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镜被夜念白拉到蝴蝶机前。
漠银河和风珏各自在一台蝴蝶机上挥汗如雨,不知道他们比赛到了什么程度,但司明镜走过去的时候,恰好听到小凉凉和小酥酥蹦蹦跳跳欢呼的声音。
“哇!哇!爸爸赢了!爸爸赢了!”
夜念白也兴奋得跳起来:“耶耶耶!小爷可以和镜镜一起去星光岛了!”
漠银河接过风珏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一盆冷水泼下来。
“那要问镜镜愿不愿意跟你一起去星光岛?若是镜镜不愿意去,那你就只能和爷爷奶奶一起呆在星光岛,再也见不到镜镜了。”
夜念白整个人都傻了:“…………”
爸爸刚才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小家伙反应过来,怒目圆睁。
“爸爸,你套路小爷!”
漠银河抬眸看着司明镜,眼带笑意。
“你可以问明镜,她愿不愿意去?”
“镜镜,你去么?”
司明镜摇头:“我不去。”
“那小爷也不去!镜镜在哪,小爷就在哪!爸爸休想将镜镜从小爷身边抢走!”
夜念白用力抱住司明镜的大腿,虎视眈眈地瞪着爸爸,宣布自己的占有权。
漠银河擦过汗,走到司明镜面前,忽然倾身,对着她的侧脸用力亲了一口。
然后低头,回视儿子。
仿佛在说:这才是宣战主权。
司明镜被亲得猝不及防,下意识捂着脸。
漠银河已经笑着阔步离去。
只留下一句话,声音清磁:“明镜,半个小时后,来我卧室给我施针。”
半个小时后,司明镜拿着医药箱去给漠银河的卧室,给他最后一次施针。
漠银河刚洗过澡,一身清爽,衣服都没有穿,只在腰间随意的系着浴巾。
他躺在床上,像是等待谁来临幸他。
司明镜搬着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打开医药箱,取出银针,蜡烛等,做准备工作。
漠银河侧身躺在床上。
深邃的眼神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都是一些施针前的繁琐准备工作。
可是漠银河就是觉得好看。
看她一双小巧的手捏着银针消毒,手指葱白又纤细,他便觉得口干舌燥。
想到这双小手最后一次为自己服务,漠银河又觉得遗憾。
为了不让自己遗憾,漠银河必须带她走。
“明镜,你可愿意随我去亚特兰蒂?”
她动作一顿,摇头:“不愿意。”
然后又说:“我还没看到宋家人被判刑,没有把宋家人送到监狱星,我还要守护外公留下的基业,我有太多需要留在A国的理由,却没有去亚特兰蒂斯的理由。”
漠银河扣着她的手腕:“我在那里,不能成为你的理由?”
“不能。”司明镜理智得让漠银河咬牙。
漠银河特别想说:那里有我们的家!
但漠银河只微笑:“我知道了!”
既然她不愿意去,那……
“我明天早上就要回亚特兰蒂斯,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你离开夜家吧。”
司明镜手中的银针差点没拿稳。
漠银河简直冷酷:“我病好了,想不到你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司明镜抿唇未语。
当初她之所以住进夜家,便是因为给漠银河治病,要求漠银河包吃包住。
现在漠银河病愈了,她确实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但是司明镜万万没想到,漠银河会直接开口叫她离开,她忽然有些无所事事。
“……好。”
司明镜怅怅然,继续施针。
漠银河翻脸无情:“等会儿你就去收拾行李,明天我离开后,你便离开夜家。”
司明镜佯装没有失落的样子,继续施针,努力做到每一针都又稳又准。
施针结束后,她背着医药箱离开。
回到小楼后,她莫名失落。
司明镜坐在榻榻米上想,离开夜家后,她应该搬去哪里住?
忽然发现,哪里都不能给她家的感觉。
最后,司明镜想,去宋家别墅吧。
那是母亲买的别墅,现在别墅里只剩下宋父和宋甜甜,没有人能够阻止她搬进去。
夜里,司明镜把整个小楼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把行李箱放在客厅里,忙的一身汗,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却有些辗转反侧。
她是不愿意去亚特兰蒂斯,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但他因她不愿意跟他走,就叫她滚,司明镜心里不舒服。
狗男人!
她在心里骂!
病好了就把自己一脚踢开,根本不是她心里的大魔王!
司明镜气疯了,闷闷不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她想上厕所,翻身下床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房间变小了。
不,准确的说,这不是她的房间?
司明镜警钟大响,慌不迭的套上床下的拖鞋,推开房门走出去,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机舱。
机舱里坐着好些人,欢声笑语。
夜君擎和夜星光坐在一起;
夜深和宋糖糖坐在一起;
夜思缘和盛凉凉坐在一起;
唐舟和夜念白坐在一起;
漠银河和云小酥坐在一起;
还有风珏等几十个护卫……
夜思缘坐在最后一排,看到司明镜从房间里走出来,与她打招呼:“明镜,你醒了?”
司明镜还穿着睡衣。
她诧异:“这是去哪里?”
“去星光岛。”
司明镜愕然:“我没说要去星光岛。”
“啊?你不是要去吗?我哥说你要去的,我哥说你在睡觉不忍心吵醒你,就直接把你抱上飞机了。”
夜思缘惊讶的看向坐在过道右边面不改色的漠银河,难怪她哥叫她不要吵醒明镜。
去小楼的时候,还叫她轻手轻脚不要发出声音!
上飞机的一路上也不许任何人发出声音,原来不是怕吵了嫂子的好梦,而是打算偷人打包带走啊?
夜思缘反应过来,立刻替亲哥圆谎。
“明镜,我哥以为你要去的,你都收拾好行李了,就放在客厅。”
司明镜想说,那是你哥叫我收拾行李,今早就滚出夜家庄园。
司明镜还没开口解释,就猛然瞪圆了眼睛,怒视着坐在过道右侧的漠银河。
“你耍我!”
她语调拔高,引起了座位上所有人的注意。
其他人纷纷朝她望过来,司明镜脸颊一热,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看到嫂子气急离开,夜思缘朝亲哥眨眨眼:“哥,你又不干人事了?”
“没事。”
漠银河解开安全带,笑着起身,进房间去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