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等了几日,无论是前来归顺的还是惹事的,都无半个北帮人马赶来茅村。
冯凝与慕延空等人都十分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就算他们不愿意归顺南帮,也该上门来向冯凝讨个说法啊,毕竟冯凝声称杀了他们的帮主啊!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帮里的一位弟子风尘仆仆的赶来。
“帮主,各位长老,打探到消息了。”那弟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水都未来得及先喝上一口,“不知道什么原因,北帮的人在赶往我们这儿的路上起了内讧,打起来了,现在北帮的人彻底分为了两派。而这两派却都是群龙无首。”
“先带他下去休息。”慕延空对站在一旁的何贤吩咐了一声。
“跟我来。”何贤听后,立即领命的带着那弟子下去休息了,一边走还一边从衣袖里取出水囊来,让那弟子先喝了几口水。
“看样子北帮的人是来不了茅村了,相反我们得往北而行,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了。”陆丰说出了他的看法。
“不可,还是先打探清楚再说,万一这是北帮使得诡计,想将我们骗去,然后再将我们一网打尽可就不妙了。”冯凝毕竟是个女儿家,心思要细腻些,考虑问题也比较小心谨慎。
“言之有理,还是先打探清楚再说吧。”说完,慕延空又补充了一句,“得修书给其他三位长老,让他们赶紧回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不在可不行!”
言落,无人应话,慕延空也就不再多说。
北帮起了内讧,自己打了起来。不知道最终那一派会赢呢?赢的那一派是否会归顺南帮呢?还是继续与南帮作对?
无论如何,南帮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可,无论如今起了内讧的北帮,那一派赢了,都已经大大削弱了北帮的势力,且他们刚刚大战一场,已是精疲力尽,北帮若是出手,便可将他们全部收拾掉。
冯凝将这一想法说了出来,慕延空与陆丰虽觉得有理,但也并不希望真的那样,毕竟多年来他们想的都是收复北帮,让他们归顺南帮回到本宗,而并非是要将北帮之人消灭。
没过多久,又有一丐帮弟子入了茅村,前来寻找冯凝,几经打听之后,原来是位北帮弟子。
南帮弟子知道帮主与众位长老都在担心着北帮近来的情况,便将那北帮弟子带到了慕延空等人面前。
“你说你是北帮弟子,那我问你,北帮的人是如何起了内讧?”看着跪在面前的少年,慕延空出声询问。
“回禀慕帮主,北帮的矛盾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都是两个派系。”那北帮弟子将所知道的内情都说了出来,“一派是对司元帮主忠心耿耿的忠心派,另一派是被『逼』忠心的被『逼』派。”
“被『逼』派的人早在几年前就想重回南帮了,只可惜被司帮主发现后,对他们下了毒,如果他们敢回南帮,就没有解『药』解毒,就都会死的。”
“什么?”慕延空没想到他的师弟竟然会使用下毒束缚他人自由的这种卑劣手段,当真是有辱师门啊。
“我便是被『逼』派的弟子,这一路上跟着长老们就是要来归顺南帮,重回正宗的,可是那些忠心派的人得知后,便打算将我们赶尽杀绝,无论如何都不让我们归顺南帮啊。”那北帮弟子说到伤心处,已是泣不成声。
“江湖传闻,北帮之人,团结异常,什么大风大浪都不会丢下帮中弟子,原来是被司元下了毒,呵,若谁敢在遇上危险时丢下同派弟子,便会得不到解『药』,毒发身亡。”陆丰终于知道了北帮团结背后的真相,“这么些年,司元竟是一直以毒『药』来制服属下,来麻痹我们,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慕帮主,你快去青城救救我们长老吧,他们都是忠心着南帮的,只无奈被毒『药』束缚,可尽管这样,这些年来他们也一直是身在北而心在南啊!”那北帮弟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这些年,慕延空每次外出,的确是觉得有些怪异,有的时候明明觉得有人在暗算自己,可又每次都化险为夷,原来是有人一直在暗中施以援手。
“即刻出发,去青城替忠心我南帮的弟子们解围。”话未说完,慕延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可见他是有多么的心急,往日他施展轻功的速度可没有这般快。
冯凝与陆丰对视一眼,也足尖轻点,以飞快的速度施展轻功朝北而去。
将帮中弟子安顿好,与段芷柔一道回来的何贤二人见后,吩咐了让南帮所有弟子即刻赶往青城后,也是朝北面飞去。只是他二人的速度比之先前那几人,就要慢上许多了。
一路飞奔了整整一日,傍晚时分慕延空,冯凝,陆丰到了天明城,至于何贤与段芷柔,还不知那二人到了哪里。不过想来跟冯凝他们是有着好一段距离的。
在天明城匆匆用过晚膳之后,三人便再次用出看家本领,向北飞去。半个时辰后到了林城,一个时辰后到了青城。
刚一进城,便见到诸多人马正在打斗,厮杀在一起。他们都穿着破布烂衫,只是颜『色』与南帮的人不同。
南帮的人穿的颜『色』是蓝『色』,北帮的人穿的是青『色』。然而这几日北帮的人起了内讧,为了避免杀错自己人,那些被『逼』派的人腰间都系了一条红带。
不过慕延空几人都不知道这层原因,故而陆丰大喊了一声:“要归顺我南帮的弟子们是那一派,说出来好帮你们。”
听说南帮的人赶了来,那些打斗在一起的北帮弟子,无论是那一派,都停下了手中动作。
“腰上有红带的便忠心南帮的,腰上没有红带的,便是司元的狗。”一个年纪已近花甲的老者盯着对面的敌人,恨恨的说了一句。
“动手。”慕延空话音未落,人已出去老远,开始对北帮那些忠心派的弟子出手了。
冯凝与陆丰自然也不甘落后,都使出了看家本领向他们共同的敌人打将过去。
原本在几人出现以后便瞬间停下手中动作的所有人,此刻又都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霎时间,只听得刀剑碰撞的声音响彻云霄,回『荡』在整个青城。
冯凝一边解决着敌人,一边心想,这青城是北安的境地吧?有人明目张胆的在这青城行凶,官府的人就坐视不理么?北安的统治就是如此黑暗的么?
打斗了不久,北帮那些忠心派的弟子已从先前的上风变为下风。
原本以为不过就是多来了三个人而已,谁曾想这三人竟是如此凶猛,每一个都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撤!”对面一个模样俊俏的青年男子下了一声命令后,那些忠心于北帮的弟子迅速往后撤退。
冯凝本来还想追上去,却是被慕延空叫住:“穷寇莫追。”
停下脚步,冯凝转身与慕延空等人走到了起初那花甲老人的身旁。
“庄烈,是你。”慕延空此刻才看清刚刚那花甲老者的容貌。
“慕帮主,请原谅我当年跟随司元脱离丐帮的错误。”庄烈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情形,不觉中泪花在眸中闪烁。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不必自责。”慕延空向来是个大方之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他自当不会追究,“听说你中了毒,身子如何?”
“不知道司元在我们身上下的毒是什么,只知道若是一个月之内不服一次解『药』的话,便会全身溃烂,最终化为一团脓水。”提及此事,庄烈只觉得这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此次我们来降南帮,还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慕帮主您能够为我们寻找到这种毒的解『药』,将我们身上的毒彻底根除!”
“解『药』的事容后再说,我先带你去找家客栈疗伤。”言落,慕延空将庄烈打横抱起,飞身离开。
冯凝和陆丰也分别从地上抱起几个腰上系着红带的弟子离开。
距离打斗的地面数丈远的房顶上,站着一身穿黑衣的人,其面『色』苍白,全无一丝血『色』,让人看了无不觉得是他纵欲过度才会如此。
但他除了面『色』苍白的让人害怕之外,一双明亮的星眸,一对浓浓的剑眉,精致的鼻梁与薄薄的唇让人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少主,她已经走了!”
男子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男子的贴身侍卫。
“去帮她将腰上系着红带的人送些过去!”男子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若不是他的贴身侍卫早已习惯,只怕要打一个冷颤。
侍卫不明白少主为什么要帮那个女人,但还领命的去了。毕竟少主的话从来不容别人违背。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问题,自从少主看到那个女子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隔不了一刻便要拿起手中酒葫芦喝上一口酒的少主,也从见到那女子之后良久没有再多饮一口。
看着侍卫去帮着刚才那个女子将腰系红带的人多送了一些回去,黑衣男子再度拿起手中酒葫芦痛饮了一口酒,而后足尖轻点向那女子离开的方向而去。
其动作之快,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足见其轻功是何等高超,怕是这世间已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