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九十八重天,神帝宫。
仙雾缭绕,星辰璀璨的浩瀚云端仙境中,神帝宫屹立在悬浮的天空岛上,金碧辉煌,庄严恢弘。
天兵天将把守在各处,戒备森严。
寝宫中,长明灯千万盏,闪烁不定,幔帐轻纱飘动,神秘而幽静。
偌大的明珠顶仙榻上,隐约可见躺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身姿英武,伟岸雄壮,他深深睡去,哪怕熟睡中,也依赖万分的静枕绝美女人的肩窝处,与她十指紧扣,还有一只手,霸道的揽着她盈盈一握焕发珠光润泽的平坦纤腰。
那女人太过美丽,浓密如瀑的长发如极品绝美的云罗绸缎,远山含黛的烟雾眉似媚骨,完美无瑕的精致鼻尖,锁骨处一抹妖娆的嫣红玫瑰纹,朱唇轻启,美眸慵懒迷离半睁,只一眼,似就能夺去任何与她对视之人的神魂,她如同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拥有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皮相,骨子里,灵魂中都透着那种能让人感受到唯美震撼的美感。
她无动于衷的任由雄浑霸气的男人锁着她的腰肌,视若珍宝的拥着她,依赖至极的枕在她怀中。
她悠远透着水雾,泛着忧愁的美眸,不知望着何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要她稍稍一动,她身侧的男人就会惊醒,然后确认她还在身边,才敢继续入睡。
她转了个身,不想让男人枕着了。
“很重……”
酥人的低喃声透着不满,她翻了个身,可紧接着,身后男人有力的手臂又缠了上来。
“还不睡?”
男人伸过手臂,让她枕着自己,强行将其锁在怀中,悉心的替她盖上锦被,哑然问。
“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多少女人上过这张榻,嫌脏,不睡,等你不在了,我回自己的宫殿睡。”
“我从来只有你一个,孩子也只和你生,你这话,存心只是想气我,和我闹可以,但是清儿,不准污蔑我。”
清瑶姬不理灵天,背对着他,完全没有睡意。
无聊之际,她伸手往玉枕下摸去,一阵摸索,似在寻找什么让她觉得唯一有乐趣的小东西。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在玉枕下找到她藏在枕下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呢……我就放在玉枕下的啊……”
她着急了,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睡衣,长发蓬松,坐起身,不顾身侧男人还搂着,焦急万分的在找什么。
“怎么了?”
灵天蹙眉坐起身,见清瑶姬神色慌张,关怀备至问。
“小帛不见了……”
烟雾眉拢起,清瑶姬神情伤心,失魂落魄的跪坐在榻上。
灵天最见不得面前女人露出这种让他心疼极了的神情,忙起身,陪她一起找。
“就是那本你永远不让我看的帛书小册子?”
因为清瑶姬在上面下了禁止他翻看的小咒术,所以灵天就算想看,也看不成,他一直都好奇里面画了什么,她总是随身携带,没事就拿出来翻看,每每看的时候,眉目温柔,美极了。
“嗯……”酥人的应了一声。
“别急,可能丢在哪儿了,我唤人进来一起找,但是你必须把衣裳穿好,然后安分躺在被子里等我,不
能让外面的天将看到你的容貌。”灵天不怒自威,两指掐住清瑶姬下颚,摇了摇,提醒。
三更半夜,灵天也不嫌麻烦,穿好龙袍,翻身下床,替清瑶姬穿好了裙袍,用被子裹紧了她,不忘将幔帐轻纱合严实,似不想让任何人见到清瑶姬的尊容。
“嗯……一定要找到……那是我的宝贝……”
很快,值守在宫殿外的重兵纷纷进入,开始里里外外的帮才从虚无界归来,宠冠神界的清瑶帝妃寻找她的小帛书。
深夜,兴师动众,可找了整整一个时辰,也未寻到。
神界一个时辰,人界便是一天。
“清儿,你确定没记错,放在了玉枕下,而不是丢在了别的地方?”
“没有。”清瑶姬老老实实将自己裹严实,她明白,如果外面的天将若不小心见到她的尊容,灵天会发极大的火,那怒气相当可怕。
清瑶姬似乎是明白,小帛书不见了,找不到了。
她坐起身,精致的眉,渐渐不开心的拢起,很快,绝美万分的容颜笼罩上了一层阴霾,覆上寒霜,说变脸就变脸。
“一定是有人偷走了我的东西。”
“清儿!这里是我的寝宫,谁会敢来偷东西?”
“有!”清瑶姬原本温顺婉柔的倾国容颜越来越冷,似是想到会是谁偷的,眼底生怒,如冰冷无情的女神,冷的令人发指。
“有?谁……谁敢?”
“灵殇。”咬牙切齿,美眸生怨。
“……”灵天目瞪口呆,刚想替自己儿子辩解,可却见清瑶姬倏然站起身,光着脚,跳下了他们共眠的床榻,披头散发,仙袍潋滟。
殿外是皎洁的月光,璀璨的星辰,殿内却闪动着微弱昏黄的烛光。
清瑶姬冰冷的站在那,绝美的身影在明暗交界处交汇,肌肤的珠光润泽折射出一种极其冷感的光晕。
“他偷了我的小帛书!他敢偷我的东西!”
缥缈如夜莺般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中,灵天不悦极了,因为清瑶姬露出了真容,让宫殿内的天将看到了她的真面目,还未发怒,就眼见着清瑶姬瞬然间化为花瓣飘飞的白雾,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根本想拦都拦不住!
灵天从来都知道,这个女人,他是困不住的。
将她囚在身边,全凭她想,或者不想。
如果她不想,她根本就如风一样,抓不住,束缚不住。
用脚趾想都知道,清瑶姬去找灵殇了。
灵天暗叫不好,刷漆般浓墨的眉紧紧蹙起,傲然起身,去追清瑶姬。
可他们两个人,前后脚飞至灵殇的宫殿中时,望着空空如也的神殿,清瑶姬怒红了眼,揪起一个男侍从的衣襟,冰冷质问:“灵殇呢!”
“灵……灵殇皇子……下界了。”
男侍不敢看清瑶姬,脸红到了脖子根,诚惶诚恐。
“下界?去哪了?”
“这……这就不知了。”
人界,翌日傍晚。
灵殇和灵诡正坐在慕灵苑的大花园中,一起给那只三个脑袋的地狱犬洗澡。
他猛地打了个喷嚏,背脊发凉,头皮发麻,总觉恐有灾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