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将灵石咬的嘎巴嘎巴响,周围人一阵恶寒这得多好的牙口。石头收了妖元,体表的石块哗啦啦的脱落,黝黑的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含糊不清的说道:“好累,我要睡觉。”说罢,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场合倒地就睡,呼噜立即震天响起。
三味见石头只是妖元使用过度,不由的放下了心。黄勾拉着野猪像拖垃圾一样很快的把石头抬走,王福龙一见又是一个半大的小子不由的落下半悬的心,同时又暗暗提防。毕竟出场方式太过惊人。三味斜着扫视了王元一样沉声说道:“打杀一念之间,为何想把人折磨致死?既然赌斗是你们提出来的那现在继续。。。。。”
王元不屑的瘪瘪嘴,一个半大的孩子偏偏老气横秋的跟自己说话,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看不出我这身衣服?
王福龙知道自己又被忽略了,还是被一个小子忽略了,身子缓缓消失,曹心刚准备出声提醒,三味猛地一回头,“火,三彩。”漫天火雨如匹练一样纵横,杀气弥漫。“啊,啊。”两声惨叫,从不同的地方响起,一个在身后一个在不远处的树下。
王福龙的一只手冒着黑烟,一股肉焦味在空气弥漫。树下的那个则是在死命的拍打自己身上的彩色火焰,眼睛却惊恐的盯着三味,多少年了在自己不漏气息的情况下修为比自己高的都难以发现,想不到这小子一个术法就破了,而且最恐怖的还不是针对自己的,这究竟是和功法,真的太霸道了。
这还没玩,王福龙突然再次惨叫一声死命的抓挠着自己的胸脯,舌头像狗一样伸出嘴外,喉咙发出嘶哑的齁喽声,然后整个人腾的一下化作一团火球挣扎几下就成了一地灰尘,似乎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曹心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使劲的舔了舔嘴唇,担忧的看着身边的老者,害怕他突然也化作一地灰尘。“水叔,您没事吧。”老者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但却没有了往昔的从容淡定。
“小姐,这小子太过邪气,术法手段太过毒辣,小姐要当心。不可走的太近。。。。最好赶紧回去。”老者不敢动,深怕一动都会惹火烧身。曹心闻言茫然点点头,眼前晃悠的一直是那个腼腆害羞的样子。
“水叔,他这是什么修为?是人还是妖?”水老沉思下说道:“刚才妖气纵横,明显是妖,可是我观他体内经脉交叉,脉动明显分明是咱们人族,可能是修炼妖族功法所致。。。。”曹心这边和老者低声商量,那边王元已经轻身一跃,走出人群。
王福龙被杀,大圣山这边的药草可能就插不上手了,自己毕竟不可能永远带着外面,丹宗内部竞争还是很激烈的。曹家的人会快速的插进说不定这边自己宗门以后再也插不上手了,追查下来自己一定脱不了干系。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这小子一直等到宗门派人过来在做打算。
“阁下,好修为。一言不合不问事情缘故就打杀我丹宗子弟,可得给王某一个交待。。。。。那就拿你的命来交待吧。死。。。”三味心里一个突,身子本能的一侧王元阴恻恻的死的尾音刚好落在耳边。头顶的木簪子啪的一下被击碎,三味瞬间黑发扑面。一击不中,三味赶紧一个滚翻,王元又出现在身后,快的来不及反映,看来王福龙和王元修的是一样的功法,以快为主。
三味想的明白,可是动作是反映不过来,说实话这是第一次和高等修士大战,可算是第一次。王元绝对是由心境修士,自身潜力无穷尽。王元越来越是恼怒,这样几击不中的情况几乎少见,对面对危险的嗅觉几乎本能,难道由心驱物境?王元自己都不信,三味没躲闪一次都留下一地火苗,看是微弱就是不熄灭。
王元看似胜券在握,随意的调侃道:“跑是没有用的,留下火阵也没有用,我们丹宗个个都是玩火的高手,你在我们面前玩火,简直不可理喻。乖乖的受死,我拿你人头好赎罪。”三味狠狠的闪身躲避,可是还是避免不了腰部一个口子汩汩的留着血液。
三味闪身到远处站定,如释重负的说道:“是吗?玩火,我才是你的祖宗,火海起。”王元站定,听到有人敢和自己丹宗玩火,还是祖宗级别的。也不再玩猫抓老鼠游戏,远远站定,玉手一伸,“腾”的一声一个紫色火团出现在手中,“我这火炼丹已经用了我都记不清的年月,已经颇具灵性,既然你自信于你的火,那么让你死在火下想来也不会有怨言。”
三味已经懒得跟他废话,地上火苗突然化作火球带着呼啸声从四面八方砸向王元,王元冷哼一声,掌心火苗突然耀眼起来,砸过来的火苗像老鼠看见猫,瞬间失去了方向杂乱的落在地上。王元得意的轻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注意到掌心的火苗已经开始摇曳,似乎在瑟瑟发抖。
“我一直在苦恼我妹子想炼药,可独独缺了一味年份久远的药火。别看我,我的火过于猛烈妹子掌控起来不好,我觉得你这个火刚刚好我就不头疼了。”说罢手一招,王元手掌的火苗已经开始有了飘像空中的趋势,王元赶紧加大法力收回。
三味眼一瞪,大喝一声;“还不归来。。。”
“噗。。。”王元一口箭血喷的老远,跌坐在地上,毫不刚才傲人的姿态。看着长辈恩赐的灵火,挣扎脱离自己的心神掌控,令自己修为大跌,心神破碎以后修为再也不能寸进,颤抖的举起手臂指向三味,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灵火在别人身边飞舞盘旋,王元在也忍不住“你,你。。。。。。噗。。。”
“我说了,我才是玩火的祖宗。现在你该死了。。。。”地上的火苗再一次变成火球悬浮在空中,曹心咬咬牙冲过来护在王元身边,“你不能杀他?”
“为何不能杀他?曹家大小姐,这是他们摆出的擂台,刚才石头遭罪好像你并没有做什么?”三味盯着曹心冷冷的说道。曹心被三味恶狠狠充满侵略的眼神吓了一跳,感觉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懦弱,倔强的抬起头也狠狠的瞪了回去。
“也罢,给我一个理由。。。”
“他是丹宗的子弟,有无数的门派欠着丹宗人情,杀了他这方天地在也容不下你。会有很多人愿意效劳,你会处于无尽的追杀之中。。。再说王元已经废了,玩火的被你一招取走,心神被破这一辈子修为止步于此了。再说曹家不能让王元死在这里。。。”说罢,眼神轻轻的瞥了一下三味身后,意义不言而喻。
“好,算你说的在理。咱们在说下石头遭罪为什么你无动于衷,难道曹姑娘就觉得我三味野修一个,好欺负?难道石头死在你们曹家地盘上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曹姑娘可得给在下好好解释一下。”三味连环发问,曹心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我。。。我。。。。”曹心无话可说,就是心痛的厉害,眼前腼腆的少年似乎越来越远。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因为石头是妖,因为没门没派没长辈,死了白死。今天我答应你,不杀王元,但是我还是承你曹家的情的,现在这情分我们还清了。你们走吧,现在这地方还是我做主的不是吗?”三味毫不犹豫的下达了逐客令,宽袍大袖里的手掌死死的抓住一个令牌,指节都发白,内心一股仇恨的魔鬼在疯狂的咆哮。
曹心抬起头盯着三味稚气未脱的脸,似乎要刻在脑子里面,尔后使劲的一转身由于用了过大打了个趔趄,“水叔带上这个废物,我们走。”水叔手一招躺在地上的扮死狗王元就躺倒水叔的肩膀上。
主事的人一死一重伤,跟随来打秋风吆喝的队伍不复来时的趾高气昂,三三两两的随着曹家走下山去。有人庆幸有人哀伤,庆幸以后不用在把自己的药草大部分送给头头,有人哀伤丹宗撤了,以前欺负那么多人这次没有给自己撑腰报复起来不死也脱层皮。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丹宗肯定会再来人,至于是谁就不会知道了。
三味望着这平平坦坦的大空地实在有些欲哭无泪,这晚上该睡在哪里呀。一众小妖都战战兢兢不敢动,三味有点好笑。
“有没有会盖草庐的,简简单单的那种,有的话站出来。”话音落下一个矮瘦汉子蹑手蹑脚的走出来,稍稍挺了挺腰杆然后有快速的弯下去。
“报告大人,小的,小的豁牙会一点点。。。。”
三味好奇的看了一眼,长相极其猥琐两个眼睛都快挨到一块了,两撇别致的胡须一左一右随着说话上上下下的飘动,原来是个化形的鼠妖。
“你确定不是打地洞,我可要的是草庐,就算不是起码有个房子的样子。可不是住在地洞里面。”
豁牙老脸一红,梗着脖子说道:“大人不信问问在场的兄弟,我豁牙子打洞不光有一手盖草庐那也是响当当的,精致说不到但是挡风遮雨却是没有问题的,不信问问在场所有的妖兄哪个要是有我盖得好,我就一辈子呆在地底下。”说罢又像泄气的皮球不敢直腰抬眼。
“好,权且信你一次。盖得好我有赏。”小妖都是穷的叮当响,最听不得一个赏字,见头筹被平时谁都欺负的豁牙给拿了,一阵交头接耳。三味道貌岸然的把手背到身后,重重的咳漱几声:“我听黄勾说了,对各位的大义我很感动。你们都知道我买下曹家着大片山,可是家里的采药人没有几个,如果各位愿意留下来,我保证只要大家采到的药均摊,你一半我一半。愿意留下来的就听豁牙的指挥咱们先把房子盖起来,不愿意留下来的呢?这里有一瓶灵气丹,算是对大家义气相帮的谢意。”
众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大家心里早都下了决定,为何犹豫是因为突然间要听豁牙的指挥,很不爽。也罢,这里有大妖坐镇,层次分明肯定不会出现被欺负不敢说的软蛋。再说所有的妖都在一起,何苦受人白眼,谁说妖不想有个落脚地呢?
三味算是看出来了,冲着豁牙森然一笑,“豁牙,如果盖不出来,今晚大家可以勉为其难吃点烤鼠肉。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