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就怔怔的站在端木秀面前,低着头,不看封锦玄,绞动着小手指,像个做了错事在被奶奶教训的小孩,变扭极了,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靠近封锦玄。
封锦玄被宫司屿扶住。
他口中还在不断咳血,黑血,带着死去的噬心蛊黑线虫。
正常现象,却还是触目惊心。
期间,宫司屿言简意赅的和封锦玄说了白天发生的事,也说了婚约解除,阿萝重伤端木熙月,明天他们就要滚出武陵的事儿。
“丫头,和你说话呢!”
端木秀虽未说,可比起自家端木熙月,她倒是更喜欢阿萝无法无天的性子,和她年轻时有的一拼。
丢了颗瓜子在阿萝脑袋上,端木秀佯装愠怒。
阿萝低着头,可爱的抱着自己的头,“你别丢我瓜子阔了好不?”
“丢你怎么了?”端木秀又丢了几颗。
“奶奶……别凶她……”
封锦玄很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之外,一心向着阿萝,在宫司屿的搀扶下,虚弱的朝着阿萝走去。
偏偏阿萝在见到封锦玄来了,还靠自己越来越近,赶紧躲到了端木秀的身后。
这一举动,顿时让封锦玄停在原地,一脸神伤。
“阿萝……你,不想看到我吗?”
阿萝不敢看封锦玄,心虚虚的,缩在端木秀身后,不理封锦玄,只是在端木秀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玄不喜欢我闯祸,以前每次闯祸,他会凶我的,今天我把那个端木熙月的嘴巴缝上了,开膛剖肚了,还扔了好些蜈蚣毒蝎进去,折腾的半死不活的,还差点杀了那个老太太,阿玄知道一定又会说我,我昨天还骂他大骗子,说不和他好了,他一定生气,肯定会想打我的屁屁,不去!”
端木秀没吭声,只是吐了口瓜子壳后,起身,一把拎起了阿萝的后衣襟,直接亲自将人提到了封锦玄的面前。
然后丢他怀中。
“明早身子恢复了,立刻带着你这个闯祸精滚出武陵别回来了,去帝都好好和你爸妈生活,我和你爷爷有空也会回去。”
封锦玄在阿萝要溜前,死死的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不松。
听自己奶奶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是继承人了,也没有婚约了,奶奶也认可了阿萝,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夜晚,纪由乃、宫司屿,阿萝和封锦玄,还有其他人,纷纷休息睡下,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武陵,启程回帝都。
算算时日,纪由乃已经出来快四天。
和范无救约好的五日便回冥界的期限就快到了。
她也的确该离开了。
只是深夜,大家都在,独独少了一个人,当归。
“没看见当归吗?他又去哪儿了?”
走入古楼外的庭院内,见姬如尘和流云在月下小酌,纪由乃问了一句。
“那个呆子说,明天要走,他要趁今晚有空,去多找点百年老山参带走,出了这地儿没准就找不到了,毕竟老山参稀有,估摸着在哪儿刨参呢,管他做什么?”
姬如尘妖孽慵懒的拎起酒壶,懒散的直接往口中灌入,喝的有些微醺,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晚点应该就回来了,小乃,你先回房睡。”
“行吧。”
那是一种端木家百年前流传下的秘制配方,名销魂散。
中此药者,会突然间浑身酥软无力,却意识清醒,这种情况下,能保持半个时辰,而半个时辰后,销魂散就会成为一种有奇效的催|情媚|药。
端木家的女人,素来有对自己夫婿,或是看上的男人用此药的习惯。
不管对方有多厉害,都会中招。
并且,无解药。
当归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惊骇的望着一屋子十个端木家的女人,正神情暧昧入骨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拆入腹中,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浑身酥麻无力,更惊觉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当归赫然见自己的上衣不见了踪影,正赤.身面对着一干也不知年岁的端木家女人,那个硬要他娶她的大长老女儿竟也在。
他见到其中一个眼神妩媚,却让他顿感恶心的女人,伸过手,轻抚了下他的胸膛,忍不住颤栗,面红耳赤,俊秀的脸庞浸满了屈辱。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家中老一辈许久未品尝过你这样清秀干净的处|男了,自然是让你在这,好好伺候她们了。”
说话的人,竟是端木熙月。
嘴唇边沿还有着被针线缝合的伤疤,略显丑陋,她阴冷的看着当归,嘴边泛起一抹残忍的笑。
都说欺人专挑软柿子捏,端木熙月心底有气无处可发,所以想到了这个在那群外来人中看起来唯一一个好欺负的。
仿佛只要看他受辱,被欺,心里就会有一丝开心。
“放开……放开我……龌龊!恶心!简直离谱!”
四肢绵软无力,当归只能恶狠狠的瞪着端木熙月。
却又毫无任何反抗之力,连法印都无法结,眼睁睁绝望的看着一群明明是老太婆,却驻颜有术回归清纯的可怕女人,对他又摸,又是逗弄,百般逗弄调戏。
……
皎洁月色之下,姬如尘喝的微醺,正慵懒扶额,撑在石桌上,闭眸小憩,一旁的流云正在逗弄野猫。
可突然,姬如尘却睁开了双眼,妖冶的眼眸冷冷一眯。
“亡灵,你有没有听到呼救声?”
流云微微一怔,竖耳倾听一阵,摇头,“你怕是喝高幻听了,没有。”
天真俊秀的当归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老女人,狂野的脱拽下了他的布衫长裤,那双令人作呕的手,缓缓的朝着他因药效而坚挺异常的地界摸去。
“不要……不要这样!”
自小在深山道观长大的当归,老实巴交,连女人的手指都没碰过,何曾经历过这种让人觉得羞耻窘迫,屈辱万分的场面?
他绝望无力的摇着头。
可耳边,只有这群女人可怕的笑声。
他头晕目眩,渐渐感觉到了无止尽的侮辱。
委屈的只叫人想哭。
无助的就像只嗷嗷待宰的绵羊。
就在当归眼睁睁看着又一个老女人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几乎拼尽最后的气劲,他撕破喉咙般的唤出了声,带着愤怒,带着屈辱,带着委屈——
“姬如尘!你说过我喊一声就会来救我的呢!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