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敬春接过来,第一本名为三字经,并不是带拼音的字典,也不是他所着作的启蒙读物孟圣九篇。
敢用“经”作书名,自然非同小可,此时他已经不再想作书者是不是轻狂了。
打开以后,果然没让他失望,上边的内容既浅显易懂,又发人深省,甚至比他的孟圣九篇更适合当识字读物。
第二本明为算经,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在儒门,算经需要有一定基础的儒生才开始修习。
翻开书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串不认识的字符,很快,他就发现,这些简单字符的意义不亚于拼音,用于运算十分快捷方便,而更让他惊艳的是那九九乘法口诀,身为文圣,他在算学上的造诣不浅,但是却从没想过将这些技巧总结出来,而人家却做到了。
“小姑娘,你知道这两本书是谁编的嘛?”
“老师说了,是陛下,是我们中天帝国的国主!”
孟敬春听了不由仰天长叹:奇才啊,奇才!这样的人物竟然不是我儒门中人,真是太可惜了。
“外乡人,你怎么了?”老妇人看他突然念念叨叨,以为犯了什么病。
“没事,是太娘做的菜让我想起了过世的老娘!”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吧!”
孟敬春假意吃了两口,又拿起了最后一本,书皮上写的是“思想品德”四个字,打开看了一会,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书中的内容一部分是导人向善的,另一部分则是宣传爱国,以及信奉至善神尊的。
甄善良将国家建设的如同世外桃源,又搞了拼音、算经这些东西,如果无所求的话,那么他这个文圣都该让贤了。
既然有所求,那么就有弱点,就不算是妖孽,他就有信心摆平之前的麻烦。
当他从老妇人家告辞出来,一个青年正在门外笑意应盈盈的看着他,眼前的青年和神庙中的雕像有七八分相似,其身份已经不需多说。
“老先生,不如到我的庙宇中坐坐!”
“头前带路吧!”孟敬春摇身化为本来的面目。
两人来到村里的神庙,甄善良将庙祝打发走,然后在桌上摆上了灵茶,二人相对而坐。
“先生口渴了吧,尝尝我这灵茶如何?”
孟敬春拿起来品了品,“好茶,回头送我二斤,算是你不尊重前辈的赔礼!”
“前辈难道不是替儿子来道歉的?怎么还要我来赔礼?”
“哦,你知道我是谁?”
“各地文庙都有你的塑像!”
孟敬春点点头,“别鹤的手段虽然不光彩,却也没有你在传单上说的那般十恶不赦,这算不算诬蔑?”
“堂堂文圣的公子,要找我一个字都认不全的人赌斗诗文,这算不算无耻?况且还让我放弃自己的爱妃,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
被人指着鼻子质问,孟敬春已经两千年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不过他并没有生气,“你大字认不全?哼,字典是你编的吧?你可以再好好温习一下!”
这老家伙怎知我弄了字典?甄善良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字典是他最近才搞出来的,到现在为止才不到半个月。
“怎么,想装哑巴了?三字经和算经都是出自你手吧?”
“老前辈调查的还挺仔细!”
“承认就好,既然你有这本事,别鹤向你挑战就不算欺负人,只是选择错了方式和赌注而已!”
“不愧为文圣,你这伶牙俐齿修炼得出神入化了!”
“过奖!”孟敬春毫不在意对方的讥讽,脸皮厚意味着在谈判中防御力更高。
“看来你今天不是来道歉的,而是准备打架来了!”甄善良见对方根本不顾忌文圣身份,只好开门见山。
“你觉得凭你能打得过我嘛?”
“我既然敢来,当然是有所依仗的,贵派弟子和孟别鹤的安全,就在您一念之间了!”
“你休要用这种虚言来恐吓!”孟敬春脸色终于沉下来了,知书识礼的甄善良好对付,如果变成一个疯子,那就要小心了,万一对方有几个厉害的同伙,说不定真能搅起风浪。
“最近流芳宗可是接待了许多参加文圣法会的来宾,谁能保证这里边没有混入逆龙的人?”
“算你狠,你搞这么大声势,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说,不要说只是为了出口恶气!”孟敬春发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管用,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应该知道我修炼的是神道法门,所以,想在文庙要个位置,这不算过分吧?”
如果孟敬春没有这次暗访,他肯定会蹦起来吐对方一脸口水,然后再说一句,“痴心妄想!”
但是,他已经知道拼音、三字经和算经,都是出自眼前的年轻人之手,如此以来,的确有资格在文庙获得一席之地,只是仅凭这些还太够,因为姓甄的不是儒门中人,凭什么在文庙占一个位置?天下大儒多了去了,都想名流青史,论资排辈恐怕要排到千年以后。
“我可以帮你推荐,但是你不是儒门之人,没人会信服!”
“这个好办,如果我在算学上,有别人无法企及的造诣,那么还会有人说我不够资格嘛?”甄善良虽然不是理科出身,当年高等数学学的也不错,在这个修仙的世界,除非有和他经历类似的穿越者,否则他敢断定,就是这个文圣也不是他的对手。
“算学虽然在儒学中不属于主流,不过如果你能达到开宗立派的程度,文庙倒可以给你一个位置!”
“开宗立派?应该差不多!现在该前辈你提条件了!”
“老夫不在乎虚名,不过别鹤以后还要在坤龙立足,一个坏名声对他的未来很不利!”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给您恢复名誉有点难度,如果换成孟别鹤反而容易一些!”
“哦,说来听听!”孟敬春顿时好奇起来,孟别鹤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就算他短期内也无力回天,何况站在甄善良的角度,给孟别鹤平反,岂不是承认自己是诬陷?
“这么说我进文庙的事,您是答应了?”
“老夫一言九鼎,否则也不会在这里跟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