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跑到这来偷鸡,今个儿就把你剥皮吃肉!”唐积德临时移栽的荆棘发挥作用,很给他涨脸,稳稳压了星期五一头,所以此刻的模样好不嚣张。
“大头叔叔,这只好像属于缅甸蟒蛇,是性情最温和的蟒蛇。据说在当地,人们还驯养它们专门看门,甚至看小孩呢。”小虾米提出异议。
唐积德还不死心:“咱们这好像没小孩叫它看护吧,要是叫蟒蛇照顾小星,大星肯定不愿意。”
然后就被何田田捅捅腰眼,唐积德立马呵呵两声:“好像留着看守山洞也不错,我看人家神仙的洞府,一般不是都有个护山神兽啥的嘛。”
说完就和小虾米一起上前,唐积德伸手摸摸那从荆棘,荆条立刻全部缩回,那只蟒蛇这才重获自由,不过依然在地上挣扎着,它的鳞片上,扎进去不少尖刺。
做贼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看到蟒蛇在小虾米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唐积德就伸手开始拔刺,顺便再涂抹上一些消炎止痛的草药汁。折腾到天色微明,这才完毕。最后,小虾米也没能挽留住那条大蟒蛇,眼看着它蜿蜒而去。
“星期五,you服了i?”唐积德洗干净手之后,就开始向黑杰克显摆。
还没等星期五表态呢,就猛然听到一阵惨烈的鸡叫,扭头一看,只见一只老母鸡被荆条缠住,使劲扑棱着翅膀,却还是挣扎不出。唐积德一拍大腿:“忘了这玩意不分敌我啊!”
赶紧将那只倒霉的母鸡救下来,期间还遭到了大公鸡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猛啄。唐积德就纳了闷了:为嘛雌性的动物对我都比较友善,可是雄性的都跟我有仇似的,哥又不跟你们抢。
而就在这个时候,海波波从竹屋里面走出来,她的面容显得很憔悴,但是一双眼睛里面却迸发出难以掩饰的喜悦。走到唐积德身边,噗通一下跪倒:“师父,昨天的药还有没有啦?”
“以后做事情不要这么冲动就好,冲动是魔鬼啊,伤人伤己。”唐积德也没有再难为她,毕竟对于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身患绝症的女孩子来说,身上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
海波波使劲地点头,她悔不该把昨天的瓶子摔碎,因为经过一宿折腾之后,海无涯的精神状态居然好了一些,甚至还断断续续地开始说话。这种变故叫海波波感到无比的惊喜,同时还有无尽的惭愧。
吃早饭的时候,海波波给老爸喂了几勺粥,海无涯居然没有呕吐,吃完之后就沉沉睡去,这也叫她更加确信是那种所谓的魔鬼的鲜血发挥了作用。
唐积德出去溜达了一圈,就又弄了一点那种紫红色的液体,被海波波很宝贝地收了起来。据师傅说,这玩意一天只能用一次。
就在唐积德准备跟大伙一起运石头的时候,稍稍出了点小意外。他一只脚刚刚踏出竹屋,就觉得脚背像被烟头烫了一下似的,火烧火燎地疼,忍不住哎呀一声。低头看去,只见一只青褐色的大蜈蚣正往石头缝里钻呢。瞧那个头,少说也有半尺长。
被蜈蚣给蜇了——唐积德终于反应过来,刚要一脚踩上去,就看到一道花花绿绿的影子从眼前一闪而过,冲到石缝跟前,笃笃两下,蜈蚣就断成两截。
大公鸡喉咙里面发出几声暧昧的咯哒,几只老母鸡立刻全都乐颠颠地跑过来,很快就将一条大蜈蚣分食干净。
这是公鸡中的战斗机啊!看着那只趾高气昂的大公鸡,唐积德也真心赞美了一句。然后就坐在地上,抱着伤脚在那哎呦。等到大伙跑过来的时候,脚面子已经肿成大馒头了。
“大头哥,要不我帮你吸出来吧。”何田田捏着唐积德的脚脖子,俯身就要用嘴吸,估计是武侠电视剧看多了。结果却被唐积德伸手扳住脑袋:“没事,正好歇几天工,监督你们干活——咝咝,这蜈蚣还真够毒的!”
唐积德一个劲抽冷气,刚要叫李少白搀着他去找草药,就见星期五呲着白牙凑上来,手上的刀子灵巧地打了几个转,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啥意思,想要趁机造反,奴隶起义从来都没有成功的——唐积德忍着痛,腰间的藤条蓄势待发。
“大头叔叔,星期五要给你的脚上割个口子放放毒,你忍着点呦。”小虾米跟唐积德心意相通,当然清楚他的举动,连忙解释了一下。
唐积德这才放心:“没事,想当年关云长能够刮骨疗毒,我虽然比不上关二爷,但是割个小口还是没问题的——哇呀,星期五你这是报复啊!”
就在他吹嘘的工夫,星期五已经动刀,寒光闪了两下,刀锋过处,就在唐积德的脚背上割了一个十字花,整整齐齐,基本是九十度角,长度也像是用尺子量过似的,两条口子长短基本一致。
黑红色的血液冒出来,唐积德这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嘴里哇哇大叫,犹如杀猪相仿。估计关二爷要是在这,非得气得青龙偃月刀一挥,整个脚丫子就给他剁下来。
不管唐积德怎么叫,星期五都不手软,这点小伤口跟杀人相比差远了。最主要的是,唐积德这货带给他的压力一直很大,叫星期五产生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这是很打击他自信心的。今个算是彻底释放出来,原来这个大头也是有血有肉,挨刀子也疼啊!
直到开始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星期五这才将伤口摁住。刚才下刀的时候很有分寸,根本就没碰大的血管,所以不大一会就止住血,剩下的事,就是唐积德自个找点草药煳上,养上几天就没问题了。
平白遭受无妄之灾,唐积德心里极度不平衡,坐在那瞧着蜈蚣钻出来的石缝运气:“前两天搭建竹屋的时候,记得这里都是溜平的石板,还是我亲手把竹子插进石头里的呢,哪来的大缝子,藏污纳垢?”
李少白也点头附和,他当时眼睁睁看着唐积德硬生生将竹子插进石头里面,心里还佩服个不行呢,印象当然深刻。
围着竹屋转了一圈,看到那几根作为支柱的竹子依然青翠,枝节上还冒出细嫩的竹枝,小虾米便找到了答案:“大头叔叔,肯定是竹子继续生长,然后将岩石胀开,这才裂出缝子,不要怪别人呦。”
“不会吧,竹子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这都赶上炸药啦?”唐积德抓抓后脑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小虾米便又给他进行科普:“植物的力量还是很大的,小草都能顶起石块。而且竹子生长的速度又很快,要是你在竹林里睡一宿,如果下面正好有几根竹笋的话,等到第二天早晨,你就会发现身体被抬高一尺呢。”
经过这样一番解释,唐积德当然也就信了,而且当初将竹子插进石头里面的时候,还使用了特殊能力,这样来看,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盯着裂缝看了半天,这家伙忽然嘿嘿乐了起来,最后竟然变成抚掌大笑。
大伙都被他给笑得有点心里发毛,何田田还伸出小手在大头上摸了摸,好像没发烧。
唐积德叫大星给他拿了一根竹竿,拄着站起来:“这下不用再为石料的事情发愁了,我们现在可以就地取材!”
说完,一瘸一拐地来到一块突兀的大岩石前面,将手里的竹竿斜插进去,一米多长的竹竿,没入一半。
这一手直惊得海波波差点跳起来,立刻在心目中将师父与南帝北丐东邪西毒并驾齐驱,不过在心目中还是更靠近那位没正遛的老顽童周伯通。
“芝麻开门,噢噢,芝麻开门。星期五,去放猪;瓦西里,去赶鸡,噢噢——”唐积德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嘴里哼哼着无人问津的歌谣,一边还将大伙支使得团团转,很有些奴隶主的风采。
一上午时间,大约插了十多根竹竿,这玩意还是很耗费体力的,而且还要不时地给那些深入石头之中的竹竿输送草木之气,所以唐积德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写意。
午饭只能由何田田与海波波操办,何田田还好一些,原本也有一些底子,再加上这写日子唐积德的言传身教,基本可以上手;至于海波波嘛,根本就是干啥啥不行那伙的,烧火只冒烟不起火苗,好容易火烧旺了,上面却又烧干锅,差点把辛辛苦苦弄回来的铁锅烧漏。最后连拉风箱的大星都受不了她,捂着一双被呛得通红的猴眼仓皇败退。
“大星,你要是再多坚持一会,没准也能炼成火眼金睛。”唐积德实在看不下去眼了,他这个师父当然得亲自出马教导弟子,坐在那接管了风箱,然后就开始动嘴。瞧那意思,还真把海波波的学习方向定位在厨子上。
一阵忙乱之后,好歹算把午饭弄熟了,只是色香味方面差了许多,连大星的敲碗声都闲得有气无力。
星期五查验了一下唐积德插的那些竹竿,然后就咧着大嘴在他面前比比划划,黑脸蛋上还带着一点幸灾乐祸。唐积德听不懂他的鸟语,反正就是一连串的no,no,no。
no你个大头鬼,这是不相信哥的实力啊——唐积德放下筷子,瘸着腿走到一根竹竿前面,伸手攥住:“小虾,你给他翻译一下,叫老外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开——”
伴着他的一声大吼,只听咔咔咔的响声传来,原本平滑如镜的大石头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道裂缝,以竹竿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随即,整块石头就开始崩塌,轰隆隆,大小石块滚滚而下。
“星期五,you服了i?”唐积德回头瞟了一眼,然后就哎呦一声,开始在原地跳脚。只见脚上的伤口有变得鲜血淋漓,原来是被崩下来的小碎石块又给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