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诡带着所有人逃了。
暗夜下,整栋大型的复合式四合院建筑群,瞬然间被弑帝夷为平地,庭院楼台花园池塘白墙假山曲径回廊尽数化为粉尘灰烬,随风飘散的到处都是,傀儡人偶做成的佣人也消失殆尽,整座四合院内弥漫着毁灭和死亡的气息。
弑帝阴森森的从那扇胡同中的宅院大门迈出。
那扇金漆朱红宅门轰然倒下,从天空俯瞰的话,这整片四合院,都消失了,废墟都不剩。
隔着百米的距离,穿着白『色』背心的包老头子,也就是青乌,在事发后听到动静,就用梯子爬上了院子中的房顶上,趴在那,用一个望远镜,偷偷『摸』『摸』的瞧着灵诡家宅子的方向。
在见到一个熟悉万分的身影从胡同中慢条斯理走出时,包老头老眸怒视圆睁!
弑帝?怎么会是他?
又见灵诡家的宅子化为虚无,只剩灰烬,整个宅子都被夷为平地,却不见任何人,青乌心头一沉,该不会是
感觉到百米外的弑帝往自己的方向这看了过来,包老头赶紧缩回了脑袋,麻溜的从屋顶跳下,搬走了梯子,躲回了屋子,反锁门,屏息凝神莫约等了五分钟,确认门外没人后,才松了口气。
悄悄地回到床榻上后,直至天亮,包老头都没再睡着过。
而此刻距离帝都数千里之外的海上,宫司屿在给封锦玄拨去的电话没打通后,他用卫星电话,打给了远在帝都的沈霆君,也就是目前掌管宫氏集团的执行总裁。
万分华丽的独栋临湖别墅三楼卧室内,沈霆君怀中搂着安然沉睡的苑筱柔,窗外深『色』的夜空渐渐变为浅蓝,黎明的前兆。
被刺耳的手机响铃惊醒,沈霆君黑着脸,费劲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是不认识的号码。
于是挂了。
可紧接着,接二连三的,这个号码不断地打来,吵醒了苑筱柔,更惹得沈霆君怒容满面。
“霆君电话怎么老是响?你不接?”
“陌生电话。”沈霆君冷冷回了句,欲下床走至落地窗前去接。
可身后的女人却搂住他的腰,委屈的闷声问“是女人的?不方便我听?”
“”沈霆君无奈的叹了口气,躺回苑筱柔身边,按下了接听,顺便开了扩音,然后烦躁恼怒问“谁!”
“你的衣食父母。”
电话那头,蓦然响起了宫司屿那邪魅欠揍的沉音。
“你大半夜不睡觉用个陌生号码打给我算怎么回事?”沈霆君搂着怀中松了口气的小女人,朝着电话那头的人便是一通『乱』吼。
“天都要亮了,什么大半夜,你这么跟衣食父母说话的?”
“说话快说!”
“我家出事了,诡儿他们已经走了,你现在带人去那,看看什么情况,如果被拆了,引来了警察,替我打发,就说拆迁重建,如果没拆,替我把门锁上,找人把那儿先封了。”
“十万火急的事?”沈霆君听了半晌,发觉宫司屿非语气不像是在耍他玩。
“嗯,去的时候如果发现有奇怪的人在那,立刻离开!别下车,如果没有,就照我说的做。”
挂了电话后,沈霆君没犹豫,起身整装完毕,看向苑筱柔交代了一句“你继续睡,我出门一趟。”
“好”
才过了一夜,就如此惊心动魄。
海上,宫司屿还没找到沉船地点,但是他和封锦玄的最后一通卫星电话得知,封锦玄已经找到了周朝古墓的所在,很显然,封锦玄那的进度会比他快许多。
而天亮的时候,那条指路的淡淡莹绿丝线变淡了不少,几乎看不清。
什么时候才能到沉船的地点,宫司屿也不知道。
云贵高原山脉之中,封锦玄带着流云厄难魇魔和灵世隐正坐在凌晨时抵达的那座深入云巅之上的山峰顶端,坐在崖边,吃着随身携带的能量棒果腹,等着太阳从天边升起。
封锦玄昨夜最后并没有真的让阿黛下至深渊底寻路探查,只是让大家坐在山峰之巅等待。
天亮了,白茫茫的云雾如仙境般,天边万道金霞,重新照亮了辽阔的山川大地。
白天阳气很足,站在山顶,有些不适应呆在大太阳下的灵世隐撑了把黑『色』的纸伞,遗世独立般戴着鬼面具站在封锦玄身侧,整个身躯都被笼罩在黑伞下。
冥界鬼神无法在阳气很足的地方,呆太久,或是超过一天。
所以冥界才有除阴阳官外的鬼神不能在人界呆超过24小时的规定。
“别急,一会儿我们下至深渊地底,进入墓中后,阴气充足就舒适了。”
封锦玄清冷俊雅的回眸看了眼灵世隐,关照道。
“谢局长挂心,我倒是不碍事,就是不喜光。”
光照越来越明亮,渐渐地,能够清楚的俯瞰整个云贵高原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崖壁,还有近处的茂密森林和群山天险。
封锦玄赫然发现,他们所处山峰之巅脚下的万丈深渊,其实就是一个极其宽大的山体裂缝,就如同一道鬼斧从天霹雳而下直接将一座山一分为二,山间缝隙深渊内云雾幽幽,深不见底,危险至极的悬崖两侧奇松倒挂,绝险无比,且峭壁之上布满了青苔和许多极为罕见的草『药』灵芝,毒花毒虫。
奇树怪石,古老的崖壁陡峭垂直,众人站在山巅俯瞰环视许久,最终,封锦玄潇洒的将披在肩上的三界总局局长制服穿好,招呼上所有人,“准备下,跟着我。”
话落,朝着神秘莫测的万丈深渊纵身一跃,消失在云雾之中。
厄难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紧随其后,阴险冷笑着,来了个花式后仰飞跃,仰天狂笑一声,顿时无影无踪,流云和魇魔紧随其后,撑着黑伞的灵世隐是最后一个下去的。
优雅的撑着伞,仿佛将伞当做降落伞般,垂直下落,一手负在身后,阴风在耳边呼啸,云雾灌入口鼻,飞速垂直降落,众人仰眸见悬崖顶端的天光,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悬崖底部,渐渐的化为一条白『色』的光线,到最后,消失不见,陷入阴暗『潮』湿的环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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