辐射的危险,将越来越大。
作为一个中医,尤其是提倡中医要与时俱进的魏武,当然想更早地了解辐射,以及遭遇辐射的病例,并找到治疗的方法。
见大家都在看着这边,那位专家解释道:
“大家好,我是倭国顺天堂医院的医生浅川教授,也是一名放射学专家,这位病人在祸岛核电站事故中遭到了辐射,一直在顺天堂医院接受治疗,我便是他的主治医生。
前不久,病人的病情严重恶化,便通知家属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接回去准备后事了,不料,他们把他送来了这里。”
“你撒谎!”,贞子的声音陡然拔高了,“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可祸岛核电站事故发生才十年。”
浅川终于爆发了:
“贞子,你不可以胡闹,立即带上你父亲,跟我回国去!现在就走!”
“回国?你说是倭国吗?”
贞子惨然一笑,说:
“对不起,我们父女已经不是倭国人了,不久前,就已经加入了圣马力诺国籍。
不是我不爱国,是我们被抛弃了,自从小泉会社被强迫卖掉,我爸爸被赶出医院,我们就不得不离开倭国了。”
听到这,魏武大概明白了,应该是小泉死后,他一手创立的小泉会社,也被人强占了。
而贞子的父亲,也不是病危将死,而是医院拒绝给他治疗。
不过,魏武估计,小泉会社应该不是小泉凭一己之力创下的,而是大和神社投资的,小泉只是个负责人而已,现在小泉死了,大和神社又在收缩,当然要把小泉会社卖掉了。
又或者,卖掉小泉会社只是个障眼法,因为它和大和神社的关系,已经摆到了明面上,大和神社抓了那么多的各国精英和修士,早就成了众矢之的,小泉会社的生意也难免受到了影响,将之与大和神社切割,才能让小泉会社更好地运作。
魏武和916基地先后在f国、巴斯坦和公牛岛,捣毁了大和神社的三个重要基地,释放了大批各国精英和修士,各国都对大和神社产生了警惕之心,这也是大和神社龟缩起来的重要原因。
魏武凭借对贞子父亲嗅觉的初步诊断,再结合刚刚贞子和浅川的对话,怀疑贞子父亲的病,可能还有更大的秘密。
魏武挡住正要凑近担架的浅川,伸手揭开盖在病人身上的白色被单,就见病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全都是边缘红色的水泡,就像是严重的晒伤,还有多处开放性溃疡,甚至出现了皮肤脱落的情况。
见到这些,离得近的观众席上,好几个专家都倒吸了一口气,议论纷纷:
“不错,看着情景,确实是遭受了严重的核辐射症状。”
“是的,这种症状跟核辐射一模一样。”
“可是,如果像刚刚那个小姑娘说的那样,在她很小的时候,病人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按道理,他应该早就死去了,不可能活到现在啊。”
“是啊,理论上是这样的。”
……
“不行,他是我的病人,你不能给他治疗!”
浅川还想扑上来阻止魏武,魏武使了个颜色,旁边两个保安立即拦住了浅川,魏武稍稍拔高了声音说:
“对不起,浅川教授,刚刚我可是听您亲口说过,病人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并被家属接走了。
而且,这位贞子小姐也说,他们现在也不是贵国的公民,完全有权利选择让谁治疗。
虽然我目前还没把握治愈核辐射病人,但我有把握让他的生命维持更长一段时间,更不会轻易把他推出去。”
贞子立即喊道:
“我是他的女儿,我希望魏神医来给父亲治疗。”
浅川见状,知道自己孤掌难鸣,只得悻悻地退了回去,脸上俱是不忿,似乎还有些紧张,之所以没有直接退场,也是想看看,魏武到底能不能治好病人。
这时候,魏武已经伸出两个指头,搭在了病人满是褐色瘢痕和溃疡的手腕上。
随即,众人看魏武的眉头越皱越紧,禁不住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只有浅川,似乎松了一大口气,神色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这时候,魏冉搬来了两把椅子,分别给魏武和贞子坐下,魏武坐下后,足足诊了十多分钟脉,之后又分别诊了病人的另一只腕脉和颈脉,松开手后,思索了半晌,才道:
“贞子小姐,您父亲的这个病,我暂时还没办法治愈他,不过,我有把握让他至少再活十年。
十年里,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来治好他。”
贞子听了,连忙站起来哽咽道:
“太好了,魏神医,谢谢您。
来这里之前,在欧洲,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收治爸爸,甚至有的还提出,让爸爸安乐死。
您能让爸爸再活十年,我已经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