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自己的内心,真的已经有了他的位置,或许是自己一直没发觉而已……
尽管映姿如何地喊叫,益王的眼睛依旧微闭着,映姿只能感觉到益王越来越微弱的喘息声。
益王的迟迟不醒,映姿已经到了丧魂落魄的地步,她这时才发觉,她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益王的存在,如果没有了益王,她活在世上的意义将再无光彩!
映姿的脑子一片空白,凄然泪下,望着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男人,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真实的情感,双手环住益王的脖颈,把自己红润的嘴唇伏在了益王那富有男人气息的双唇之上……
一阵激荡起伏的初吻,可她根本尝不出幸福的滋味,只知道那是一种苦涩,和破胆寒心的惊惧。
她增恨自己,为何迟迟发现对益王的一往情深?益王曾经频频发出拳拳情意,而自己却是百般拒绝。
映姿一直以为喜欢的是常如峰,可能是益王之前太多的冷傲,已经深深印在映姿的脑子里,才会致使她想到的总是益王不好的一面。
相对于温柔和善的常如峰,映姿的心,更多的只是亲人般的依恋。
此时此刻,映姿终于恍然大悟,内心深处早已把益王烙在里面,可以说已经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就如同天塌地陷……
映姿终于从益王的唇上移开,就是这一刻,她发现益王早已睁开的双眼,顿时,映姿面红耳赤,一副纯情女孩羞涩的表情全然显露出来,她把脸扭了过去,不敢正视益王的眼睛:“你……你……你何时醒的!”
其实,益王并没有完全昏睡,只不过由于伤口失血过多,处在了半昏迷状态,映姿跟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摄人魂魄的香吻……益王久久不能忘怀,他好想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
紧急时刻,时间上不能允许益王,去憧憬这着美好的一幕,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继续逃命。只有逃出去了,他和映姿才能拥有充满情意绵绵的明天。
益王咬牙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映姿看着益王后背没有拔去的刀,又是一阵泫然涕下:“你这个样子,如何能逃,再不制止,你的伤势,只怕跑不出去,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我不会医术,身上也没有带金创药,你……这可如何是好?”
益王对映姿的提心在口,有了很大的安慰,毕竟映姿心里有了他的存在。益王强忍着后背刺心的疼痛,挤出一点笑意:“我暂时死不了,你看见那片草丛里,有一种带有锯齿的草吗?它也是止血的好药材,贫苦的百姓买不起药,在受伤的时候,都是用它来止血的,虽然比不了金创药的奇效。你赶紧拔出一些来,使劲揉搓,把它的汁水滴我的伤口上,也能够止一阵血,等到我们找到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你把我身上的刀拔出,在全部敷上它,应该就没问题了。”
映姿如同在悬崖峭壁之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赶紧跑过去,去寻找益王所说的带有锯齿的草药。
映姿按照益王所说的方法去做,果然收到奇效。
映姿背不动益王,只能在旁边搀扶着往前继续走。好歹没有看到后面追赶的黑衣人,俩人也不知到了哪儿,竟然看到了一间破败的草屋。更让人欣喜的是,里面有床、被褥,还有锅灶,一些水和几个风干的馒头。
看来这里面一直曾有人住过,映姿欣喜若狂,天无绝人之路,这可能就是上天的安排,可怜他们这一对逃亡的鸳鸯。
事不宜迟,映姿看不得益王惨白的脸,他背后的刀再不拔出,他的命真的就回天乏术。
一切准备就绪,映姿对着躺在床上的益王,伸手试探着一点点拔出刀头。
益王的双手捂住自己早已走形的脸,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尽管如此,益王还是抑制不住身上冒出的冷汗……
一切都是那么顺遂,刀总算拔出来了。映姿用嘴嚼碎的草药也敷了上去。一会儿过后,益王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控制不住虚弱的身子,昏昏沉沉地睡去……
当益王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映姿的怀里,扭头看着正在泪流不止的映姿,心里不禁一阵感动,之前她是那么排斥自己,这会也能看到她处处担心自己的模样,看来这一刀没有白挨:“你还好吧?”
映姿只知道金创药的奇效,但不清楚这野生的草,能否治愈益王的伤口,这已经是益王第二次昏睡了,她每时每刻都怕益王醒不过来,现在,终于能看到益王的转好,马上破涕为笑:“只要你能感觉好,我就会好!你饿了吧,我给你准备点吃的。”
正好草屋里有一些原有的干柴和一个打火石,映姿把益王轻轻放在床上,把干柴堆成一堆,火势很快燃起。
不一会儿,映姿呲牙咧嘴,捧着被烤得黑乎乎的馒头,一点点剥掉外壳,里面马上露出软软的,且热气腾腾的馒头心:“王爷,快吃。”
益王张嘴吃着映姿一点点分开的馒头心,眼睛已是热泪盈眶,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感受到映姿全心全意对待自己。
益王吃完馒头,又喝了几口水,非要映姿把他扶起来,坐在床上,等益王坐好之后,并让映姿也坐到他的旁边。
俩人就这样面对面的互相凝视着,互有感慨着,终于,益王先开了口:“你之前对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映姿一怔,不明白益王意指何处:“我说过什么话了?”
这个女人,不会是想耍赖吧?益王不免大失所望,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你……你……你说过你喜欢我的话,不会忘了吧?”
喜欢?回转深思,映姿终于想起益王的指向,那些发自内心的情感,映姿怎可能忘。
虽然内心如何的爱着益王,但猛然把那些敏感的话题摆在表面上来,确实有点小尴尬,毕竟映姿还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子,一阵含羞带涩,必不可免:“噢,你说的是……是……那些话,我……没……没忘!”
“我只是在昏睡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点,你能不能再跟我说一遍,或许我的伤口愈合的更快。”
映姿无法拒绝益王楚楚可怜的眼神,何况益王刚从死亡边缘回来,映姿怎可能让自己再次尝试愁肠寸断的痛楚,益王的健康恢复,是映姿最牵挂的事情,如果能让益王尽快好起来,让她做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