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芳菲听闻他的话,黝黑的面容瞬间阴沉,没好气的瞪着侍卫道:“她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就算她挡了魏督公的路,你也可以教训她几句,将她推回路边上,张口就是一百大板,你是想打死她吗……”
“放肆!魏督公的路,岂容你们这些贱民阻挡,打她一百大板,已经很便宜她了……”侍卫厉声打断了袁芳菲的话,轻蔑的看着她。
袁芳菲怒火中烧:“你说谁是贱民,你再说一次……”
“说的就是你,贱民,贱民,贱民……”侍卫毫不客气的训斥着。
袁芳菲眸底腾的燃起熊熊怒火,衣袖下的手猛然紧握成拳,就要挥向侍卫,慕容急忙伸手拦住了她,漆黑的眼瞳里闪烁着点点清冷:这位魏督公神神秘秘的,权势似乎不小,周围又都是他的人,她们不宜和他硬碰硬……
抬头看向侍卫,她淡淡道:“这位侍卫,在打板子前,小女子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不然,小女子领板子领得不甘不愿……”
侍卫眉梢一挑,军威在前、棍棒在后,她竟然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真是出人意料,她想死的心服口服,他就成全她:“什么问题?你问吧。”
慕容雪微微一笑,看着后边慢慢驶过来的轿子,大声道:“请问侍卫的职责是什么?”
侍卫愣了愣,傲然道:“保护皇上,保护各位大人,保护青焰百姓,守护一方安宁……”
“刚才,小女子身体不适,一时没站稳,踉跄了几步,你就要将我拉去痛打一百大板,请问,这是保护百姓,守护一方安宁吗?”慕容雪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挑眉看着他。
“这……”侍卫顿时语塞,感觉到百姓们鄙夷,嘲讽的目光纷纷望了过来,他急得额头直冒冷汗,正准备强词狡辩,慕容雪抢先开了口:“看到百姓身体不适,你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将人拉下去痛打,你就是这么做侍卫的?如果青焰的侍卫都像你这么横行霸道,青焰京城岂不是要乱了……”
“这……”侍卫急的抓耳挠腮,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瞬间变了几十种颜色,绞尽脑汁的想理由反驳慕容雪……
慕容雪不以为然,嘴角微微弯了弯,余光看到华美的软轿走了过来,雪纱轿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一道邪魅的男声自雪纱后缓缓响起:“姑娘所言极是,这名侍卫做的很不合格呢,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男子的声音懒懒的,柔柔的,阴阴的,沉沉的,还带着太监特有的尖锐,听得慕容雪微微蹙了蹙眉。
两名侍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驾起了那名侍卫,拖着他快步走出了人群。
华美软轿自慕容雪面前缓缓走过,一股冷香气息扑面而来,清清的,淡淡的,极是好闻,微风吹过,雪纱的轿帘轻轻飘了飘,露出一点儿墨色的衣角,衣角上绣着金线花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慕容雪清冷眼瞳微微眯了起来,隔着层层雪纱,她能清楚感觉到,软轿里的人在看她,那目光阴柔、狂戾,冷酷,无情……
软轿渐渐走远,直至消失不见,百姓们暗暗松了口气,看慕容雪的目光满是赞叹
。
袁芳菲也笑眯眯的看着慕容雪道:“慕容雪,你可真厉害,冲撞了魏督公,居然毫发无伤,害我担心大半天……”也是她理由找得好,应变能力强,驳得人哑口无言,无论来人是谁,都定不了她的罪名。
“这位魏督公是什么人?”慕容雪不解的看向袁芳菲。
“不是吧,你连魏督公都不知道!”袁芳菲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很出名吗?”慕容雪眸底的疑惑更浓了: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啊。
“岂止是出名。”袁芳菲四下望望,压低了声音道:“他是东厂的太监总管,掌控着成千上万的太监,那些太监是负责监控京城,收集消息,情报的,谁得罪了他们,谁倒霉……”
什么?青焰国竟然有东厂?还设了太监总管?
监控京城,收集情报,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可这青焰国,明明是架空的朝代,并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个朝代啊。
“刚才那位魏督公,不会是叫魏忠贤吧?”慕容雪喃喃自语。
袁芳菲摇摇头:“他不叫魏忠贤,他叫魏进贤!”
还好,还好,不是魏忠贤,不过,魏进贤和魏忠贤只差了一个字,鬼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慕容雪揉揉额头,漫不经心的道:“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东厂太监?”
“因为他们是皇帝的暗势力,像暗卫一样,只在暗中做事,极少出现在人前,这魏督公以前也挺低调的,只在皇宫,东厂之间来回走动,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突然间的心血来潮,坐着软轿,大摇大摆的上了街……”袁芳菲看着魏督公消失的方向,眸底闪着浓浓的疑惑不解。
慕容雪清冷眼瞳微微眯了起来:“东厂的人,很厉害?”
袁芳菲重重点头:“是啊,他们就像皇宫暗卫一样,直接听命于皇帝,唯皇帝的命是从,他们不属于暗卫,不属于士兵,也不属于御林军,而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编制,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存下一份档案,档案没有放在兵部,而是直接放在了皇帝那里,供皇帝随时翻阅……”
兵部?档案!
慕容雪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兵部也存了军营所有士兵的档案?”
袁芳菲怔了怔,不明白她为何上一秒还在说魏督公,下一秒就变成了兵部,还是据实说道:“是啊,所有入伍的士兵都会在兵部存档,出生年月日,家住哪里,都会写在档案上,不过,一般的士兵也就只写这些,档案非常简单,只有将领的档案,才会写的比较全面……”
“那士兵们可是按队来存档的?”慕容雪目光幽幽。
袁芳菲点点头:“差不多,青焰的士兵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一个村庄,一个城镇里走出来的士兵们,基本都被告归到了同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