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我们不需要这里的水当一层屏障,所以当初的水下平衡的系统,我就废除掉了,换成了井下的石板道路直通那边竹林的流沙墓。而水流的部分也就只保留了一条经过的水沟罢了。刚才那铜钱就是落入水沟里了。我突然想,这下面都有我好几枚铜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进财吗?人家的许愿钱都是丢到喷泉里的,之前看到一个新闻,说博物馆展出了一个战国的石棺,没盖,结果被人丢了很多钱进去,都是许愿什么的。百元的,二十的,一元的,五毛的。操~棺材都当许愿池用了,我在这里丢了这么多枚铜钱了,怎么也不见我有点什么小财呢?
我现在是沿着井壁钓着那盒子下去的,盒子落下去的地方是那水沟边上的石台。这几天只要不下大暴雨,这个盒子放在那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就算是下了大暴雨,盒子也会被冲到流沙墓那边去。家里人不会到这里来,就算是他们打算像之前一样用偷的,也不可能到这里来偷。
真以为这个大宅子是普通的宅子吗?它就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属于它的东西,它不会让任何人拿走的。
我把手里的红线都丢下了井里。这要是真的下大雨的话,我就去流沙墓那边去找就好了。我心里这么想着。其实现在已经到了秋季了,这么大晚上的,我穿着单层的睡衣出来,还是那种纯棉的蓝胖子睡衣,还真有点凉。
这季节下大暴雨的可能性不大。要真的下大暴雨,那也要到明天发开春的时候了。我还有半年的时间,我就不信,半年我还没点进展。
我没有想到我的直觉往往是正确的。在我取出这个盒子的时候,还真的是到竹林流沙墓那边去找出来的。
我没有回院子,而是回到了书房,就用书房里的毯子包裹着自己保暖,把我放在书房里的,原来抄录和翻译好的那些阴文都一遍遍的抄录,背下来。别看着那些字不是很多,真正要去记还是很困难的。
也许是事情有了大进展,我觉得很兴奋吧。这个晚上竟然没有睡,就这么对着那些阴文,硬是把他们都默写下来了。别问我为什么能一晚上就记住了。要是告诉你,两个小时要记下一篇文章记不住就要死,你也能很快就记下来的。
早上,在听到外面保安换岗,嚷着去吃早餐的时候,我才从书桌前站起来,揉揉眼睛。这是什么感觉?那就是高中那会,天天打架,在考试前一天晚上,偷试卷出来,翻书抄一晚上的感觉。
我是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书房里的烧东西的铜盆面前,打着哈欠在那烧了之前抄录的阴文,还有翻译的结果的。这些东西都在我的脑海里了。谁也拿不走。他们不是缺少翻译阴文的吗?我还就要让他们八抬大轿的来请我了。国外回来的海龟就牛逼了?有些事情,是有再多钱也找不到人做的。比如翻译阴文。也许全国在这方面有人比我厉害得多,但是有些事情是要讲究机缘的,他跟别人没机缘,碰不到一起。我就是他身旁的机缘,他不抓着我,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不过看他那年纪,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太长久了。
烧完东西,我是直接裹着书房的毛毯就出来了。这秋天的早上可比晚上还冷多了。加上任家大宅地处偏僻,附近还有小溪,降霜很严重。我裹着毯子走出来,看着院子围墙上那白白的一层霜,就觉得冷啊。
走出书房,还没回过神来呢,就听着耳边有声音喊道:“啊!啊!啊!”
我拉下毛毯,有气无力地说道:“叫什么叫啊?”
“啊?计总管?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小偷啊?小偷有这么一大早出来的吗?我先去睡了。你慢慢坐吧。”阿健已经下班了,这个点是保安的交接班时间,厨房那边也已经给保安们准备好吃的了。这个时候要是我去厨房的话,就有可能办一大堆保安看着我现在这个样子。
嗯,算了还是不吃早餐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太挫了点。在他们面前,我可从来都是大美人呢,这么走出去会吓着人的。就算吓不着保安那些大男人,也会吓着洗碗的大妈的。就算那大妈对我没什么念想,要是让附近的小野猫看到了,他们也会很失望的,说不定以后就不跟我好了呢?再不来,就是吓着花花草草也是不应该的。
算了,还是不吃了,先回去睡觉吧。
让我想不到的是,我没吓着花花草草,我吓着梁亮了。
我一走进房间,他就在那哇哇哇叫着。我拉下毛毯,他还在那哇哇哇叫着。“再叫把你割肉了给我黑白无双补补营养。”
他这才闭嘴:“宝爷,你昨晚怎么不睡呢?你眼睛怎么黑成这样啊?这懒人毛毯又是怎么回事啊?你这样冷不冷啊?”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也洁癖,但是也不用,因为我爬上你的床,你就宁愿不睡觉宁愿出去冷着,也不靠近我吧。”
我听着他的话,有些闹不懂。看看房间里的床就明白了。床上一片拧巴,就跟螺旋桨扫过一样。原来他昨晚是睡迷糊了,凌晨的降温冷到了,自己就钻我床上去了。而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以为我是因为他上床了,才不睡觉的。
我忍着笑意,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去洗澡你也不去,大半夜的还爬上我的床。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的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了声音。惊讶地回头一看,厨房阿姨正端着早餐过来呢。她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放下早餐边说道:“宝啊,我听保安说,你在书房一夜没睡,想着你也饿了一晚上了。就给你先端早餐过来了。你吃点再睡吧。”
人家比较年纪比较大了,而且也是在任家服务了那么多年的老阿姨。我赶紧换了个笑脸:“谢谢阿姨了。我一会就吃。”
老阿姨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小声嘀咕着:“这些孩子都怎么了?女人多好啊,还非要两男人在一起。唉!”
完蛋了!任家虽然家教严明,但是毕竟是人多口杂,那乱传八卦的事情,还是经常有的。特别是厨房阿姨那,基本上就是家里的情报中心了。我看我无论如何也要把陶静拉过来跟我住一段时间,好好纠正一下阿姨心中我的形象了。
梁亮还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宝爷,我,我没想到,我怎么就上了你的床了。”
“喂喂喂!别乱说话了。你自己出去,到大门保安室那,跟我们说我让他们安排个人开车送你回学校的。开我的车去就行。我今天就在家睡一天了。”
梁亮还是闹不明白,我可没空理他,走向我的大床,看着那螺旋纹,一边从衣橱里抱出干净的被子床单,一边说道:“你的屁股是不是长着螺旋桨的啊?能转成这个样子。”
梁亮终于还是出去了。我也能安静的抱着干净的被子睡个觉。也幸亏有阿姨送了早餐过来的我不至于被饿醒。就这么睡了一整天。
我醒来想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陶静接过来跟我住一段时间吧。恩,这需要给她买辆车子,要不她上班不方便。还有,梁恩的双喜酒宴也就过几天,我想把陶静也一起带去,现在总能好好对别人说,她是我女朋友了。
我就躺在床上想着这些轻松的事情。不愿意去想那对等着自己孩子的夫妇。
晚上七点多,有人过来敲门了。听着那声音是从藏馆里过来的两个老先生的。按照计划,那些老先生今天搬过来了,从明天起开始正式上班。
他们这个时候过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房间都安排好了,工作内容也说清楚了。没事他们应该在房间里整理东西才对。
我打开了房门,问道:“张老先生,怎么了?进来坐吧。我,刚起床呢。”
两位老先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伸手递给我一份卡片:“任先生让我们拿过来给你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拍卖会准备得那么匆忙。”
另一个老先生说道:“匆忙是匆忙了点,但是能看出来,还是有好货的。计总管,到拍卖会那天,我们过去看看可以吧。”
“可以可以,在大宅这边上班比较随意。”我接过了那卡片。卡片是暗红色的,带着流苏,很精美,有着任家的印章呢。把卡片从封套里抽出来,一共就四张,我抽出了最后一张。按规律一般最珍贵的放在最后面。果然,最后那张卡片上出现是的那支檀木簪子。拍照拍得很漂亮,卡片背面的介绍就几个词语“战国,夫人,桃木簪子,阴文”这几个字是零落排版的,看不出谁先谁后。这样更显得这东西的神秘,想要知道详细的,就要现场参加了。
在拍卖会上,每一件拍卖品,都会被拍卖师说得很详细。任家有个美女拍卖师,更是会渲染,总能把鬼物说得很神秘,很珍贵。所以鬼物一般都是给她掌锤的。这一次,拍卖师的名字上,果然是她:万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