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消息,郝然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原地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然后淡定地按下了折刀上的收束装置。
数段刀片自动收回了匣中,并被他插进腰间的刀鞘内收好。
这时,另外一组突击队员也从远处赶了过来。
“报告,老大,刚才在楼外发现不明武装直升机,暂不清楚对方真实意图,不过目前为止对方尚未展现出明显敌意。”
郝然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既然对方没有表现出敌意,那就随他们去吧,毕竟这栋大楼里有的可不止是韩式自己的人,还有不少是雇佣部队,现场如此混乱,人家呼叫紧急救援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不参与战斗,他们就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本次任务的核心重点是韩以墨,只要韩以墨还在大楼里,放跑几个蝼蚁并不影响什么。”
说罢,他便直接转身走向了楼层中央的电梯。
“接待室的突击小组,清理完战场后便可直接收队,不必再向我汇报。”
“是。”
......
韩式重工大楼,顶层寓所。
更衣室里挤满了十队的突击队员。
大家围在韩以墨的尸体旁,看着那具血肉模糊,已经完全分不清面部轮廓的肉躯,纷纷是一脸的唏嘘。
“啧啧啧,当初沧元市响当当的财阀大佬,想不到如今竟落得了这般下场。”
“可不是吗,死相这么惨,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吧。”
“到底是谁杀的他,这么狠的作案手法,看来凶手与他结怨不浅啊。”
正当大家还在对韩以墨的尸体议论纷纷,评头论足的时候。
顶层寓所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众人回头,齐刷刷地望向电梯,随后纷纷让出路来。
郝然走出电梯,径直来到了韩以墨的尸体前。
这时,一旁的化验人员将化验结果呈递了上来。
“老大,这是对该尸体血液采样的化验结果,与韩以墨的遗传基因基本吻合。”
郝然看了一眼化验内容。
此时,化验单上有一段异常数据迅速进入了他的视野。
“大部分基因基本吻合,可为何这里还会出现5%的差异性?”
郝然指了指化验单上的异常数据问道。
“报告,这些差异性是基因强化的结果,死者生前曾注射过基因强化类的血清。”
“另外,我们还在更衣室的角落里发现了这支针管。”
化验人员将已经用密封袋密封好的针管递给了郝然。
“针管内血清的化验结果显示,里面的基因片段与死者身上5%的差异性完全吻合。”
“也就是说,这家伙死前是在跟人进行战斗,而且还落下了下风,无奈之下才使用了这支针管,用血清来强化躯体。”
郝然冷静的分析道,试图还原先前发生在这里的那场战斗。
“不过很可惜,即便是强化后的躯体也没能挽回败局,看情况似乎还被对方摁在地上进行蹂躏了。”
随着分析的进一步加深,郝然逐渐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韩以墨碰上的根本不是普通人。
如果只是普通人,单单是用血清强化所赋予的能力,就足以应付了。
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拿星牌盾的美式翘臀不就是血清强化的典型案例吗?
那个强度,且不说能手撕敌军,就是跟集齐五颗宝石的紫薯精都能打个五五开。
不光如此,郝然还发现在韩以墨的腹部还有右臂上,均有一个相同口径的洞穿伤口。
看样子应该是被同一个尖锐物给贯穿了。
然而,奇怪的是,负责清理现场的队员,并没有在这层楼里找到类似口径的作案凶器。
郝然俯下身去,凑近了些,仔细观察了一遍那两处伤口。
细看之下,居然发现,两处伤口竟同时存在着错落有致的齿状凹痕。
这种凹痕,他的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
常规的作案凶器是不可能制造出这种伤口来的。
能够制造这种伤口的只能是生物武器。
换言之,韩以墨碰上的极有可能是一位升格者。
只有升格者才能将被血清强化后的韩以墨按在地上摩擦,同时制造出这样程度的伤口来。
想到这里,郝然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刚才接待室里的报告上。
那架不明武装直升机,很有可能就是来接应这位升格者的。
为了杀韩以墨,对方甚至不惜与整个韩式重工敌对,可想而知,其身后的势力该有多么庞大。
“看来这座城市不止韩式一家,还有别的组织也在暗中招募升格者,这个世界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郝然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内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隐隐生出了一股不安。
......
沧元市,地下。
某未知生物克隆研究所。
黑暗的空间,忽然亮起了一盏灯。
借着灯光可以看见,整个房间中都摆满了清一色的生化容器缸。
缸内都被透明无色的液体所填满,里面浸泡着一个个赤身果体的男性克隆人。
这些克隆人正处于休眠状态,白色的呼吸面罩从缸顶延伸下来,挂在他们脸上,为他们提供基本的氧气支持。
就在这时,其中一只容器缸的玻璃罩忽然“啪”的一声碎裂。
里面的液体从中汹涌而出。
水流将缸内的克隆人给一并冲了出来。
那位克隆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眼。
他迅速拔掉了脸上的呼吸面罩。
然后像是溺水者一般猛烈地咳了几声。
眼中的情绪变化极为复杂。
先是没来由的惊恐,仿佛刚刚置身死地,才从死亡的边缘擦肩而过似的。
随后这股惊恐便迅速转化为了一阵阵怒意与仇恨。
他咳了几声之后,便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嘴里一边喘气,一边还不停地念叨着同一个名字:
“宁天!”
“宁天!”
“宁天!”
像这样连着叫了好几声之后,他才勉强支撑着身体,一丝不挂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房间里有暖气的缘故,周围的温度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寒冷。
只不过,按理来说,这具身体刚刚才从休眠中苏醒,身体各处肌肉尚未激活,必须进行一定程度的康复训练才能维持站立。
鬼知道是怎样的意志在支撑着他,让本来无法活动的身躯居然奇迹般地站立起来,并开始直立行走的。
他一边扶着周围的容器缸缓慢向前行进。
嘴里一边振振有词地念叨着:
“宁天,我韩以墨在此立誓,今生与你势不两立!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那就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