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晚辈礼也是应该的，王爷对自己很是照顾，对了，雪儿呢？”
李煦冷漠凛然的面孔里露出了少有的温和，眉梢间还隐隐跃着期待。
“她还在房里，不如让丫鬟领睿王去看一看，这两日，雪儿可想您想的厉害。”
反正俩人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如果再装矜持，那可是活生生的笑话，不如，索性大方些，那样还显的不矫情。
“好。”
李煦今个儿来便是再给慕成雪一次选择的机会，也算是尽认识的一场缘分。
很快，他便随着丫鬟来到慕成雪的房中，灼灼如玉，宛若神仙下凡的神颜一下便映入了慕成雪的眼帘。
青鱼也识相地关好门出去，嘎吱一声的合门声也算是将最后一点斜射的亮光给夹射。
“想清楚了吗'？”
李煦的桃花美眼里虽装着几分温和，可慕成雪透过那澄澈的视线却看不到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丝希冀也好像破灭，但不知为何，嘴角上却多了几分释然的笑容，
“你帮我走吧。”
由于害怕门外有人监听，所以慕成雪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无尽的平静也算是让李煦平复下了可能会涌起的不忍。
“好，成婚的那天我帮你。咱们就算成不了亲人，但也答应你，会像兄长一般给予你应用的一切。”
如果有一天夺皇位成功，再让她换个身份回来京城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言欢不介意。
“我能不能抱一下你，就当是个临别的拥抱。
因为成婚的当日，或许来不及做这样的事情，就当圆了我其中一个愿望，好不好？”
慕成雪温婉的声音里漾着拂水的春波，做了这样的一个决定，或许一下子也能多了岁月给的成熟。
“好。”
李煦没有拒绝，因为慕成雪没有错，错的只是她爱错了人。
可是这样的一份喜欢，如果被人不留情面的拒绝，想必也会留下莫大的伤害。
从前自己不懂，可是被言欢拒绝了几次以后，渐渐地也对这样被拒绝的伤害有了别样的认识。
慕成雪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撑着笑容，张开双臂，拥入李煦的怀里，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抱他，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胸膛里的热潮似乎也有些涌动，双眸还是忍不住润了起来，但是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哭。
可有些时候，你越想不哭，生理反应往往就越是事与愿违。
李煦也感觉到了怀里姑娘的情绪变化，手拍了拍她的背，温声说了两个字，
“谢谢。”
“应该是谢谢你，在我的人生里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慕成雪双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整张脸也慢慢脱离李煦的怀抱，一个灵动的嘴角更甚在嘴角浮现。
“那我还有个愿望，你能不能听我讲完从前对为你偷偷做的一些事情？
我不是想做最后的挽留，而是想让你知道，从前有那么个姑娘真的喜欢过你。
哪怕不能成为陪你往后余生走下去的人，但是也自私地希望可以留下一点影子。”
慕成雪将话说的很坦荡，柳眉间更甚浮着一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只不过从前在她这张娇蛮的脸上见不到影子罢了。
李煦犹豫了一下，剑眉微微朝两侧一展，薄唇吐出了个“好”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你，但只是觉着见到你就很开心。
有时候，在街上看见你去置办东西，也会偷偷跟在你身后。
因为我想偷偷了解你的喜好，然后给你个惊喜。
慢慢地，我发现你好像喜欢吃蟹黄糕，于是便偷偷地为你学。然后还找了个借口，登门拜府的时候，也送了些。
可是，后来我从你的一个小厮那儿知道，你对蟹黄糕过敏，但是每次都执意要吃，隐约是在思念.....
其实姑娘家对这样的事情总是很敏感，不过，观察了很久，也没见你和哪个姑娘走的近，所以只能安慰我自己大约是想多了。
所以，到后来，也继续进行喜欢你的道路。
比如会偷偷模仿你的字迹，也会常常在你出入的街头守候，更会在时常缠着我父亲，让他找要事邀你来我府内。
在你留过气息的杯子，凳子，甚至是吃过的糕点，我大约都会将它们一一收藏。
可能，你会觉着我有些变态吧。但喜欢你，却不愿干扰你的方式大抵就是这样。”
李煦听到这儿，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慕成雪在扬州的时候的确没有这般缠着自己，所以也没有摆出在京城对她恶劣的态度。
“没有，我可以理解。只不过，我不适合你罢了。”
其实慕成雪说的这些经历，李煦大抵也有过一些。就拿蟹黄糕来说，其实他每次吃了都会过敏，只不过他记得言欢喜欢吃，所以才以此作为思念的味道。
至于到街上去置办物品，其实，他有下人去，大可不必自己做。
但是，李煦想去看看当下首饰流行的款式，想去看看扬州出了哪些美食，因为有一天，他带着心爱的姑娘回到扬州时，可以告诉她，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扬州发生l怎样的变化，而她大抵又会喜欢怎样的首饰和美食。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大抵都会做很多蠢事。可最怪的是明知道这样很蠢，但也很愿意这样去做，甚至会觉着这样的事情很美好。
思绪正在飘忽的时候，李煦的脸颊上多了一抹柔软，反应过来时，慕成雪已经笑着起身说道，
“好了，你走吧。咱们之间的故事结束了，以后大抵也不会见面了。
而，我也对你放下了。”
说下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慕成雪其实还是要鼓起勇气，但她的眼里已经闪过了坚决。
“好。”
李煦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鹰丝勾线的绛紫色银袍便缓缓往外拖出，慕成雪的双眸也湿润了一片，由外而里照射下的光芒，甚至觉着那般的虚无缥缈。
......
“秋雁，你说这儿其中究竟哪儿出了问题。”
想了整整一天，皇后都没将这事想不明白，仿若其中有哪个点很容易被自己发现，但是是一时不会儿间就是发现不了。
“皇后娘娘，问题会不会出现在安妃那儿。”
秋雁的面儿上端着几分小意，眼眸里却亮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精光。
“你觉着安妃哪儿不对劲？”
其实皇后也觉着安妃有些奇怪，甚至也觉着问题出在她那儿。可是要说她这样做的动机，一时间好像也找不到。
但若真是安妃出的手笔，那也大可送她到黄泉路，反正，她现下在宫中起到的作用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