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楠木棺材发出的巨大动静,流云和姬如尘的眸光瞬然间齐齐投向那处,皆诧异疑惑的侧眸看向纪由乃,问道:“里面是什么?”
交叠双腿,优雅的坐靠在沙发上,长发半湿的纪由乃眸光慵懒,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具不断发出敲击声的棺材,看似如水般温柔的美眸,浸着令人心生寒意的薄冷,慢条斯理道:“人。”
“什么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妖娆美艳的姬如尘挑眉问。
“害我的人。”勾唇冷笑,纪由乃如实道,“给我下杀蛊的人,就在棺材里。”
一听“杀蛊”,流云诡冷的红眸眯起,继而道:“说到杀蛊,在你昏迷时,是我们用你手机联系了冥界的人,他们才派那位叫巫渊的高人来救你,从巫渊口中,我们得知,杀蛊全名叫情丝入骨,是双生蛊,杀蛊能置人于死地,情蛊则能让一个人爱上体内有母蛊的人,有人对你下了杀蛊,同样也有人对宫司屿下了情蛊,只不过……小乃,宫司屿比你小心谨慎,他没中,你却中了……”
中杀蛊后,纪由乃只记得她咳血不止,浑身都在出血,之后便失去了意识,殊不知,这其中竟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想好怎么处理棺材里的人了?”
姬如尘绕着棺材转了一圈,重重的拍了下,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想好,先放着,我和棺材里的人,恩怨颇深,要是就这么容易让她死了,有点太便宜她了。”
纪由乃幽幽笑道,微微上翘的杏眸中闪过一丝狠毒,这抹毒光,配上她眼角那颗透着冷感的泪痣,令人不经毛骨悚然。
纪由乃话音刚落,射灯照耀的公寓走廊口,就走出了一个漂亮至极的萝莉少女。
少女穿着大红色的民国时期百褶裙和丝绸短袄,拖着毛毛兔的小拖鞋,睡眼惺忪,双马尾发髻也乱糟糟的。
打着哈欠,揉着乌溜溜的大眼,阿萝一清醒,入眼就见穿着浴袍妖娆万分的纪由乃坐在那,娇美的小脸瞬然笑靥如花,拔腿就飞扑进了纪由乃的怀中。
“阿乃!你回来了!”
如蒲扇坠儿的阿萝稳稳的砸进了纪由乃的怀中,小屁股坐在了她的修长笔直的双腿上,搂住纪由乃的脖子,埋在她的怀中,亲昵的蹭了蹭。
“昨晚上你好让人担心的,但是你现在回来了,是不是没事了?赢了?没有性命之忧了?”
“嗯,赢了。”纪由乃哭笑不得的抱住阿萝的小身板,随后,从流云的口中得知,昨晚上移魂八咒的法阵,阿萝也出了不少力,她帮了很多忙,“封先生呢?你就一直睡到现在?也没吃东西?”
“阿玄那个大骗子,说好会很快接我回家的,天都黑了也没来,阿萝不想理他了!没吃,好饿的。”说着,阿萝气鼓鼓的从纪由乃身上下来,乖巧的坐在了她的身边,背过身,“阿乃,阿萝的头发乱了,梳梳好吗?在家都是阿玄梳的,我不会。”
“好。”
随后,让流云去她的化妆间拿了把木梳来,纪由乃耐心温柔的替阿萝将头发梳好,绑了两个漂亮的蝴蝶双马尾。
而后,又牵起她的小手,站起身,“走,我给你做点吃的去,想吃什么?别饿坏了。”
“阿乃做什么,阿萝就吃什么,不挑。”顿了顿,见到大棺材的阿萝指着其,疑惑问,“这怎么放着具棺材?”
“里面押着害我的人。”
“谁?”
“温妤。”
阿萝一听,挣脱纪由乃的手,气势汹汹就准备撬棺材收拾里面的人,却被纪由乃一把扯回。
“拦我干啥?不杀留着浪费粮食吗?”
“想给她一个难忘的生不如死的教训,暂时没想好,让她多活一会儿吧。”
喂饱了阿萝后,带着阿萝一起,偌大的客厅里,纪由乃、流云和姬如尘闲来没事看了会儿电视,日子过得日常的和谐、美好、无聊。
转眼就到了晚上八点半。
封锦玄迟迟没来接阿萝回家,电话也无法接通,不知道去哪了。
倒是宫司屿,没睡多久,面无表情的披着睡袍,攥着手机,从卧室走了出来。
见家里一群人四个排排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异常安分,他眉峰一挑,就见纪由乃回眸诧异问他:“怎么不睡了?天晚了,你可以睡到明早。”
宫司屿绕过茶几,走到纪由乃面前,见姬如尘厚脸皮的趁他不在,挨着纪由乃坐,冷哼一声,硬生生的挤进了两个人中间,然后翘起二郎腿,一手揽着纪由乃的肩膀,“发现你不在,就不睡了。”
“……”
“其实是接到唐楚宁爸妈的电话,说他进医院了,不省人事,还有一帮奇怪自称特殊案件调查科的警察在那问东问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本想找老封,可老封电话打不通,只能找我了,让我过去看看。”
“特殊案件调查科?路星泽那群人?”
纪由乃靠在宫司屿的肩头,狐疑问。
“嗯。”
“看来可能是出什么事了,还记得上回吃日料的时候,唐楚宁的脸色就已经不对劲了,那会儿我和当归都觉得他被邪物所缠,只是他没上心,估摸着,和这事儿有关。”
随后,纪由乃和宫司屿匆匆的换上了行装,决定去医院一探究竟。
不过临行前,阿萝拽住了纪由乃的裙摆。
“阿乃,带我一起嘛,不想留在家和这个红眼睛,还有姬人妖呆一起,要和你一起。”
“都依你。”
于是乎,大晚上的,宫司屿亲自开车载着纪由乃和阿萝去了帝都某家知名的私人医院。
路上,宫司屿多问了一句。
“家里那口棺材,一直没问你,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等纪由乃回答,坐在后座吃棒棒糖的阿萝就先一步抢道:“是温妤哦!阿乃说,温妤是害她给她下蛊的那个人,所以阿乃在想一个让她终生难忘的折磨人的法子好好惩罚她。”
一听是温妤,宫司屿的眼底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惊讶。
早在纪由乃还昏迷不醒时,他就已经从那个中了情蛊的流浪汉那,调查清楚了元凶,心知是温妤,只是苦于心系纪由乃安危,他才迟迟未动手,但一直都是派人全天24小时监视着的。
可宫司屿想不通,他监视着温妤,可人怎么就突然间跑到纪由乃手里了?
“想她怎么死?”
他不介意再亲手杀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