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个一早便出宫去了军机大营,至今未归。”小太监在宫里待的年头也不短了,知道认真做事,小心说话的道理。
闻言,东方决神『色』凝重了几分,是啊,自己该如何处置七哥谋反这一变故呢?
于私,七哥与他感情甚笃,虽是同父异母,却犹如一母同胞。他不愿兄弟之间兵戎相见,刀剑相向。
可是,七哥又间接的害死了父皇,如若他不追究,就此与七哥握手言和,那么他也就变成了一个不孝之子。
于公,七哥谋反,乃是杀头的大罪,如若父皇尚在人世,定然会出兵征伐,将七哥捉回来,按罪论处方才甘休!
“先生觉得,本王应该如何处置呢?”东方决思来想去,亦是无计可施。
独孤云与冯凝只得停下脚步,任由东方决一人独自去往神龙殿。
“除了出兵征伐,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独孤云说的是实话,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计划的,所以他早就将这件事情策划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若将父皇驾崩的消息昭告天下,并让七哥回京继承皇位,应该可以平息这一变故吧。”东方决自问此言说的天真,可他的确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如果是这样,且不说满朝文武不会答应,殿下的孝道不能尽,就陵王而言,他会相信么?他不会觉得这是一场阴谋么?”独孤云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冷水。
至此,东方决无奈叹息,满面痛苦的闭上了双眸,独孤云的才华他是知道的,如今连他也没有办法,看来他注定是要与七哥一战了。
东方决闭目不语,独孤云与冯凝等人也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满朝文武大臣在丞相王靖的带领下,纷纷朝这边赶来。
李彦倒是也不客气,顺手就接过了银票,而后便领着一众太监离开了翠轩宫。
待到近前,齐齐跪地:“臣等参见淮王殿下。”
冯凝消化着得到的消息,在晏城与叛军开战,那说明什么?
东方决仍然闭目不语,仿若没有听见一般。
“殿下,如今陛下已然驾崩,臣与满朝大臣商议之后,都一致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在陛下的诸皇子中,只有陵王年龄最长,身份也最尊贵,可他如今却成了反臣,陛下之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所以,臣等想要恭请殿下登基为帝,以承大统。”王靖将刚刚与众人商议的结果全都说了出来,因为他已经年迈,又一气说了这么一大串,已是觉得疲累至极。
?言落,便见东方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羡慕向往之『色』。
“如若我登基为帝,那么父皇驾崩的消息,便需昭告天下,届时,东方瀚会怎么想?”东方决缓缓睁开双目,眸中情绪波动,有不忍,有无奈,有恨意,“他会想,他不过才一起兵,还未攻进帝都,父皇便被吓死了,他会得意,他的大军也会军心大振!”
“反之,我们的王师却会军心涣散,如此这般,胜败已定,还用得着打么?”
众臣听后,连连点头称是,淮王殿下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虽然参与朝堂议政,却是鲜少发言,如今却是连他们都给疏忽的问题都想到了,足见淮王能够担当东乐大任。
再看他那张如玉的俊颜,比之数日前却是憔悴了许多,想来是这几日为国事太过『操』劳了吧!
“那依殿下的意思……”王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可其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李彦倒是也不客气,顺手就接过了银票,而后便领着一众太监离开了翠轩宫。
“父皇驾崩的事,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如胆有泄『露』者,诛九族!”最后三个字,东方决加重了语调。
百官们既然愿意奉东方决为新主,自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齐齐道是。
“你们既然举荐我为新皇,那么我也需要代理国政,日后有事就到神龙殿来吧,另外,对外就称父皇染了病,『性』命无忧,只是需要假以时日,方可痊愈。还有让太尉常胤两个时辰后到神龙殿来见我!”
文武百官,丞相为文官之首,太尉为武将之首。既然东方决让太尉来见,想来是下定了决心,要出兵征伐陵王东方瀚了。
因此东方决言落之后,群臣领命,知道他们的新主心情不好,他们也不在多做停留,说了几句让东方决节哀的话之后,便纷纷告退回府了。
独孤云一听,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酸意:“他今日去了军机大营,为出征的将士送行,你若是想要见他,怕是只能等到晚上了。”
在杏树下又伫立了一炷香的功夫,东方决回转身便欲朝神龙殿走去,却是看到了站在距离他五尺的冯凝。
“今日本来说好要带神仙姐姐逛一逛这皇宫的,可如今看来,怕是我要食言了。”东方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嘴角方才扯出一抹勉强的浅笑。
东方决在如此难过的时候,面对冯凝,仍然保持着一如既往地态度,可见冯凝在她心中的地位。
也因为如此,冯凝心里很不是滋味:“来日方长,皇宫什么时候都可以逛,倒是殿下,切不要因为今日的事情太过感伤,以致伤了身心才好,一切都有天定,顺其自然就好。”
听到冯凝这些关心的话语,东方决原本糟糕透顶的心情,缓和了几分:“我要代理国政,回不了王府了,所以你们这段时日也就随我住在皇宫里吧,我会吩咐宫人们给你们安排。”
言罢,东方决抬步朝神龙殿的方向而去,独孤云与冯凝本打算跟在,可东方决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如若我登基为帝,那么父皇驾崩的消息,便需昭告天下,届时,东方瀚会怎么想?”东方决缓缓睁开双目,眸中情绪波动,有不忍,有无奈,有恨意,“他会想,他不过才一起兵,还未攻进帝都,父皇便被吓死了,他会得意,他的大军也会军心大振!”
独孤云与冯凝只得停下脚步,任由东方决一人独自去往神龙殿。
“东方烨与东方浔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么?”冯凝终于问出在她心中憋了几个时辰的疑『惑』。
独孤云与冯凝只得停下脚步,任由东方决一人独自去往神龙殿。
聪明如独孤云,自然第一时间便明白过来冯凝为何有此一问,进宫之前,自己曾对她说,今日便会替她报仇,她所痛恨的人,他也会一个一个的除去。
可是看她现在替东方决难过,语气又仿似质问,倒是不能如实告诉她了。
“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呢?”独孤云矢口否认,“我本来是打算要除去东方浔,替你报仇的,可没想到我还没动手,他就自己做出了对庶母图谋不轨的不孝之举,看来这些年他的任意妄为触怒了天神,天要收他了!”
冯凝心中虽不大相信,但她没有证据证明独孤云说的是假话,只好沉默不语。
独孤云一听,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酸意:“他今日去了军机大营,为出征的将士送行,你若是想要见他,怕是只能等到晚上了。”
几人就这么待了一个时辰,直到皇宫里的大总管太监李彦带着几个奴才前来告知已替他们准备好了下榻之处,他们才跟着离开。
进了神龙殿后,冯凝便不受控制的朝最里面的软榻看了一眼,只见那里早已没有了东方烨的身影,不过榻前倒是多出了一副灵柩,想来东方烨是在灵柩里。
一炷香的时间,李彦将他们带到一处名为翠轩宫的地方。
“几位便在此处歇息吧,咱家得回神龙殿侍奉去了。”李彦虽然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但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有劳公公了。”独孤云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李彦倒是也不客气,顺手就接过了银票,而后便领着一众太监离开了翠轩宫。
独孤云与冯凝只得停下脚步,任由东方决一人独自去往神龙殿。
翠轩宫北面有一寝间,西面与东面各有一间厢房,南面便是院口。
独孤云,冯凝,言钰,蓝墨几人中以独孤云的身份最为尊贵,所以首当其冲的住在了北面的寝间。
因为房间有限,蓝墨便和他住在了同一间,也幸好里面有两张软榻。冯凝则住在了西面,言钰住在东面。
这些都是在院中用晚膳时,几人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做出的决定,用过晚膳之后他们便按计划进行了。
“如若我登基为帝,那么父皇驾崩的消息,便需昭告天下,届时,东方瀚会怎么想?”东方决缓缓睁开双目,眸中情绪波动,有不忍,有无奈,有恨意,“他会想,他不过才一起兵,还未攻进帝都,父皇便被吓死了,他会得意,他的大军也会军心大振!”
冯凝回到寝间后,天已经完全黑了,皎洁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射』进屋里。明亮如同白昼,已用不着点蜡!
坐在榻上,冯凝完全没有心思如往常一样静心练功,满脑子都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东方浔与东方烨的死真的是偶然么?会有这么巧合么?她不相信!
刚回到寝间不久,一只拥有着漂亮羽『毛』的鸟儿便落在了窗户边,叽叽喳喳好一阵。
不知出神的想了多久,直到困意席卷而来,冯凝方才收起思绪回过神来,轻微的摇晃了几下脑袋,便宽衣就寝。
一觉醒来已是翌日清晨,半躺在榻上休息了一会便起了榻,到了院中练剑,一练便是一个上午。
独孤云见状,也一直在旁边指点着。用过午膳,冯凝开始练习轻功,独孤云同样在旁指点,直到该用晚膳,她才停下。
一连四天过去,冯凝都是如此,从未间断。再加上独孤云的耐心指教,几日下来,冯凝的剑法与轻功都已经突飞猛进。
这日上午,冯凝仍然是练了一早上的寒冰剑法,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练到了第三成。
刚回到寝间不久,一只拥有着漂亮羽『毛』的鸟儿便落在了窗户边,叽叽喳喳好一阵。
用过午膳之后,独孤云开口道:“接下来还是练轻功么?”
闻言,冯凝将心中打算如实道出:“不了,有好几天没见过淮王殿下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打算去神龙殿见见他!”
独孤云一听,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酸意:“他今日去了军机大营,为出征的将士送行,你若是想要见他,怕是只能等到晚上了。”
得知此讯,冯凝不禁心中感慨,往日不想去见他,怕他心情不好。没能从丧父之痛和兄长叛变的阴影中走出来,今日想去见他了,他却是去了军机大营。
“今日下午你也歇息一下吧,看你这几日练功时都有些过于心急了,虽说练功需要每日坚持,不可懈怠,但若是心态不好,只怕也是欲速则不达!”独孤云话是这般说,但心中却不是这般想。
只不过是心底有一股酸意,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指点眼前的这位绝『色』佳人罢了。
冯凝点头“嗯”了一声,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独孤云盯着她看了许久,也没有只言片语,最终暗示蓝墨将他推回了北面寝间。
刚回到寝间不久,一只拥有着漂亮羽『毛』的鸟儿便落在了窗户边,叽叽喳喳好一阵。
东方决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后将其抬起,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再次斟满,再次一饮而尽。
等它停下来,独孤云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道:“你去告诉大哥,三日后巳时开始动手。”
鸟儿正是青啼,听得独孤云的吩咐点了点头,却是未曾离开。
独孤云无奈,只好让蓝墨去沏了一杯茶来让它喝了,它才扑棱着翅膀离开。
再说冯凝,在院中站了一个多时辰,便出了翠轩宫,在皇宫里四处游逛。
虽然她是第一次来东乐皇宫,且这几日都待在翠轩宫,不熟悉这皇宫的路线,可毕竟也曾是南陵国的公主。根据在南陵皇宫待了十七年的经验,她也不至于『迷』路。
用了两个时辰,将整个东乐皇宫逛了小半,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已是酉时,心想东方决也应该从军机大营回宫了,便徒步去了神龙殿。
神龙殿门口,只见有两人守候着,一个小太监和一位宫娥。
冯凝走过去,抬脚就要迈进殿里,却是被那小太监伸手给拦住了:“姑娘,此地不能随意进出。”
东方决闭目不语,独孤云与冯凝等人也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冯凝收回迈出去的一只脚,看着说话的小太监问:“淮王殿下回来了么?”
“殿下今个一早便出宫去了军机大营,至今未归。”小太监在宫里待的年头也不短了,知道认真做事,小心说话的道理。
冯凝亦不再多问,回转身走了几步便一下坐在了玉阶上,等着东方决回来。
一个时辰后,夕阳完全躲到山的后面去了,东方决方才回到神龙殿。
看见冯凝的时候,东方决脚步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神仙姐姐怎么来了?”
“先生觉得,本王应该如何处置呢?”东方决思来想去,亦是无计可施。
冯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将过去,只见东方决已换下了几日前的那身王爷蟒袍,穿着他最喜爱的红『色』锦衣,头上既未戴冠冕,也未像以往那般用玉冠束着,而是披散在背后。
再看他那张如玉的俊颜,比之数日前却是憔悴了许多,想来是这几日为国事太过『操』劳了吧!
“几日不曾见过,想来见见你!”冯凝也不避讳,如实道出了自己前来神龙殿的原因。
东方决嘴角『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浅笑,他自己都不曾知道,这是他数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不再多言,东方决径直朝神龙殿走进去,路过小太监身旁的时候吩咐道:“传膳吧!”
小太监一听连忙领命,急匆匆的就朝御膳房去了,往日殿下都要到很晚才用膳,甚至有时一日三餐都不愿意用。而如今却为了这么一位女子愿意用膳,更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可见此女在殿下心中的地位。
进了神龙殿后,冯凝便不受控制的朝最里面的软榻看了一眼,只见那里早已没有了东方烨的身影,不过榻前倒是多出了一副灵柩,想来东方烨是在灵柩里。
“大行皇帝还未入葬,英魂尚未走远,你便穿这般鲜艳的衣裳,就不怕不能全了孝道,他怪罪于你?”冯凝心中的确是这般想。
那料此刻正坐在一张贵妃软椅上批阅奏折的东方决却是不以为意:“如今时局特殊,父皇驾崩的消息本就不能透『露』出去,我穿的这般鲜艳,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父皇若是泉下有知,自当不会怪我!”
冯凝一听,觉得也是,不过说到东乐如今的时局,她倒是想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了:“征伐东方瀚的大军,出征了么?”
“由太尉常胤挂帅,领十五万王师出征,算算时辰,此刻应该到玄城了,明日这个时候应该能到晏城,后天便能与叛军交战了。”东方决说的是叛军,故意避开了东方瀚的名字,可见在他心中,始终不愿相信东方瀚叛变的事实。
?言落,便见东方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羡慕向往之『色』。
冯凝消化着得到的消息,在晏城与叛军开战,那说明什么?
“叛军已经攻下祁城了么?”知道东方决不愿提起东方瀚,冯凝也跟着避开了东方瀚的名字。
冯凝回到寝间后,天已经完全黑了,皎洁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射』进屋里。明亮如同白昼,已用不着点蜡!
东方决点头回应,随即不再言语,东方瀚的叛变在他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须臾,那领命去御膳房传膳的小太监领着一群宫娥将膳食端进了神龙殿,将膳食在桌上布置好后,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东方决放下手中的湖笔站起身走至膳卓前坐下,冯凝也跟着坐在了他的对面。
东方决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后将其抬起,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再次斟满,再次一饮而尽。
如此反复四次,第五次再将杯子斟满酒时,冯凝却是看不下去了:“我知你心中苦闷,但酒也不能这样喝!”
独孤云一听,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酸意:“他今日去了军机大营,为出征的将士送行,你若是想要见他,怕是只能等到晚上了。”
东方决拿杯子的手一下僵住,随后轻微的哼笑了一声,这是数日来他第二次笑,不过与刚才的笑不同。
东方决闭目不语,独孤云与冯凝等人也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刚才的笑,是神仙姐姐来看他,他高兴,愉悦的笑,这一次的笑,则是无奈与自嘲的笑:“我真的很后悔,我当初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要是生在寻常百姓家该有多好,或者像独孤云那样生于江湖该有多好。”
独孤云见状,也一直在旁边指点着。用过午膳,冯凝开始练习轻功,独孤云同样在旁指点,直到该用晚膳,她才停下。
“那样,我便可以寄情于山水,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言落,便见东方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羡慕向往之『色』。
冯凝虽然不忍打碎他心中向往,但奈何她向来都是个心直口快的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羡慕别人,别人又何尝就不羡慕你呢!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羡慕那些寻常百姓,也不是羡慕独孤云的江湖生活,而是想要逃避东乐近日来接二连三的变故!”
而冯凝所需要的,是复国,还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人的扶持与帮助。所以从南陵亡国数月以来,她早就将这一切当做成上天给她安排的一次历练了。
东方决被揭穿了心思,苦闷便一下再度席卷心头,抬起杯子又喝了一杯酒。
“我知道,你如今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还未弱冠便要承受这些,你压力的确太大,但转念一想,这何尝又不是老天给你一次历练的机会呢?”冯凝如今也不过十七岁,能说出这番话,也着实是因为她肩上的担子比之东方决,更重!
东方决如今只不过是需要平息东方瀚造反的变故罢了,而且他还有十几万将士与文武百官扶持,与他并肩作战。
虽然她是第一次来东乐皇宫,且这几日都待在翠轩宫,不熟悉这皇宫的路线,可毕竟也曾是南陵国的公主。根据在南陵皇宫待了十七年的经验,她也不至于『迷』路。
而冯凝所需要的,是复国,还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人的扶持与帮助。所以从南陵亡国数月以来,她早就将这一切当做成上天给她安排的一次历练了。
东方决显然没有听进冯凝的话,仍然自顾自的喝着闷酒,不大会便喝多了,不知嚷嚷了两句什么,便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独孤云与冯凝只得停下脚步,任由东方决一人独自去往神龙殿。
冯凝见状,起身将他扶去了榻上,为他盖好被褥,便转身出了神龙殿。
到门口时,又吩咐起先那小太监去准备两碗醒酒汤,然后便径直回了翠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