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住在一处木头搭建的简易屋子里,一家五口人挤在小木屋里,连自来水都没有,马桶自然也没有。
就在木屋后面挖了个坑,摆上两块木板做脚踏,就是简易的厕所了。
此刻,方静正捂着鼻子,蹲在厕所里清理粪便。
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住着大别墅,穿衣吃饭都有人伺候的豪门阔太太了,自从到了监狱星,她的地位一落千丈,全家五口人的衣食起居都要落到她的身上,每天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她保养得极好的双手,布满了老茧。
一有不顺心,婆婆就拿着扫把抽她。
因为婆婆记恨她害死了宋翩兰。
宋母日子也不好过,在监狱星的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炸鸡奶茶,只有无边无际的荒漠,而且紫外线超级强,她都被晒成黑炭了!
宋母不禁朝着荒漠的尽头望过去。
听说荒漠的尽头,有一片绿洲,但是想要穿过这片荒漠,步行需要走一个月!
即便步行需要走一个月,他们也想尝试,可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日日监督他们,他们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
这时候,天空上有一个飞行器由远及近,宋母的眼皮狠狠一跳,又是那个小魔鬼!
他怎么又来了?
她的公公宋老爷子,都被那个小魔王给气得卧床不起,奄奄一息了,那小子再来,岂不是直接送公公去见阎王的节奏!
宋腾飞正在给另外一些囚犯做苦力,眼见着天上的飞行器,眼角也狠狠一抽,又来了,又来了,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了,他已经从身价数十亿的集团老总,变成监狱星给其他囚犯做苦力的食物链最底层人士,还不放过他吗?
……
另一边,姆大陆海底帝都。
漠银河把所有小龙崽都叫上飞机,飞机要启程前往夜城。
华老夫人和华锦瑟给夜惊蛰准备了很多衣食住行的动作,站在飞机下面千叮咛万嘱咐,舍不得孩子走啊。
可是国内不安全,孩子能走,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她们怎么能拦着?
现在多少人想出国避难,都没有机会呢!
因为其他海底国家,根本不收姆大陆的人,都怕疫情会扩散到自己的国家。
华老夫人眼角抹着泪,手落在夜惊蛰的下脑袋上,跟站在旁边的司明镜说:“这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也没离开过帝都,去了其他地方,水土不服怎么办?他的病才刚刚痊愈。”
顾殊荣小家伙屁颠屁颠走过来,坚决抓住夜惊蛰的小手手,说:“不会的哦,本宝宝都没有水土不服,华奶奶,你放心啦,我会照顾好老大的,保证他吃好、喝好、睡好!”
华老夫人说:“你们两个从小感情好,现在有是亲兄弟,以后要相互照应。”
顾殊荣拍着小胸脯,好哒。
华锦瑟走过来,将夜惊蛰抱起来:“到了那边,若是想家了,就给我姑姑打电话,姑姑一定第一时间把你接回来,接住,华家永远都是你的家,姑姑也永远都是你的亲姑姑。”
夜惊蛰小冰山脸上难得动容,他抿了抿菲薄的小唇儿,点点头:“我知道了,姑姑。”
从来没有离开过帝都的夜惊蛰,此刻对外面的世界匆忙了神往,可是看奶奶和姑姑如此不舍,他又充满了负罪感。
感觉自己很不孝。
华锦瑟将夜惊蛰塞到漠银河手里,转身不看道:“快走吧。”
再不走,她和奶奶的心都要碎了。
长痛不如短痛。
漠银河把所有孩子都带上了飞机,临走前,狠狠抱了抱司明镜:“我把孩子们送到夜城,明天就回来。”
司明镜说:“你也别过来,你又不是闲云野鹤,我一个人能应付的,我打算明天去神都,参与那边的具体防控工作,我有经验,可以给那边的医生们分享。”
漠银河听不进去,落下话道:“等我!一起去!”
然后,他上了飞机,启程去夜城。
飞碟型飞机,抵达夜城的时候,正好是日出冒出时,夜惊蛰小家伙贴着飞机的窗户,静静的欣赏日出。
漠银河坐在他的旁边,指着飞机下方的岛屿,与他介绍:“那就是夜城,你爷爷奶奶都在家里等着你吃早餐。”
“爸爸,爷爷奶奶,喜欢我吗?”
夜惊蛰小冰山忽然有些紧张,他自觉没有顾殊荣那小脑疼讨喜,他又不爱说话,也不爱撒娇,不怎么应该怎么讨爷爷奶奶的欢心,似乎每一个弟弟妹妹都比他更讨人欢心。
“废话。”漠银河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别紧张,到家,你就知道了。”
飞机很快降落在行宫的停机坪上。
夜星光和夜君擎早就接到了消息,天不亮就爬起来,此刻就站在停机坪上。
夜星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丈夫,忽然黑脸道:“你笑一下,不要这么凶!”
夜君擎比窦娥还冤:“我哪里又凶?”
“你长得本来就凶!”
这是原罪啊!
夜君擎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今年快五十岁了,但他是吸血鬼,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很少,一般吸血鬼活个一百多年也不见的老,夜君擎看上去其实很年轻,最多不超过四十岁。
夜星光也是很年轻,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她是美人鱼,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也非常少,再加上她平时又注意保养,和夜思缘站在一起,不像是母女,更像是姐妹。
虽然看上去都很年轻,但却是老夫老妻,夜星光凶起丈夫来,那是毫不客气:“当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超级凶,第一印象很重要的,你在我心里留下的第一印象,是我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伤疤。”
夜君擎:“!!!!!!”
火都不知道往哪里撒!
夜君擎不服气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哪里凶了?那是我在海里游泳,被一群鲨鱼围攻,当时我还是个少年,明明面露惊慌,凶给谁看,凶给鲨鱼看吗?当时你就像小仙女一样冲入鲨鱼里,抓着我的手带我跑,那时候我眼里只有感激,我怎么可能会凶你,还给你留下了一辈子难以磨灭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