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过久,昏睡中的夜魅修隐约听到耳边有女人在低声啜泣。
漓儿,是漓儿吗?
带着一丝期许,夜魅修缓缓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看到在他牀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低着头,正在轻声抽泣的女子。
不是漓儿
虽然女子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但夜魅修还是一眼便看出这个女子并不是殷漓,而是沐雨。
“雨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夜魅修说话的说声音,沐雨连忙抬起头,布满泪水的脸上充满着哀戚。
夜魅修落入了那个人的手里,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骗殷漓说祠堂有密道的那天晚上,她一直没有睡,在房间里等着看她被抓的笑话。
可没想到,在吃了仆人送进来的夜宵后,她便困得睁不开眼睛,躺在牀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这个让她心惊肉跳,恐惧害怕的要死的地方。
刚才,黑衣人将她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将她推进了房间。
当看到房间中央的牀上,躺着一个赤luo着上身的男子时,她的心顿时像被千年寒冰封固了一般。尽管万般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但她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然而,当她慢慢靠近牀边,看清楚躺在上面的男人竟然是她朝思暮想,日盼夜盼的夜魅修后,她感到浑身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尽管一眼便看出夜魅修被下了极强的媚药,即便与她做了什么,醒后,也未见其会记得。
但是,能够与他在一起,是她多年的心愿。
并且,她相信,那个人让她与他做这样的事情,就绝不会只是帮助他缓解药性这么简单。
这样一来,按照夜魅修敢作敢当,知恩图报的性格,一旦知道他们在一起做了肌肤之亲的事情,是一定会对她负责的。
然而,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认为十拿九稳,板上钉地的时,夜魅修竟然宁肯去撞墙自尽,也不肯要她...
幽怨的目光充满无奈地望着夜魅修,沐雨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头上裹着纱布的伤口,语气饱含心疼地问了句:
“伤口还疼吗?”
“没什么”
夜魅修略显复杂地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后,抬起手轻轻将她的手隔开了。
沐雨心中暗自气苦,只好恨恨将手收了回来,见夜魅修看自己的神情与以往有些不同,她连忙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他们没有再为难你吧”
尽管当年找到沐雨后,夜魅修便已经从她重病缠身的状况中了解到她当年为了救自己,被自己的仇家抓住,受尽了折磨。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畜生尽然会对一个年少的女孩子,做出这样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事情。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夜魅修真希望当年自己没有向她伸出求救的手,那样,她就不会被无辜卷进这件事情里来,也就不会遭受这些令人切齿,非人的折磨。
听到夜魅修忽然问这些,沐雨顿时感到一阵心惊。
她不知道夜魅修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自己,究竟想要探询些什么。
难道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应该不会。
她对那个人应该还有用处。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让她到这里来见夜魅修。
想到这,沐雨强作镇定地说道:
“没有,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我醒来后,便一直被他们关在一个房间里,直到刚才,他们才把我从房间里带到这里来”
夜魅修注视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自己的沐雨,心中一阵发疼。
他知道沐雨在心虚什么,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可是,那并不是她的错。
是他不好,他不该这样问的。
明知道她在在意什么,他还要这样问,他实在是太残忍了。
想到这,夜魅修收起眼中的锐利,伸手轻轻握着沐雨枯瘦的手,柔声安慰道:
“别怕,雨儿,今后,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
“切,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在这打肿脸充胖子”隔着视频监控,听到夜魅修的这番话,殷漓撇了撇嘴,忍不住暗暗腹诽了一句。
公鸭嗓一边暗自观察着殷漓脸上的表情,一边在旁煽风点火道:
“现在看来,想要让夜魅修把他的全部产业都转到你儿子的名下恐怕是不可能了...”
听出了公鸭嗓话中的意思,殷漓心中顿时一惊,她知道一旦这个半男不女的东西,认为她和孩子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么,她和亚瑟就危险。
稍加思索后,她转过头无惧地迎上躲在面具后面男人那双充满阴鸷的目光,淡淡地说道:
“俗话说的好,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阁下也是个男人,自然不会听不出夜魅修这番鬼话是在哄骗女人。”
说道这里,殷漓稍加停顿了片刻,随后,接着说道:
“想必阁下已经知道夜魅修与我已经结了婚。如果,他真的在意这个女人,又怎么会与我结婚,即便结婚,也不会签下百年婚约。您说是不是?!”
“听你这么说,夜魅修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喽?”公鸭嗓目光饶有兴趣地盯视着面前这个年龄不大,胆子却不小的女人,淡笑着问了一句。
“心里究竟喜欢的是谁?那恐怕只有夜魅修自己知道。之所跟阁下说这些,我只是想告诉阁下,事情没有进行到最后,谁都无法猜测出它的结果”
到了这一步,殷漓也豁出去了,为了亚瑟,她必须尽力一搏。
“好,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便给你和那个女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谁能够将我提出的条件完成,我便放了谁”
看到殷漓已经步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公鸭嗓躲在面具下面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