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翀和许妙乘车回到驻军总部的住处,时间已经是深夜。
他们将龙凤胎放在床上,军医来测了体温,还好,两个孩子都没有发烧,躺在床上睡得一脸安沉。
许妙继续留在小房间照顾孩子,宇翀还有些公事需要处理,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陆宇翀的副官雷植,抱着厚厚一沓材料走进他的办公室。那一沓文件中,有些必须立即签字,有些则需要在过几天的会议上进一步商议。
“今晚的宴会怎么样?”雷植站的笔直,问自己的上司,“可惜我要留下来处理工作,不能出席军长您的欢迎晚宴。”
“辛苦你了。”宇翀抬头,为副官露出一抹疲惫的笑意。
雷植已经为宇翀做了快六年的副官,处事风格和宇翀十分相似,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稳健踏实的作风。他很钦佩自己的上司,也一直受到宇翀的信任和器重。
“对了,陆军长,您让我去调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雷植刚要往下说,宇翀却抬起头,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那件事我目前还没时间去管。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小字,将纸递给雷植:
“小心这里有人监听。一会儿我们出去说。”
雷植了然的点了点头。
处理完一应事务,宇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算直直腰,却又突然瞥见,雷植怀里还抱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一直没有给他。
“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需要我过目吗?”他问雷植。
“哦,这个啊!我差点儿就给忘了。”雷植将信封递到宇翀手里,“这是不知被什么人塞进办公室门口信箱里的东西。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顺便就拿过来了。需不需要您过目,还不清楚。我没看过。”
“既然是塞在我的信箱里,当然是要给我看的了。”陆宇翀说。
“可是,一般的东西,我都是先提前看一下再决定要不要拿给您。如果没必要,我也不想让您浪费宝贵的时间。依我看,您已经一整天没休息了,还是该早点回去,多陪陪许小姐……”
“算了。反正我现在也忙完了。就看看吧。”
陆宇翀说着,将信封的封口撕开,小心翼翼的掏出里面的一沓照片。
最上面的一张照片刚拿起一半,宇翀便看到了照片上一男一女两位主角正在做什么。
“唰!”
陆宇翀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迅速将所有照片重新塞回信封里。
他不需要继续看,也知道后面那些照片的内容。
他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雷植,不想让副将看到他的脸色。
沉默良久,陆宇翀终于设法让心情平静下来,转身将那个信封塞进他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抽屉上锁。
“陆军长,您这是……”
雷植刚想追问,却被宇翀又一次打断: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跟我出去散散步吧。”
雷植知道,陆宇翀的作风一直是工作优先。这会儿他大概是想找一个不被监听的地点,和他谈一下那件秘密调查中的事。
于是,他点了点头,和陆宇翀一起走出了军方办公大楼。
……
陆宇翀送走雷植,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
他们谈了很久,调查的情况不容乐观。事情越挖越深,幕后黑手很可能与十多年前害死他父亲和爷爷的凶手是同一伙人。
他疲惫的叹着气,打开塞了信封的那个抽屉,重新将照片拿出来,大体看了一遍。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刺穿,血液不停地从伤口中涌出来,让他的心逐渐变冷,冷到麻木。
一转身,他已将那沓照片拿到另一张桌子旁,将整整一沓十张照片一股脑塞进碎纸机里。然后,他打开按钮,眼看着那些纸片被碾得粉碎、不复存在,才发出一声长长的、极苦涩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