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缘心里竟然觉得,经历了这一场生死搏斗后,将来不管再遇到任何的困境,都变得不足挂齿了,他们连被僵尸围攻都扛过来了,以后还有什么坎过不去?
司离骚一只手抓紧云梯,一只手搂紧她纤细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磁性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害怕吗?”
“怎么可能不怕,不过,我们成功逃生了,好刺激。”
害怕,又觉得刺激,比去游乐场玩那些刺激的游戏项目体验感更强。
她的头发凌乱还沾着很多血迹,脸上也有很多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堪,可是夕阳照射在她的脸上,司离骚被她野性勇敢的美迷得挪不开眼来。
经过这一场电影,他看到了她许多不为所知的另一面。
以前在司离骚的印象里,她是娇贵柔弱的,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
仅此一战,司离骚才知道,她不但是高贵的牡丹,也是寒风中的腊梅。
她可以娇贵得必须要精心供养,也可以在生死关头与他并肩而战。
这样的女孩,他爱极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想要爱。
如果说以前是因为她的深情想要娶她,那现在他想要娶她,更多的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截然不同却完美融合的两种魅力。
“思缘。”司离骚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嗯?”
“你很美。”
夜思缘抬眸,看着他同样布满血色的脸,然后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相信道:“我脸上肯定很脏,很狼狈,一点都不美,你快闭上眼,别看了别看了。”
夜思缘低头,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但是司离骚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颊,说:“不,这是我见过你最美的一面,很迷人,我很难不被这样的你迷倒,你成功征服了我的心。”
夜思缘笑了,弯着好看的唇角,心里美滋滋的。
然后傲娇道:“原来你喜欢丑丫头?”
“不丑。”
“不过,哼哼,难道我以前没有征服你的心吗?”
司离骚执着她的右手,抵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说:“可以说实话吗?”
“不行。”夜思缘斩钉截铁说。
怕他说的实话会深深打击到她。
司离骚笑了,又亲吻了一下她的右手,说:“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夜思缘瘪了瘪嘴:“我知道你娶我,只是想对我负责而已,因为几年前,是我帮你完成了成人礼,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不会娶我的,哪怕你之前说你想娶我做媳妇,是因为那个呆在围城里的人是我,让你有走进去的意愿。那些甜言蜜语只是甜言蜜语而已,最真实的原因,还是你想对我负责,你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这是夜思缘压在心里最不愿意直面的问题。
她不愿意去想,因为她怕自己深想,会难过。
哪怕她心里很清楚,但她依旧想要嫁给他,因为她喜欢他,她想要成为他的妻子,与他共度一生。
司离骚心疼的看着在爱情里如此卑微又小心翼翼的女孩,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说:“抱歉,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让你这么小心翼翼,让你这么惶恐又无奈,思缘,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得爱情,也有细水流长的爱情,更有先婚后爱,我们不必拘泥于两个人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在一起,这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最重要?”
司离骚温柔安慰她:“像此刻这样,就很重要,关键时刻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像那对一见钟情的男女主角,像那对相伴到老的老夫妻,这样的两个人经营一段婚姻,才能保证婚姻的幸福和美满,而且……”
司离骚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夜思缘抬眸,看着司离骚深邃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是漩涡,一直以来都深深的吸引着她,她问:“而且什么?”
“我承认最开始想娶你,只是想对你负责而已,但是现在,思缘……”
“嗯?”
“你的娇贵,你的勇敢,都让我深深的着迷,这样的女孩,我一辈子都不想放手,你知道我此刻在心里庆幸什么吗?”
“庆幸什么?”
“庆幸我最初做的决定,想对你负责,否则的话,我要如何发现如此美丽的你?一个宝贝摆在我面前,若是我不能慧眼识珠,那将是一件遗憾终生的事情,幸好我发现得还不算晚,上天是真的厚待我,把这么可人的女孩送到我面前。”
“嘿嘿嘿。”夜思缘被夸得合不拢嘴,一点都不想矜持。
她很会顺杆子爬,骄傲道:“肯定是因为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否则老天才不会把这么可人的女孩送给你呢。”
瞧她自恋的模样,司离骚朗声大笑。
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绒盒。
夜思缘眨巴眨巴眼睛。
看到他打开绒盒,里面是一颗璀璨到让人看一眼就心花怒放的钻石戒指。
夜思缘呼吸一紧。
夕阳照射在海面上,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定格在漂亮的钻石戒指上。
司离骚含情脉脉看着她:“思缘,嫁给我。”
“啊?你口袋里怎么会有求婚戒指?”
司离骚没有回答她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将钻石戒指从绒盒里取出来,执着她被血色染红的右手,再次问她:“愿意吗?”
夜思缘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废话咯。”
司离骚又笑了,道:“正面回答我。”
夜思缘呼吸紧紧地,点头,眼泪落下来,说:“愿意,我愿意,非常愿意,非常非常愿意,非常非常非常愿意……”
“思缘,我答应你,此生定不负你的深情。”
说完,他额头上忽然冒出了两个斜长的龙角,黑眸也变成了黄金深瞳。
这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夜思缘知道了。
司离骚郑重的将钻石戒指缓缓的推送到她的无名指上,钻石戒指在夕阳下散发出来的流光溢彩,晃了夜思缘的眼,她眼睛全被滚烫的泪水模糊了,小粉唇一张一合,哽咽的声音:“我、我、我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