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乃见到流云无视辅导老师,朝着自己走来。
迅速的合上了手中资料。
复活后的流云,身体看似恢复如常了。
可是他总会不明原因的突然发起高烧,出现浑身滚烫的现象。
就比如此时此刻。
纪由乃又发现流云发高烧了。
毫无预兆的。
让辅导老师先回后。
白斐然又暂时不在。
纪由乃颇为理智冷静的站起身,摸了摸流云的额头,然后把他往宫司屿总裁办公室一处隐蔽的包间休息室推攘着而去。
“还想出去玩?你又发烧了,去,进去躺着睡一会儿,睡醒继续学习,玩?你想都别想了,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可长点心吧。”
“唔,那听你的……”
被推着进入设施齐全的休息间。
似是闷热,流云毫不避嫌,当着纪由乃的面,利落的褪去了上身的红色短袖。
然后整个人砸在了黑色的大床上,四肢大敞,毫无形象。
在流云褪下短袖的一瞬间。
纪由乃就震惊的看到了流云遍布上半身的诡谲纹身。
通体妖红,一条翻腾的蛟龙正攀在一只邪气慢慢的红色麒麟身上,整个纹身,隐隐透着一抹诡异的暗红妖芒,摄人得很。
“小云!你身上的纹身怎么回事?”
纪由乃清楚的记得,在流云还未复活前,根本没有这个纹身的!
“后背的是吗?我身前还有一个亡灵骷髅,你看。”
说着,流云坐起身,一边取下眼中不舒适的隐形眼镜,一露出妖红的瞳眸,边将自己身前的黑红色亡灵骷髅纹身展现在纪由乃面前。
“我也不知道这些纹身什么时候有的,莫名其妙就冒出来了,反正也不丑,我头疼,真想睡一会儿了,小乃。”
替流云盖好被子。
纪由乃面色凝重的走出了休息间。
拿出手机,给范无救发了消息。
【纪由乃】:那天范大人给小云吃的珠子到底是什么?他身上出现了黑红色的蛟龙麒麟纹身,还经常高烧,会不会有事?
没多久,就有回复了。
【范无救】:正常现象,无需多心。
范无救说是没事。
可纪由乃始终不放心,还满腹疑问。
那颗珠子到底是什么?
-
就在流云在休息间睡着。
宫司屿和白斐然还在会议室开高层会议。
纪由乃独自一人呆在偌大总裁办公室时。
一个令纪由乃颇为意外的人,来了。
行政男秘书客气为路星泽开门,请他进入。
然后告知纪由乃。
“纪小姐,警视总厅的警探来了。”
笔直修长的双腿悠哉的翘在宫司屿偌大办公桌。
脸上盖着一本已经残破不堪书页残破脆黄的古籍。
穿着一条亮片粉的流苏珍珠吊带裹身裙。
象牙白的肌肤,漂亮的恍若玉雕。
身材完美,绝对令人移不开眼。
听到警视总厅来人了。
纪由乃吓得一激灵缩回大长腿,拿开书,正襟危坐在宫司屿的总裁位置上。
一见来人是路星泽,“噫”了声,松了口气。
及腰长发被干净利落的高高扎起。
饱满的耳垂,戴着精致小巧的宝石耳坠。
天鹅颈般细嫩的脖子,引人遐想。
“我还以为案子都结了,就不会再见了,你怎么又来了?”
许久未见纪由乃。
路星泽眸底依旧惊艳连连。
总觉得,眼前少女,似又美丽了几分。
略显异样的轻咳一声,斜眼瞥纪由乃,不羁随性,面露俊笑。
“怎么?不欢迎?”
纪由乃默默翻了个白眼,心底嘀咕了声,然后起身,笑脸相迎,实在假的可以,却又让人无法心生不满。
“怎么会呢?路科长莅临,蓬荜生辉!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纪由乃刚迎上路星泽。
迎面就被路星泽拿出的一份帝都周报,拍在了脑门上。
“看看头条。”
拿过报纸,纪由乃看到了头版头条——
安氏家族千金安蓝涉.嫌教唆杀人、勾结警视总厅厅长徇私枉法对人使用药物审讯,证据确凿被下令逮捕,无法保释,或将面临20年监禁。
看到这消息。
纪由乃没多惊讶。
因为她早上看新闻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
不能够吧,路星泽看上去没这么闲,纪由乃暗想。
忍不住弹了下纪由乃的额头,路星泽挺胸阔步,昂然英俊的走向一旁的沙发座。
“她现在得多加一条私自潜逃的罪名,估计要再加五年,安家人应该是想送她出国躲风头,结果刚到机场安检,就被抓了。”
话落,入座。
路星泽意味不明的盯向纪由乃,继而又道。
“找你,两件事,第一,是有关于槐树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出现在那的人,只有你一个是活着出去的,你必然知道些什么。”
纪由乃没吭声。
发现路星泽似乎并不知道流云复活的事。
而他,也的确信守承诺了。
封锁了那天晚上槐树村的所有消息。
未曾将流云死的消息透露过给任何人。
以至于当岳家打探到消息时,都以为流云只是受了点伤。
“第二件事,是有关于刑警大队审讯室自虐血案的后续跟进和调查结果,以及对你的处理结果。”
路星泽扬眉,从怀中掏出一份来自警视总厅的信笺,朝纪由乃晃了晃。
一听到自己一手造成的审讯室自虐血案。
纪由乃微微挑眉,看似不屑,实则心头一紧。
“调查结果后续跟进?我的处理结果?路星泽!你不会还是判定我是元凶吧?”事实上就是啊!可证据呢?你有吗?
“我从进门到现在,你连杯水都没给我倒,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路星泽眉目闪现一抹痞笑。
“你别转移话题,对我的处理结果是什么?你不会还是要把我抓起来吧?”
英俊的板寸头,不羁邪性的锁喉纹身,路星泽俊逸的眼眸噙着盎然的笑,狂野随行的翘起二郎腿,爷们儿至极。
剑眉一挑,目光挪至茶几上的水壶。
看向纪由乃,示意:“倒水,急什么。”
唇角勾起,皮笑肉不笑,纪由乃沉住气,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躁,不能拿茶壶里的水往他脑袋上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