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转眼就到了二月初一。还有一天就是约定起兵的日子了,东辛关这边独孤云早就做全了准备,就不知丐帮和花不落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北边的叶若尘与西边的齐彻也是期待着明日的战争。
这一日,所有的时间独孤云都陪在冯凝的身边。
冯凝之前那不好的心情也早已远去,如今的她和平常一样,大战在即,她必须打起精神来。
“这一战,也不知是成是败了。”冯凝缓缓开口,她并非没有信心,而是不想太自负,人外有人的道理她还是懂得,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成自然不必多说,可若败,她该何去何从?
“这一战,我会拼尽全力,替你完成心愿。就算不能完成,我也一定护你周全,绝不会有任何意外!”独孤云语气很坚定,这一战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胜出,毕竟他面对的是两个绝顶聪明的对手,但是就算不能胜,也要立于不败之地,这一点他还是能够保证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彻彻底底的败了,该如何呢?”冯凝也不愿在大战之前说这等不吉利的话,可她又偏偏很想说。
“如若败了,你想如何,我们就如何!”独孤云的话语一如既往地清凉,伴随着浅浅清香。
“这个天下无论兴亡,受苦的都是百姓,这次的战争因我而起,除了复国之外,更是想还天下太平,山河锦绣,若是败了,目的没达到,还让百姓遭了罪,我无颜再活着!”冯凝说道,“只能到九泉之下去向父皇领罪了。”
“你若到了九泉之下,我也不会选择与你阴阳两隔,定当陪你共赴黄泉。”独孤云的话发自肺腑,但那是在败了以后,现在他相信就算败,他也不会败的太难看的。他的大业也没有完成,无论前方的路多么艰难,他也会走完。
冯凝闻言,心里一阵温暖,从失去亲人之后,她从没幻想过还能有一个人能给她温暖:“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很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了你!”
“遇到你,也同样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当初你让我收留你的时候,我是犹豫的,现在想来,还好我当初将你留下了,不然真会成为一生的遗憾。”独孤云说到。
这一次,冯凝缓步走近独孤云的身前,主动的将唇覆盖在了独孤云的唇上。
冯凝的吻很炽热,将独孤云口边的清凉全都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冯凝才缓缓松口,站在一旁,却也不觉得羞涩,这一年来,她早就变了。
“之前你说,等你完成了使命,就与我在一起,这一次如若你复国成功,我们就成亲吧。”独孤云忽然想到成亲的事,便没有过多考虑的开口就说了出来。
这一次冯凝却没有直接回应:“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呢,日后再说吧!”
言落,冯凝便朝明月阁而去,现在已是午时,独孤云自然明白她是要去做什么,于是跟在了后面。
通渊谷,花不落正一个人在练剑,李碧瑶便走了过来,这次她没穿罗裙,而是着一身铠甲,玉冠束发,手中拿着一柄长剑,看起来英姿飒爽。
长时间看男子这般打扮只觉正常,忽然有一个皮肤雪白的女子也这般打扮,倒是让人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花不落一个不经意的看到李碧瑶时,就是这样的感觉,起初第一眼她还以为是凝姐呢,多看了两眼才看清楚是李碧瑶。
看来他真是太过想念凝姐了,停止了练剑,花不落轻声询问:“碧瑶,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
“明日就是二月初二了,我看你昨天就将通渊谷的弟子全都聚齐了,所以就穿了这一身,让你看看,要是不合适,我就换另外一身,明日与你一同出发。”李碧瑶毫不掩饰的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打仗是男人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花不落是不愿带着他这个青梅竹马的妹妹一起去了。
“不落哥哥是瞧不起我们女人么?”李碧瑶一下就拉长了脸,十分不悦。她从来就没对不落哥哥摆过脸『色』,这是生平第一次,她讨厌那些歧视女子的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战争都有杀戮,不安全,我怕你有生命危险。”花不落虽然一直只将面前的女子当做妹妹来看待,可他既然答应了母亲会娶她为妾,就一定会说到做到!所以适当的时候,还是需要说些话关心一下。
果然,李碧瑶一听花不落这么说,脸『色』瞬间好转:“不落哥哥的心意我知道,可是你去不也一样危险么,在你最危险的时刻,我想陪在你身边!”
事已至此,花不落也不能再说拒绝的话:“那今日你就好好歇息吧,明日随我一同去!”
“是不落哥哥你需要歇息,明日就开战了,应该保持体力,不该再练剑了。”李碧瑶的话亦真亦假,不让花不落练剑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但她不便明说。
是啊,明日就要动身了,过不了几日,就可以见到凝姐了,确实没有必要再用练剑这样的方式来想念凝姐。
“也好,今日我便陪你四处逛逛,散散心,放松一下。”
“嗯。”花不落说完,李碧瑶点点头,于是二人就在通渊谷中四处闲逛。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桃林,开着已经含苞待放的桃花,二人都回忆起了自幼在这桃林中的点点滴滴,有美好,有凄凉。
盯着桃花看了许久,花不落忽然生出一个主意:“不等明日了,咱们今夜就动身,夺他西齐两座城,明日给凝姐一个惊喜。”
此言一出,李碧瑶震惊了一下,难道不落哥哥就这般迫不及待么?
她知道不落哥哥喜欢冯凝,也知道不落哥哥一定是要娶冯凝的,虽然义母说让不落哥哥娶她为妻,但她知道依照不落哥哥的『性』子,一定不会屈服,所以只要不落哥哥愿意纳她为妾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不落哥哥如此在意冯凝,她心里就非常不是滋味,也许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在作祟吧!
“今日出来时间久了,明日就要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想回家都陪陪爹娘了,不落哥哥也去陪陪义母吧,想必她也很是舍不得你离开。”李碧瑶借故想要离开。
花不落也明白李碧瑶的心情,不过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也就“嗯”了一声。
花不落并没有直接去花母哪里,而是陪着李碧瑶先去了李家。这一路上李碧瑶没有再多说,花不落的这一举动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将李碧瑶送到家门口,寒暄几句之后,花不落转身就走了,李父李母从房间里出来,本来是想与花不落说几句的,可是还没到跟前,人却已经走了。
李父对于李碧瑶要陪着花不落一起去打仗的事并不支持,在他心里,打仗是男人的事情,女儿家还是不要掺和。
可李母却不同,年轻时的李母在江湖上也曾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巾帼不让须眉。
所以李碧瑶要随着花不落一起去,她是支持的,她的女儿自然不比那些男人差。
而且对于花少主这个女婿她是很中意的,这次也正好让少主与女儿培养一下感情。
再说花不落,到了花母寝间之后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步步入了正题,将他想在今夜就动身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花母听后,眼中有丝丝不舍,不过嘴上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军事上常用的招数,但也是屡试不爽,所以你既然有这般想法,就去做吧,娘亲都支持你!”
“嗯,再过几个时辰就是酉时了,陪母亲用过晚膳,孩儿便动身。”花不落说到。
花母嘴上不说,可心里到底是舍不得儿子啊,烽烟一起,谁知最后是花落谁家,鹿死谁手呢。
就算按照儿子的想法,首战能够告捷,可战争这样的事,根本就不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
“嗯,我们娘儿俩确实是很长时间不曾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今夜你就是为娘好好唠唠吧。”花母从窗户边走到了榻上坐下。
她的毒虽然解了,可是常年来累积的余毒并未得到彻底的根除,故而虽然没有了『性』命之忧,可身子还是不如从前了。
每天站不了多久,就想在榻上躺着,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花大夫曾告诉她,配最好的『药』,最多可让她的寿命再延长十年。
她认识花大夫几十年了,对花大夫的医术还是了解的,既然花大夫都那样说了,那就八九不离十了,换成别的大夫,怕是都不敢保证她还能再活十年。
花不落也跟着花母走到了榻边坐下,花母躺在榻上后第一句话便是:“刚刚碧瑶那丫头来看我,说是要与你一同去,你可千万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受一丝伤害。”
花不落闻言,没有立即回答,原来碧瑶妹妹在见她之前,已经先来见过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