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的隐忍要看苏薄暮的面子,那现在就算是家主护着也没用,悠然一句话惹了公愤。
“家主,这样无礼与苏氏为敌之人还能留着吗?”一个少年人很快起身,指着站在中间的悠然愤愤开口:“苏氏的事,怎么能容得外人置喙?”
悠然无动于衷,与她而言,苏家怎么样都好,哪怕窝里斗起来,也不关她的事。
苏薄暮淡淡的扫了一眼起身说话的少年人,再看悠然,两厢一对比,悠然到底是不是值得苏家尽心留下来的人便一目了然。
就连许多长老都闭上了嘴,光说悠然能在苏薄暮眼皮子底下活这么多年,便是他们自愧不如的。
“苏夜!”
苏夜直接从隐藏的角落里窜出来,一脚将少年人从人堆里给踹了出来,毫不客气,且毫不犹豫。
少年人所在的旁系长老脸色黑了大半,却到底没敢说出来,这里的人多数都能看出来苏薄暮对悠然的维护,只怕是真的把这个女人当成女儿一般来培养。
哪儿容得他们来多说话,收拾完人的苏夜往暗处一站,重新收敛了气息,却再也没人敢在这大堂上胡乱说话。
悠然冷冰冰看着这一切,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苏氏的所有权利全都被苏薄暮握在手里,长老虽然有说话的份,也没有用执行能力,名存实亡的职位而已。
倒是不知这些旁系能有几个聪明的,看的到如今的时代,早就不是千百年前的世界了。
悠然转身就离开了大堂,她对听苏薄暮处置人没有任何兴趣。
“你还能活多久?”一句话,成功让头也的不回的悠然怔在原地。
“沙海的毒性,已经完全复发了吧,”依旧是那样冰凉的语气,苏薄暮喜欢的,永远只有这样听起来淡然的威胁。
悠然淡然道:“我不会交出卡地亚罗兰,你用沙海来威胁我,没有半分用处。”她从来都不怕死,又怎么会怕沙海。
“你不想知道红罂粟在何处吗?”苏薄暮轻笑,悠然脾性不错,可惜在这国际社会上想要安然的活下去,还是差了点。
悠然沉默,转身,长老和那一堆旁系子弟不知何时退的干干净净,苏薄暮站在大堂里,神色淡然,仿佛就是在等着悠然的回头。
悠然冷笑,转身离去,红罂粟在谁身上,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只是,回去的时候,悠然被满屋的粉色礼盒给镇住了,一眼扫过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圣诞节到了……
“谁做的?”吃饱了撑得?悠然越来越觉得这苏家庄园不能留了,这里的人简直比白昔海和林弋加起来还要智障。
“小姐,这是家主命人送来的,说今天是您的生日,要好好庆祝。”佣人对这一幕很是惊奇,她们都是老人了,还从未见过苏薄暮对苏家庄园里的哪个孩子有这么好,连生辰都记得清清楚楚。
悠然拧眉,心里多了好些不耐,她还从未过过生日,说穿了,是因为她自己根本不知道生日在哪天,后来长大了,觉得生日礼物总是太过矫情,便慢慢忽略了。
为什么苏薄暮会知道她的生日……悠然额头青筋直跳,以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全都在再次来到苏家以后得到证实。
佣人得到了苏薄暮的指示,将所有的盒子都拆开来,一时间整座屋子里到处都是刺啦刺啦拆盒子的声音,悠然沉默看着那些盒子里的东西,钢笔,娃娃熊,水晶项链,还有限量款的娃娃模型,都是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苏薄暮那个老男人,其实就是想要个女儿吧,悠然沉默将目光收回来,坐在屋子里,说是被俘虏,苏薄暮并没有难为过她。
苏夜会偶尔过来一下,送些苏薄暮送的东西,很快的,苏薄暮宠着养女的事传遍了整个苏家庄园,是以,悠然住的小院门口总是围满了人想要看看这个养女是什么样子的,悠然烦不胜烦,直接跟苏夜要了两个人,将所有喧闹都隔绝在外头。
整整一周,悠然都处于一种闲在苏家院子里的状态,苏家庄园没有任何关于机器人的痕迹,苏夜并不住在苏家,所以对庄园内的大多数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悠然便趁着苏薄暮还未开始发难,在苏家庄园里乱晃,只是这乱晃,却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若依,林弋的华诺新晋的首席设计师,此刻站在苏氏一个旁系公子的身旁,面上,带着娇羞的笑,而她身后,跟着林弋的心腹,许尧。
不知为何,明明今天才知道这一点的悠然心里没有半分的波澜,
这个世界的确变了不少,变得让人看见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
“那就麻烦苏总监了,也请帮我转告一声,多谢苏董事长给的这一次机会,华诺期待以后与苏氏更多的合作。”周若依娇笑着说着好听话,本来打算离开的悠然突然收住了脚步,往一旁周若依前方的亭子走过去。
身后提着苏薄暮特意买回来的蛋糕的佣人,也只能跟着悠然往前走。
“打开吧。”悠然不知道苏薄暮哪儿来的癖好,凡是出门,回来必然带着蛋糕,会让人直接送到她的院子里,这一次佣人在花园里看到悠然,便跟在了悠然身后。
蛋糕是精心制作的,苏薄暮在这方面确实用了心思,悠然也实在看不透苏薄暮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边佣人切了蛋糕放在悠然前面,那边两个人刚好走到亭子前,乍一抬头看到悠然,顿时僵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当时华诺事物交接的时候,周若依是见过悠然一面的,加上D市内林弋和悠然沸沸扬扬的绯闻,她想不认识都难,但是她也想不明白,D市叶家的女儿,怎么会在苏家。
说起来,叶氏底蕴和周氏差不多,周若依从来都不怕悠然,此刻更甚。
悠然不说话,将蛋糕一点一点塞进嘴巴里,倒是一旁站着的旁系公子脸色发白,说话都有些结巴:“大小姐,您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