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红酒在高脚杯里慢慢的摇晃,在那高脚杯里荡起了一丝漂亮的弧度,酒红色的色泽格外的晕人心神。
姒庚慢慢的品着红酒。
“听说,这位古董店老板最近在查我?”姒庚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坐在下首的古董店老板。
古董店老板只是低垂着自己的头。他的身上绑着一根粗粗的麻绳,将他的整个人都绑了一个严实,让他不能肆意地做出任何动作。
他是被绑过来的。
在今天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被敲了一个闷棍,让他失去了意识。然后睁眼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老板你不说话,莫不是就是默认了。”姒庚将高脚杯轻轻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古董店老板依旧是沉默不语。
或者说是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好你是老板。”姒庚轻笑,“若你不是老板的话,你现在恐怕都不知道被哪个海底生物给吞噬入腹了。你想走吗?你若想走,就把你为什么查我的原因告诉我。我想老板并没有理由查我。”
“我们根本就不存在有任何的利害关系。”姒庚突然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还是说老板,我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暗中的利害关系?”
古董店老板有苦说不出,只能把自己所想的给憋在心里。
他不能暴露出顾戈来,顾戈……
但是现在他跪着上面的这个人简直就是好难过啊!他现在的心情胚微妙了,在此之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隐隐的后悔……
姒庚见古董店老板不回答自己,也不着急,只是拿起了一旁放着的书,翻看了起来。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速的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
姒庚微微一顿。
他怎么来了?
这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还没过多久,这间昏暗的房间的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久未出场的姒老爷子,姒姥爷的旁边站着的是一脸羞愧地克洛。
克洛在羞愧自己并没有拦住到了老年依旧健壮的姒老爷子,给自家的先生造成了麻烦。
一直站在姒庚的身后的斯罗庚掀了掀眼皮子,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人,然后就把眼皮子重新落下。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老爷子来了。”姒庚笑了一下,“克洛。”
“到!”克洛的身子突然紧绷。
“给老爷子找一个好一点的椅子,未免老爷子又说我不孝。”姒庚淡淡的说。
“是!”克洛松了一口气,然后真的跑出去找椅子了。
姒老爷子自从看见了跪在姒庚面前的古董店老板之后,胸腔就在剧烈地抖动,不停地大声喘气,显然是被气急了。
姒老爷子伸出一只手指着姒庚,那只手都在不停地颤抖,“你、你这个不肖子孙!还不给我跪下!”
姒庚挑了一挑眉,似乎是有些惊诧,但是很快便又笑开,“老爷子,我这不是叫下属去给你找椅子了吗。怎么又说我是不肖子孙呢?”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姒老爷子也不去管姒庚了,快步的走向跪在地上的古董店老板,然后试图让古董店老板站起来。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板古董店老板的人是非常的有技巧,将古董店老板的大腿和小腿都绑到了一起,所以若是古董店老板想要坐起来的话,只能跪着。而跪着的方向又是姒庚的方向……
姒老爷子瞪了姒庚一眼,“还不快把绳索解开!”
“……”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姒庚还是让斯罗庚去解开古董店老板的绳索。
解开了之后,姒老爷子就将古董店老板给扶了起来。
古董店老板跪了那么久,腿都麻的不得了,非常的难受,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没又跪在地上。
姒庚见状,毫不留情的笑了一声。
姒老爷子再次瞪了姒庚一眼。
姒老爷子叫来自己的心腹,让自己的心腹带古董店老板离开。
姒庚也不想阻止,反正离开了他也能随便的把人逮回来,现在让他离开了也好,他还要问问这个老头子为什么突然变得不正常了。
古董店老板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姒庚,然后在转身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让他知道了也好。
以免以后他还要再被抓过来一次。
但是……
古董店老板突然有些纠结。
都被人发现给抓到了,他该如何完成顾戈交给他的任务?
……
房门又被重新的关上,房间重新变得昏暗,唯一不同的是,这房间里面少了一个被捆着的跪着的老板,多了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头子。
姒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房间里一个空着的椅子坐下。
姒庚瞄了一眼老爷子,没有说话。
“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老爷子问。
“我做错了什么?”姒庚脸上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谁知道呢?难道不是你想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就做错了什么么?”
“……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吗?”老爷子沉默半晌问。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古董店的老板嘛。”姒庚抬眸看向老爷子,“怎么?莫不成他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身世吗?呵,老爷子啊,这可不是电视剧。”
“他的确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身世。”老爷子慢慢的说,吐字极为缓慢却又清晰,“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儿子?
姒庚看了一眼老爷子,脸上挂着了然的笑容。
“想不到原来老头子在年少的时候,也是一位风流人物啊!竟然还在外面留了私生子,呵。”
老爷子额角的青筋蹦了蹦,似乎是忍无可忍,突然大声吼道:“你这个不孝之子!那是你父亲啊!你就是这么对你的父亲的吗?!!”
父、父亲?
姒庚的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僵硬了,他觉得自己最近耳朵似乎是很不好,好像听错了什么东西。
父亲?
他原来也是有父亲的孩子吗?他的父亲不是早就死了吗?
刚刚那个跪在她面前的是他父亲?
姒庚的神色突然冷凝起来,“老头子,我的事情可不是拿来给你随意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