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程灵素早就看出来啦,这株人参根本就不是真的,只是仿的很像罢了。糊弄外行可以,对于程神医来说,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真假。程灵素在那个卖假药的耳边,只是说了一句“党参”,那人就知道遇到了行家,赶忙灰头土脸的逃跑了。
陈勇心知这人出的人参有问题,被二妹看了出来,也就不再管这买卖人参的事情,和义父平阿四专心做在哪里,等卖参人找上门来。一连又来了三波卖参的,都被程灵素打发走了。到不是这三波人拿的都是假人参,只是要么只是三品人参,要么是保存不当,人参已经变质,没有了应有的功效。
这个时候,陈勇看到孙大脑袋怂恿儿子孙趣江过来兜售人参。那个八尺高,瘦的像麻杆一样的少年,畏畏缩缩的来到三人桌前。他从身上取出一个参包来,当着三人的面打开了。这颗人参看品相很不错,那孩子开口要十两纹银。
程灵素看了看那个东西说道:“看你年纪不大,怎么学会骗人呢?如果我爹爹吃了你的‘人参’,病不见好转,反而更重了,你于心何安?只要有好东西,我们多出些银两无所谓,不能拿商陆来骗人吧?这东西有毒,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陈勇一听这东西有毒,当时就怒了,他用手一拍桌子,惊的满大厅的人都向这里观看。把那孙趣江吓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远处的孙大脑袋赶忙跑了过来,他连声道歉向陈勇赔着不是。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个参包来,递给陈勇。
孙大脑袋说道:“这位朋友,都是我的不对,我给孩子拿错参包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回吧。您老息怒,看看我的这个东西能否过的了您的法眼?如果您老喜欢,这东西我便宜些让给您如何?放心吧,这东西一定能够治好老爷子的病!”
说着话,孙大脑袋就已经当着三人的面,打开了那个参包。映入眼帘的正是一株四品人参,看卖相还是很不错的。陈勇让二妹帮忙看一看这株人参到底如何。程灵素看了看孙大脑袋,又看了看这株人参说道:“你既然要出手,就直接说一下卖价吧,合适我就拿下了。”
孙大脑袋说道:“想必您也看过好多货品了,在这客厅内,比我这株人参好的恐怕不多了。我看客官也是真的需要这株人参给老爷子治病,我就便宜些卖给您,您就出十五两纹银如何?”
程灵素笑了笑说道:“孙大脑袋,这株人参药店最多给你出价到三两纹银,你却找我们要十五两?心可是够黑的!这株人参你应该是五月份采摘到的吧,可是你保存不当,放到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人参的药效损失了不少,自然不能那么值钱了。”
孙大脑袋脸上一红,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小媳妇会这么厉害,打眼一看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来。这株人参自己本来是带回家给自己婆娘治病用的,可是回到家中,为时已晚。自己的媳妇因为病入膏肓,在自己六月底到家的前三天,已是撒手归天了。
孙大脑袋只得给媳妇买了口薄棺材,埋在了后山的祖坟之中。媳妇死了,家还要继续过下去。可是儿子孙趣江光长个了,就不长心眼,一点也不随自己。
妻子死后,只有爷俩相依为命。到了该进山挖参的时间,没办法,自己只能让他走自己的老路,一起上山抬参,让他学门手艺,也好以后养家糊口。
儿子孙趣江今年已经虚岁十八了,也该替他找个儿媳妇了。可是自己家本就不太富裕,现在媳妇又新过世,手里更是没有了积蓄。他也只能寄望八月份再入山时,父子二人一起,能够多分到些上好的人参。
这样能够多攒点钱,好给孩子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孩子再傻,也是自己的骨肉。手头钱不多,自然要精打细算。没想到自己留下来的上好野山参,送到药店,才给自己三两银子,六月份时还说能给自己五两银子呢?
孙长富不舍得亏损太多,就只得拿着这个野山参,在悦来客栈碰碰运气。如果能够卖个好价钱,也可以还上借好兄弟黄飞虎的钱。没办法,自己摊上一个傻儿子,媳妇累病了,这两年花钱太多,经常入不衍出……
孙长富说道:“这位娘子您说得不错,这枚人参药店只给我三两纹银。可是我真的是欠朋友六两银子,急需用钱还账,才会出此下策。
既然你们都看出来了,我就把这株人参让给您,你们给我五两银子就好。差的钱等再入山后,我抬来人参好还给朋友。孙趣江,赶快给大爷、姑奶奶磕头,是我们对不起你们。”
平阿四见到孙长富一个四尺高的汉子,带着一个八尺高的孩子,卖人参只是为了还账,心里不由得升起怜悯之心。平四爷说道:“小爷,给他们十两银子把这株人参买下来吧。媳妇,这株人参能够治好我的病吗?可以就好了,我就要这株人参!”
陈勇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元宝,递给孙长富,孙长富赶忙跪了下来。程灵素笑着说道:“起来吧,这株人参,好好收拾一下,药效损伤不大,给你十两银子也不亏,只要老爷子喜欢,比什么都强。”
孙长富接过元宝,喜不自胜。他心知这个结果,是这三人善良,愿意帮助自己,才会有这个结果的。但是人穷志短,自己是真的缺钱。他伸手接过陈勇递来的银子,向陈勇三人千恩万谢后,带着儿子孙趣江转身离开了。
既然买到了合适的人参,程灵素赶忙上楼,准备用人参,给义父平阿四熬药治病。陈勇也带着义父平阿四先上楼休息。到了下午未时,店小二又来客房通知三人,那些采参客差不多都聚齐了,问问他们还组团入山吗?
陈勇见义父才吃过药休息,二妹正在熬制汤药,就没有打扰二人,自己一人随店小二下楼查看情况。这时大厅内真的是人山人海,没想到光每年进入长白山采参客,竟然有二百多人。
陈勇见大多数都是三、五、七人组队,入山采参的。也有九人的大团队,但是正常都是三、五人的团队为主。陈勇就把地图上标注的一个地名报了出来,哪里叫做玉笔山,他需要到哪里,希望有人认识路的,能够带他前往。
大厅内的采参客是不少,却没有一人知道这个玉笔山名字的。陈勇很是失望,看来自己只能和二妹义父三人,漫无目的的在长白山内寻找了。而正在这时,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近前,却叫起了“恩公!”
原来来人正是孙长富孙大脑袋,他拉着陈勇就走,把他拉到他们几人待的地方。这里已有三个人了,那三人正是孙长富的傻儿子孙趣江,还有他的好朋友黄飞虎,另一位正是一位老者。陈勇依稀记得,这老者正是昨日自己和二妹赶着马车离开时,看到的那位老人。
那老者看着陈勇说道:“这位小哥,我听孙大脑袋提起你帮他之事,他很是感激。他看到你在这里求助,找一个叫什么玉笔山的地方,就央告我,希望我能够帮到你,来补偿这份恩情。老朽多活了几年,在长白山内比大多数人熟悉地形。
你说的那个玉笔山地名,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但是我年年在长白山内抬参,在这长白山内穿行过多次,到的确遇到过一座山峰,有些像你说的那样,简直就是孤零零一座山峰,到的确像是一只玉笔。”
陈勇躬身就拜,口中说道:“多谢老丈,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不管您说的那个山峰,是不是我要找的玉笔山,我胡斐都先谢谢老丈的好意!帮助孙长富一事,只是举手之劳。而且他拿出来的野山参,也正是我义父平阿四需要之物,各取所需罢了,这又何足挂齿?”
那老者说道:“小老儿是这里的人氏,常年靠抬参过活,大家都习惯叫我王把头,我的本名越来越少人叫了。既然胡小哥要问,我就告诉你吧,王剑锋便是我的本名,你也可以和大家一起喊我王把头即可。”
陈勇说道:“王老爷子,你口中的玉笔山如何走法?不知您能否带我前往呢?放心吧,需要多少银两,您说个数,我胡斐一定双手奉上!还请您不吝赐教!”
那王把头说道:“胡小哥能否帮我们一个忙?事成之后,我愿意免费送你们前往玉笔山!”
陈勇说道:“王老爷子您说吧,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忙。只是不知道您让我做的事情,我能做到吗?”
那王把头说道:“胡小哥过谦了,你也看到了,所有去长白山抬参的队伍,都是三、五、七、九……这样的单数,而没有一个队伍是双数的。可是我们今日却是双数,孙长富的儿子孙趣江,今年要和我们大家一起入山学习抬参。
孙长富的媳妇才走,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带上他,我们大家也不落忍。可是入山就有入山的规矩,加上他我们的队伍就没法成行了。既然胡小哥需要进山找玉笔山,那么你就陪我们一起去抬参如何?抬完了参,我就把玉笔山的位置告诉你,你看如何?”
陈勇看着孙长富期盼的眼神,看着他旁边那个傻麻杆孙趣江,心内不忍,便说道:“王老爷子,您既然说出口了,我胡斐就陪大家进山抬参!只是抬参的规矩我一窍不通,还请你们大家多关照!”
那王剑锋说道:“胡小哥,今日有一晚上时间,一会儿我们大家一起喝酒吃肉,我就把入山抬参的规矩给你讲上一讲。也顺便给孙趣江开开蒙,他能学到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入山抬参古皆有之,只是抬参客又有几人发家致富的呢?”
王把头说着话,眼中又露出了伤感之色……
预知陈勇一行人入山抬参是否顺利?玉笔山能否顺利找到?平阿四身体能否恢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