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然沿着隧道一路来到站台。
在站台上正巧碰见了先前给他带路的那位工作人员。
那名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随后立刻迎了上来,打招呼道:“领导,你们的任务结束了吗?”
“结束了,人员已经出清,你们可以销点了。”说这话的时候,郝然的眼神显然浮现出了一丝黯淡。
“可是,我记得你们来的时候明明有四个人的啊......”
郝然听罢,顿了顿,随后还是一脸认真地说道:“任务结束,人员确认全部出清,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工作人员刚想再说些什么,但在看到郝然那黯然神伤的眼神之后,默默地将自己的话又咽了回去。
护送郝然离开之后,他便开始吩咐下面人进行销点工作。
此时此刻,漆黑的隧道内。
无数的腐蚊、蝇虫正朝远处赶来。
它们在一段铁轨的底下扎堆,随后迅速化为了一团诡异的黑雾。
这团黑雾螺旋着从地面升起。
出现在雾里的人依旧是那位身穿黑色乌鸦长袍,头戴鸟嘴面具的家伙。
皮制的长筒靴踩在隧道的道床上,黏稠湿漉的液体黏附在鞋底。
他宛如鬼魅一般走到了排水沟旁,目光看向里面浑浊的液体。
随后举起了那根黑色的枯木权杖,嘴里吟诵道:
“亡魂系升格序列,四阶能力——亡魂召回,发动!”
下一秒,一圈黑色的法阵如约浮现在了沟底的液面之上。
黑色的气息从法阵中释放出来,凝聚在了他的手掌心中。
变成了一团像是腐肉一般会蠕动的黑色生命体。
鸟嘴面具看了这生命体一眼,旋即淡淡的说道:
“武侍,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仪式即将开始,接下来,便沦为我的食物吧。”
话音刚落,鸟嘴面具直接将这团生命体吞入腹中。
伴随着食管和胃部的蠕动,这团生命很快便被消化完毕。
缕缕黑烟旋即从鸟嘴面具的口中喷吐出来。
看样子像是打了个饱嗝一样。
随后目光一凝,注意力被铁轨上那些残留的红色粉末状物质所吸引。
他用黑色的皮手套捻了一丝放在面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旋即眉头一皱:“看来,得赶紧加快仪式的进程了。”
......
沧元市,郊外,废弃工厂。
回到工厂的宁天并没有直接回去自己宿舍。
而是去到了那熟悉的走廊,依着栏杆,俯瞰那座女寝。
在看到妹妹在女生寝室里阳光开朗的样子之后,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喂,我说,你是不是经常跑这来偷窥啊?”
这时一道女声忽然从身后传来,愣是把宁天吓了一跳。
宁天赶忙转身,发现站在身后的人居然是陈婉儿,旋即他赶紧调整语气,脑海中快速翻找男人曾经与陈婉儿的经历,准备找个话题。
不料,这一举动瞬间就被陈婉儿看穿了,陈婉儿直接打断道:
“不必了,我知道你是谁。”
说罢,陈婉儿缓缓地走到了栏杆前,依在了宁天身旁,目光并没有聚焦,像是在回忆着过往的某些事情一样。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地说道:
“你看向她的眼神,就跟当初他看我时候的一样。”
听到这里,宁天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不知为何,此刻,他心中的那块石头终是落了地。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嗯。”陈婉儿没有否认。
“蝶梦告诉你的吗?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别人来告诉。”陈婉儿顿了顿,接着说道:“从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他已经不见了。”
说话的同时,宁天的思绪也回到了当初在陈氏微生物实验室的时候。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那一拳下去的时候。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及时的一拳,估计自己早就被对方用球棒打得中断神经耦合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毕竟换做以前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也只有他干得出来。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陈婉儿便知晓了一切吧。
“我没有在哭。”陈婉儿忽然说道。
“哈?”面对陈婉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宁天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心说,我也没问你有没有哭啊,怎么就?
“我真的没在哭。”陈婉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宁天顿时纳闷了。
心说,讲道理啊,我真没问过这问题。
为了确保自己真没问过,他还特地翻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记忆。
从大脑里把记录信息的几个神经元全都揪出来,然后挨个问话。
得出的结论是,他确实没有。
“那就奇怪了......”
正当宁天心中还在纳闷的时候,陈婉儿便开始独自伤春悲秋了起来。
“这段时间,我回忆起了跟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回忆着那些年他苦苦支撑实验室,艰难维持运营的样子,那些年真是苦了他了......”
说罢,她迅速转过身来,一只手抚摸在了宁天的脸颊上,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深情的涟漪。
这下可把宁天给吓坏了。
自己母胎solo了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跟女孩子挨着么近。
第一次有女孩用手抚摸自己的脸颊。
他的脸也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温度,隐约间还能闻见对方手上那股淡雅的清香。
透过这么近的距离,宁天这次也很好地看清楚了陈婉儿的脸。
多么精神的面容,俏丽的脸颊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看起来就像刚刚走出校园的小女生一样。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目光也与陈婉儿对上了。
陈婉儿就像这样,一直深情地看着他。
脸也不自觉地凑得越来越近。
此时的宁天顿时反应过来。
虽然他至今为止还是母胎solo,可电视电影中这样的桥段他可看的不少。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卧槽......她该不会......不会是要......”
一时之间,无数伦理问题开始轮番轰炸他的脑海。
大脑cpU甚至在这番轰炸之下,几经要冒黑烟。
等等.......虽然这具身体是她老公的,我与她发生嘴唇上的接触属于合法行为。
可是.......但是!
但是灵魂还是我的,我这要是亲了下去,那到底是算他老公的还是我的?
要是算我的话,那我的初吻,岂不是.......
岂不是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