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个手持着大刀长矛红缨枪刺刀的战士围着十几辆汽车围殴是什么场景?
就像一群壮汉蹂躏几个小萝莉一样。
为什么是汽车?
因为战士们扔手榴弹的时候就是冲着汽车来的。车上的鬼子;反应快速跳下了车的鬼子;反应再快一点的钻到车底下的鬼子。都没有逃脱被手榴弹蹂躏的命运。
等到战士们冲到汽车跟前的时候,就只能对着汽车使劲了。干啥?拆废铁换手榴弹啊!!
你说鬼子?剩下的几个还活着的鬼子早就被人群给淹没了。
汽车周围的大片血迹,还有那二百具正在被八路们收拾成“清洁溜溜小白猪”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下午三点,在紧张的忙碌之后,赵店木桥终于修好了。
石原大尉站在公路上,面对着二百米外刚刚修好能够通车的赵店木桥,慢慢的拔出了他的军刀。
他的背挺得很直,尽管他的身高只有可怜的1.5米,但是他挺拔的身影仍是让周围的士兵感到高大。
他的军装很整洁,洁白的手套上一尘不染。
他那年轻的脸庞显得是那么的白皙而刚毅,刀劈斧削般地面孔充满着阳刚的气息,只是一小撮的胡子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他藏在手套里的手,沉稳,有力,手指头修长又灵活,这是一双使刀的好手。
他的刀拔得很慢,很慢,仿佛重逾千斤。
随着刀刃的拔出,一点点的寒光在阳关的照射下反射了出来。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指挥刀,这是石原家族的刀。能用这把刀的,皆是石原家族的嫡系。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石原家族是个神秘的家族,不怎么为外人所知。但是每代都会出现几个风云人物。
此刻,这支黎城出来的援军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重机枪依旧在河岸边上对着八路军的阵地压制射击;掷弹筒也在时不时的把50MM的高爆榴弹送进八路军的战壕中;两门九二步兵炮也在喷发着怒火。
石原大卫的怒火就像是炮火一样炽烈。但是长期的修炼生活使得他格外的宁静,外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的情绪。
“耻辱,这是耻辱!!”
他觉得,被一支在他眼里的不入流的军队阻挡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尽管有着木桥被烧毁无法通车的原因,但他还是感到耻辱。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对面阵地“挑逗”。
看着远处的赵店木桥,看着河对岸的阵地,他终于把手中的军刀指向了天空。
只要他把军刀向前一挥,手下的士兵们就会像是潮水一样冲到河的对岸,去淹没,去撕碎那些仿佛地老鼠一般怎么也打不死的支那军人。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着手下的士兵们把抓到的俘虏送到他跟前。
他要泄愤。
他要把那些俘虏绑在木桥上,一个一个、一刀一刀的把他们凌迟处死。为了抢修这座木桥,帝国军人整整损失了四十五人,其中有二十个工程兵。
他要让那些狡猾的“老鼠”们见识一下大日本忍者的刀法。
他要杀人,他要报复,他要……
“八个雅鹿,上车,追击”石原大尉的军刀最终也没有挥下去。
就在河对岸的公路上,那些可恶的支那军人居然通过交通壕踏上公路逃跑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无视他的逃跑了……
既然支那军人逃跑了,那还等什么?追吧。
做好了攻击准备的鬼子兵纷纷跳上汽车,九二重也被机枪小队们搬上了汽车,步兵炮也牵引在了汽车的后面。
等到鬼子们终于开动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八路军早已经跑得很远了。
不管八路们跑没跑远,神头岭还是要去的。
听着远远的从神头岭那边传来的的枪炮声(一连正在神头村南边阻击鬼子),石原大尉进入了汽车。
白手套一挥:“出发”
整个车队越过赵店木桥,顺着邯长公路向着神头岭方向驶去。
公路两侧的山坡上,两个主力团已经分两边潜伏好,就等着鬼子到来。
撤退的特务连依旧在公路上飞奔。引蛇出洞,总得有诱饵吧,特务连完美的扮演了“诱饵”的角色。
蛇的食物是……
开过车的都知道,开车时候的视线是很窄的。
坐车的也都知道,坐车的时候很难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鬼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从公路上驶了过来,除了例行公事般的拿着机枪毫无目标的对着两侧的山坡扫射了几下外,就这么继续前进了。因为前方正在飞奔的特务连正在登山,他们的身影已经印入了众多鬼子的眼里。
“八个雅鹿,开过去,杀死他们”石原大尉下达了作战命令。
特务连选择的登山地点,山峰不算高,山坡也很平缓,这时候已经有许多人登上了山顶。看到鬼子的车队过来,有些人立马趴伏在山梁上对着鬼子的车队射击。
随着八路军开枪,鬼子车队不时有人中弹从车上跌落。
“八个雅鹿,停车,下车反击。”看到己方出现了伤亡,石原大尉下令停车反击。
“给潞城的联队长发电报:我石原太郎部已经修好赵店木桥,现在正全力赶往神头岭,在潞河村西侧遭遇阻击,我部将在击退阻击之敌后继续增援”石原大尉要越级给联队长发电报。
“哈衣”
通讯兵接收到命令后就下车摆弄电报机去了。
鬼子们正在忙着向特务连攻击。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鬼子车队两侧的山坡上,有两千多人正在等着自己的命令。
“鬼子的通信兵找到了,队长。”
“队长,我也准备好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传入袁革的耳朵。
袁革舔了舔嘴唇,把手中步枪的瞄准星套中了刚刚下车的石原大尉的脑袋。
砰……
正在战斗的鬼子们没有在意身后的是枪声。或者说袁革的枪声被鬼子的枪声给掩盖住了。
石原大尉的手套不再洁白,上面全是血点子;身体也不在挺拔,他已经倒在了地上上;他的脸也不再刚毅、阳刚,因为上面全是污血跟脑浆。
这个神秘的石原家族的嫡系,就这样死在了太行山上,无声无息。
特务连的登山点,反击时间,以及鬼子的反应,落脚点,都是三个团长商量后制定的计划中的一部分。事先他们反复的推演了整个计划,把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了一个遍。因此,鬼子也就完全的落入了他们的伏击圈套里面。
袁革的枪声就是命令。
随着袁革枪声,潜伏在公路两侧的80多位精确射手们把自己枪中的子弹射向了早就选好的目标,60多名鬼子就此倒下。
除了石原大尉,最先死亡的就是那两个背着电台的通讯兵,然后就是军官,各级军官。
开枪,然后拉栓,瞄准,继续开枪。
叶团长徐团长的两个团在枪响之后就从隐蔽处起身。在各种机枪的掩护下,向着山下的鬼子冲了过去。这次离得较远,得多冲一会儿。
刚才还在爬山的特务连也开始下山回头猛冲。
一时间,枪声,军号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其间还夹杂着九二重机枪跟民二四重机枪的怒吼声。
这声音是如此之大,就连保安团炮兵连射出的炮弹炸毁鬼子汽车的声音都被掩盖了下去。
鬼子的反击也很迅速,就在战士们从山顶冲下的时间里,已经有机枪开始了反击扫射。只是反击的机枪在响了几声之后就哑火了。精确射手们的第二目标就是鬼子机枪手。
端着红缨枪的八路军战士很快就来到了公路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不用打招呼,不用观敌骂战,战士们跟鬼子上来就是刺刀见红的拼杀。
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勇气,需要的是协作,需要的是——红六连跟警卫连战士们手中的霰弹枪。
八路军战士们在离着鬼子70来米的时候就拿出了手榴弹;等到用牙咬住拉环拉响的时候就到了60来米;等到扔进鬼子堆里的手榴弹炸响的时候,战士们就已经来到了鬼子50来米的地方。毕竟下山的路不是那么好走。。
这个距离,正好是霰弹枪威力最大的时候。霰弹的散布面积在这个距离已经相当的大但又保持着杀伤力。往往一枪下去,就有好几个鬼子中招。而战士们要做的就是到跟前补刀而已。
在没有全员装备防弹衣的年代,霰弹枪是真正的近战之王。
而近战,从来都是血腥的。在这个你死我活的时刻,没有怜悯,没有仁慈。每个人只有努力的用手里的武器杀死面前的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
刺刀进入胸膛,转动,抽出。随着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喷出,一条生命就此逝去。
这就是白刃战,只看体力,技术,不看枪法的白刃战。
随着两千多人全部下山参战,鬼子的覆灭就在顷刻间。
除非,出现奇迹。
但是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那是因为它不是经常能出现的。
随着最后一个鬼子的倒下,这场伏击战终于画上了句号。
站在山顶上的三个团长不约而同的远眺。
那里是————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