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副班长见到两只狼落荒而逃,笑了声,“保险都没开,就把两只狼吓跑了,还是步枪的威慑力强。”
林意一直在岗哨盯着朱副班长驱狼,因为大风吹起来,雪被吹的满天都是,能见度大打折扣。
所以朱副班长看不到的地方,林意因为有侦察技能的缘故,可以看的很清楚。
他能很清楚的看到,两只狼并没有走远,所以当朱副班长带队回到哨所后,林意就提醒道:“朱副班长,现在的风这么大,你先别脱装备了,戴着备勤。”
朱副班长一脸诧异,“排长,我备勤吗?”
一般来说,正副班长负责的都是带队工作,要不就是巡逻小组的组长,要不就在站内就负责站内工作。
不是说正副班长不备勤,只是备勤小队有个老士官带队就行,放正副班长的话,反而会资源浪费,本身一个哨所就这么十来个人,一个人用不到位,就很容易出乱子。
不过林意说话了,朱副班长也不敢拒绝,重新把步枪背回身上。
林意也不在乎其他人员的看法,重新盯着窗外的狼群,他能感觉到,就是这群狼会打菜窖的主意。
但林意有些不解,狼不应该是吃肉的吗?这菜窖里一点肉味都没有,它们也能喜欢吃?
不过林意想到,刚才还在吃垃圾的狼,也就释然了。
在饥饿情况下,它们连垃圾都吃,更别说蔬菜了,对于它们来说,活下去比吃什么更重要。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风速也已经达到了八级左右,朱副班长看着林意在二楼岗哨待了好久也没下来的意思,有些纳闷,爬上二楼后,见到林意盯着窗外黑乎乎的地方看,说道:“排长,马上开饭了,要不要先吃饭。”
林意看着朱副班长还穿戴着装备,伸手道:“来,备勤这么久,你把装备给我,我来备勤。”
朱副班长听着外面的呼呼大风,憋在心里的话才说出来,“排长,在这种天气情况下,有一楼门岗的人员备勤就行了,晴朗天气多加点备勤人员还行,这个大风天,加人备勤真的没必要。”
林意并没有把狼群要袭击菜窖的可能性说出来,再说,这个任务的持续时间长达两个月,说不定是今天,说不定会是最后一天。
自己没必要增加大家的恐慌程度。
“你把装备给我吧,越是安全的时候,咱们就越要警惕。敌人不会在你严阵以待的时候进攻,他们只会趁其不备的时候发动攻击。”
朱副班长听到这话,愣了一会,然后果断把步枪背回身后,“排长,我懂你的意思了,先前是我大意了,我想着我的经验多,就下意识放松。
但我忘了,经验不是对敌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是,我们得有一根时刻紧绷的神经,不能麻痹大意。
时刻准备着,这话应该是深刻在我们边防战士心底里的,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一定做好闲时多值班多备勤。”
林意没想到朱副班长会这么想,挠了挠头,“你还是先把装备给我吧,不是马上吃饭了吗?你们先吃饭。”
朱副班长摆摆手,“没事,我不饿。”
林意眼睛一横,“不饿也得吃,到了饭点不吃饭,等着把胃饿坏吗?咱们这里的条件本身就艰苦,就更不能不注重身体,把装备给我,你先去吃饭。”
朱副班长见到林意发火了,才把装备给脱下,林意穿上后,提着手电,怀里揣着对讲就往外走。
备勤人员见状,也主动跟了一个在林意身后,夜晚出行,除非是上厕所,不然都得双人陪同。
有时候风大的天气,甚至上厕所都得双人才行。
跟在林意身后的战士也不敢问,反正就跟着林意走就对了,因为风大,林意也没主动开口,不然灌一嘴风是小,万一真的跟八班长一样,把肺给弄伤了,那下山治疗可是个麻烦事。
林意这次出来,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巡视室外菜窖。
因为落差的缘故,在二楼岗哨,林意只能看清菜窖门,一般来说,能看着菜窖门就足够了,其他地方的雪有五六米厚,一般东西也进不去,最起码菜窖门是最容易攻进去的地方。
但狼这种动物,不能用人的思想去揣摩,所以一圈都得巡视一下才行。
因为风吹雪很大,所以菜窖上的雪这下更加瓷实了,林意小心翼翼的站了上去,发现居然连脚印都没留下。
人的脚印如果都留不下的话,那狼的脚印就更留不下了。
二楼哨位有人时刻观察着菜窖,狼应该不会从正面进攻,看来得在菜窖背后放点老鼠夹子才行,这样最起码能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狼来过。
想到就干,林意立刻起身去哨所里拿老鼠夹子,一个下士见到后,诧异问道:“排长是要抓兔子吗?”
旁边一个上等兵说道:“抓什么兔子,这是老鼠夹子,估计是排长怕菜窖被老鼠给挖穿偷吃了,所以放几个进去,不得不说,排长想的就是周到,这都能照顾到。”
下士一听,啧了声,“你别老想着拍马屁,咱们这里哪有老鼠,这里只有土拨鼠。土拨鼠虽然挖洞很厉害,但这个时候它正在冬眠啊,怎么可能去咱们的菜窖里偷东西吃。”
上等兵这才想起来,“对啊,排长,我们这冬天没老鼠的,这个老鼠夹子是防土拨鼠挖松哨所附近的沙石泥土,现在用不上吧。”
林意摆摆手,“我用这玩意可不是防老鼠的,我总感觉会有野生动物袭击咱们的菜窖,所以放几个过去当警戒。每天早上都去看看,如果夹子被动过,就证明菜窖已经被盯上了,那我们就得小心了。”
下士想了想菜窖的构造,内部是保温层,中间是铁丝网覆盖,外面直接是冰层加固,最外面是五米以上的厚雪。
他实在想不通,防护这么严实的地方,会有哪些野生动物会打它的主意,等它们挖穿菜窖,估计都要到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