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猫对此表示很无辜。而还有句话叫死也要满足好奇心,说的就是女人这种动物了。很显然,何二小姐就是这种动物中的佼佼者。
对于眼前这无法理解的一幕,何二小姐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盯着苏默的美眸,如同两个特大号的探照灯似的。以至于苏默不用转头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灼热。
这傻妞儿,要稳住啊,不然这戏可没法往下唱了。戏唱不下去了,那苏导演还怎么赚片酬呢?
微微侧脸,严厉的瞪了蠢蠢欲动的何妞儿一眼,却换来何妞儿两个娇媚至极的白眼儿。小样的,本姑娘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现在先放过你,回头要是不给本小姐一个交代,哼哼。
苏导演激灵灵打个冷颤,这小眼神电的,麻酥酥的,差点没把手中的铜镜直接给扔了。
这小妖精,居然还有这么一套,不行,决不能放任她在世间为祸,贫道舍身为人,必须要收了她!
苏道长顶着半个黑眼圈的眼神儿一挑,猥琐的在人家菇凉身上几个部位狠狠盯了几眼,脸上露出贱贱的笑容。想知道啊,可以啊,只要那啥……..啊哈哈哈。
何二小姐就羞红了脸。呸,这混蛋真是太无耻了,又想着来欺负人家。可是人家为什么不生气,心中还隐隐有些期盼呢?哎呀,不要想不能想,真羞死个人了。
菇凉有些吃不住劲儿了,将小脑袋一转,留下个美丽的后脑勺。苏默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地上,郝真看的心中如同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你们当我是瞎的吗?就这么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一点也不照顾别人的感受,真是太没公德心了。
“咳咳,那个,苏公子验完货了吧。要是没问题……”坐了这一会儿,总算感觉腿脚有些力气了,挣扎着爬起身来,小心的出声提醒道。
若说之前还一心想着多留苏默一会儿,好把这所谓的宝物究竟宝贝在何处摸清楚,那么此刻,郝真是真的恨不得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才好。他可不想再重温一下刚才那感觉了,实在是太惊骇了。
那镜子太邪门了,哪里是什么宝物,完全就是个魔物啊。这事儿还是回报给家里,让家主他们拿主意好了,自个儿实在是没那胆量参与了。
“啊?哦,行了。呃,等等先,我还没试验最主要的功用呢。”被郝真这么一打扰,顿时将那股旖旎的气氛破坏无遗。苏默先是下意识的应着,随即又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这就想打发我走人,那可不行!只这样的话,爷还怎么勾你入彀呢?若不趁这个机会让你出出血,难道要爷后面的行程吃糠咽菜去?合该你倒霉,竟敢占爷的便宜,不吭你坑谁啊。
心中坏水儿沸腾着,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自顾转身再次对着那选好的小草站定,举起手中的镜子,一脸虔诚的开始念叨。
郝真苦着脸,想要撵人却又不敢,只得小心的往旁站开些看着。对于苏默说的“主要功用”,其实他心底未尝不也大感好奇。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一库!”
噗通~
随着苏神棍的一声轻叱,一旁刚从方才的暧昧中回过神来的何二小姐,再次翻身栽倒。
又是这一套!这无耻的家伙,还有点节操没了?那些个不要脸的混账话,便这么堂而皇之的往外喷,叫本小姐这大姑凉家家的情何以堪啊。
何二小姐涨红了脸,恨恨的瞪着他,偏偏又不好说什么。那些个呀卖呆、一库的啥意思,总不能让她这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去解释吧。想着那些词儿的意思,又想想刚才某人那下流**的眼神儿,何二小姐恨恨之余,却又不其然的浑身燥热,那眼波儿都快要滴下水来了。
可怜郝真却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何二小姐又一次的跌倒,好悬没把他吓死过去。上回就是这样,结果自己就狠狠的体验了把什么叫诡异的恐怖。这回又来,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心中哀嚎着,下意识的便要伸手往身上护去。但提心吊胆了一会儿,却没觉得身上有任何异样,不由的就是一愣。然而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人家不都说了嘛,这次是试验那诡异镜子的主要功用,而且受众也不是自己,自己这还怕个卵蛋啊,真是丢死人了。
心中这羞愤着,眼神儿便往那镜子对着的地儿看了过去。只是这一看之下,顿时就是目瞪口呆起来。
苏默身前,正对着的那块地上,此刻正有一株小草肉眼可见的茁壮伸展起来。原本略显萎靡的叶片,此刻哪还有半分被践踏过的样子?绿油油的充满了活力不说,比之旁边不远处那些草叶比起来,还更加的泛着一层绿意生机。甚至就在这呼吸之间,这一株小草就已经长的比其他草高出了一个头来,而且这种生长显然还有继续的趋势。
这……这是什么鬼?奇迹!这简直就是奇迹啊!不,不能说是奇迹,更应该称为神迹才对!
镜子!真的是那面镜子吗?在目睹了这一神奇的一幕后,郝真彻底被震撼了。甚至连先前的恐惧都忘记了,两眼只死死的盯着苏默手中的铜镜,全是狂热贪婪之色。
想想先前自己为了三两银子,就让这等宝物得而复失,这一刻他简直后悔的肠子都要绿了。
抢过来!把那宝贝抢过来!他直直的盯着那面铜镜,眼珠子都微微红了起来,脸上也不觉透出股狰狞疯狂之色。
但就在脚下刚一动之际,猛抬头却迎上苏默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儿,顿时犹如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浑身激灵灵打个寒颤,满脑子的火热和疯狂,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自己魔怔了吗?竟然想着从这家伙手里抢东西。心头再次浮现出先前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恐怖,不由的头上当场沁出汗来。
“苏……苏公子,在……在下那个……”他颤颤的讷讷道,一张脸在苏默的注视下越来越苍白,身子也抖得如同寒风中的鹌鹑也似。
苏默嘴角微微勾起,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直到老半响,郝真整个人都快瘫倒地上了,这才哈哈一笑,将镜子往怀里一揣,拉着何莹扬长而去。自始至终,却是半个字都没再说。
郝真弯着腰,就那么目送着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大大的吐出一口气来,噗通一声软倒在地上,霎时间只觉得浑身尽皆湿透了,连一丝儿力气都没了。
直直半响之后,两只空洞的眼神儿才渐渐有了焦距。就那么坐在地上定定的想了一会儿,又再转头看看那仍残留的神迹,脸上神色变幻,最后终是坚定起来。
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高声唤来一个小厮,低声嘱咐了几句。小厮愣了愣,但随即恭声应了,一溜烟儿的去了。
在小厮转身而走的一霎,郝真脸颊猛然抽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张口想要喊住他。但却终只是没发出声来,站在原地脸色阴晴变幻了几下,随即咬牙狠狠的跺跺脚,一转身也奔出大门,直往江边而去。
到的江边,直接登上岸旁停靠的小舟,沉着脸摆摆手,那小舟便轻轻一点,迅捷的往河对岸而去。
这延水渡口乃是西北之地极重要的一处咽喉要隘,所有进出关外的客商都要从这里经过。所以,延水镇上一些稍有些势力的家族,都会在延水渡对面的岸上设立货栈酒铺之类的。一来自是为了敛财,二来也可顺势成为外围的耳目。所以,几乎每个在岸上有铺子的大家族,都会有这么一艘小舟往来两岸。
郝真服务的这个杂货货栈,便是延水关一个镇守偏将小妾关氏家里的买卖。
关氏的老子行二,因着女儿这层关系,又加上他颇有些手腕,很是笼络了些人脉,便被人顺势敬称为“关二爷”。
这个时代三国演义早已深入民间,这个关二爷的称谓,也可见其在这个延水关的江湖地位了。
所以,有着这种地位的关二爷,做点生意发点财什么的,也就是再自然而然不过的事儿了。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整个延水关方圆几十里,从没人来撩他的虎须。
甚至可以说一句,在这延水关地界儿上,除了像延水关镇守将军和其他几位偏将外,再就是极个别的底蕴深厚的大户,关二爷已然算是最有势力的人了。
郝真,就是关二爷名下延水货栈的主事人。
而此刻,关二爷正一脸的震惊,死死的盯着下面的郝真,气息都有些微微急促。半响,才涩声道:“你所言可真?真有那么神奇?”
郝真重重的点头,苦笑道:“老爷,这种事儿,小的天胆也不敢乱说啊。”
关二爷便身子往后倚了,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良久,狠狠的一握拳,轻声道:“一定要弄来!这个魔镜,老爷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