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居住的那座冰冷的地下宫殿,承载着阿萝和她一起的太多回忆。
“娘亲娘亲!你看我这半块黑玉上的花纹,和你衣袍上的花纹好像,为什么啊?”
“巧合吧。”
“唔,那好吧……”阿萝坐在冰冷的寒玉床旁,沮丧的看着躺在上面,面『色』苍白的女人。“娘亲你最近都不陪阿萝玩了,只知道躺着,你是不是不疼阿萝,嫌阿萝太过顽皮,所以不要阿萝了?”
“不可能,娘亲只疼宝宝一个,来……”女人敞开怀抱,微笑道,“来娘亲怀里,娘亲抱着。”
阿萝甜甜的笑着依偎进了女人冰冷的怀抱中,像个依赖母亲的孩子,幸福快乐的像个二傻子。
“娘亲,你会一直抱着阿萝睡觉,直到阿萝长大吗?”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哼着小曲。
“娘亲你要不要和阿萝去无量山里逛逛?都好几年了,你从不离开这座宫殿半步,多无聊啊。”
“不了,娘亲就喜欢在这里抱着宝宝,想多抱抱你,因为以后……就抱不到了。”
“不会的,阿萝天天晚上给你抱。”
幸福是短暂的,分别终将来临。
梦境中,所有场景在刹那间再次切换……
依旧是那座宫殿。
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弥漫寒气白雾的寒冰床中,她几乎没有血了,整个人干瘪瘪的,像一个老『妇』,撑着最后一口气,似乎就是在等阿萝来。
阿萝呆呆的站在边上,像是被女人的样子吓傻了。
“娘亲你等我,我去找姜爷爷,我去找人给你看病……”
当意识到不祥,阿萝转身就想去搬救兵,可却被女人一声轻呼,顿住了脚步。
“宝宝,你来,娘亲和你说几件事……”
她依赖的爬到女人身边,害怕的搂住女人的腰际,乖乖道
“我听着呢。”世界第一契约[重生]
“宝宝,娘亲给你留了两件极为珍贵的礼物,你要记住,不准给任何人,那是娘亲留给你的。”
“是什么?”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娘亲的那朵红『色』大莲花吗?它全名叫幽冥红莲,是无上至宝,娘亲把它送给你,今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你现在的灵力,还不足以能够完全控制红莲,所以娘亲送你的第二件礼物,就是娘亲所有的灵力,灵力就藏在红莲花蕊中,娘亲……已经帮你炼化成了灵力金丹,你服下后,可自行融入你体内……娘亲没有办法一直……一直陪着宝宝,以后就让你喜欢的大红莲,陪着你睡觉,好吗?”
“不行,阿萝只喜欢让娘亲抱着睡……”
女人佯装没有听到阿萝的话,依旧自顾自的,幽幽抬起手,指了指床尾处,装满了黑『色』檀木匣子的信笺。
“那些信啊,都是娘亲写给宝宝的,以后想娘亲了,就拆开看一封……里面写着好多娘亲不敢和宝宝说的小秘密。”
阿萝没有再说话,天资聪颖的她又怎么可能意识不到,抱着自己的女人,话中的深意。
她死死的抱住女人,埋在她怀里,哽咽天真道“娘亲是不是要死了?没关系啊,姜崖老头子他们都是鬼魂,也都死了,娘亲死后,还有灵魂,灵魂可以陪着阿萝,对不对?所以没关系的。”
“娘亲和他们不一样……死了便是死了,身死,魂灭,因为娘亲用自己的命作献祭,在无量山的周围,设下了永恒隐匿的结界,这是代价……”
“……”
阿萝不相信的抬起头,凝视着奄奄一息的女人,无言以对,那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哀伤,几乎吞噬的阿萝的心。
“娘亲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拼命的摇头,“不,娘亲最美。”
“宝宝是不是还想在娘亲怀里睡觉?”
“想……”
“那睡吧,娘亲哄宝宝睡……”
微弱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宠溺的虚搂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女人侧翻过身,和阿萝脸贴着脸,嘴角噙着幸福的淡笑。
阿萝静静的睁着泪光闪闪的美眸,听着怀抱着自己的女人,那哼着小调的声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失。神女轻狂:废材小姐斗邪王
然后,渐渐地,女人轻拍她背脊的动作,也停止了。
她甚至感觉到,女人冰冷的手,无力的垂落在了她背后的寒冰床上。
她侧耳倾听着女人的心跳,彻底停止。
她并不想哭出声,只是埋在女人逐渐冰冷的怀中,闷声的落起了泪,大颗大颗的泪珠,浸湿了女人的衣襟。
她开始学着女人从小抱着让,哄她睡觉的样子,回抱住女人冰冷的尸体,轻拍着女人的背,埋在她的肩窝处……
望着梦境中真实的景象,阿萝默默的淌着泪。
她看着千年前的自己,倔强着抱着女人的尸体,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女人的尸体幻化成无数的泡影,消失在她的怀中。
在女人尸体和灵魂湮灭侧刹那间,虚境中,那朵红莲就像被预先设定好的一样,骤然间焕发出了夺目刺眼的红芒,红芒穿透地下宫殿,穿透黑潭水面,焕发出一道道『射』线,笼罩密布了整个无量山,所有在无量山中的幽灵鬼魂,在见到那道红芒后,如同被催眠般,被抹去了一部分记忆……
整座无量山周围的结界,被加固上了最后的封层,彻底与世隔绝。
梦境中的场景再一次飞速切换。
越来越多的记忆,重新在阿萝的脑海中清晰的显现。
记忆梦境中,阿萝看着千年前的自己,孤零零的就像只没了母亲的小狗,独自呆在冰冷的地下宫殿中,所在自己娘亲躺过的寒冰床中,怀里抱着装满信笺的黑檀木匣子,还有那朵缩成手掌大小的红莲。
她哭累了,就抱着木匣子和红莲,还有寒冰床中,自己娘亲消失后独剩的华丽黑『色』裙袍,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熟悉香味,渐渐睡去,等醒来,继续哭。
黑木匣子里有上百封信笺,每一封,都编号了号。
闷声不响的哭到流不出泪,才木讷的拆开第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如泉涌般流入阿萝的脑海中,阿萝永远不会忘记,当看到信中内容的那一刹那,她的心情有多复杂,又有多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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