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于飞两眼睁开,精神抖擞,似乎忘记了因呕吐带来的不适,站起身来,凑到绿荷的面前,寸步不让,据理力争:“死丫头,说什么呢?你竟然把我比作青楼女子,看我不打你。”
绿荷眼见于飞气恼,高高扬起巴掌,马上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好汉不吃眼前亏,绿荷赶紧跑到映姿的后面寻求保护。
“死丫头,你以为你这样躲着,我就不敢打你,哼!”于飞对映姿没有任何惧意,依旧逼到绿荷面前。
夹在中间的映姿深知于飞的厉害,当然不愿意绿荷挨打,赶紧站起来,双手岔开,试图拦住于飞。
这样一来,于飞的手真的就下不了了,但仍然不死心,歪着身子试图从缝隙里,把手伸到后面,再拍向绿荷。
映姿当然不能让他如愿,左挡右挡,情势有些骚乱起来。看似蛮触之争,渺小无谓的争端,却让映姿有些招架不住。
咚咚咚,有敲门声,
映姿猜想定是那个小眼伙计,赶紧转移于飞的视线:“于飞,赶紧的,他又来了,肯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于飞刚开始还不信,侧耳一听,确实有人敲门。
瞬间,一张脸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由愤怒转为笑容满面,扭动着他魅人的腰肢,伸出纤细的手指打开了门。
当于飞看见小眼伙计时,少不得使上他的勾魂眼。
只见小眼伙计被迷得神魂颠倒,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如果不是在酒楼,畏惧别人发现,那两只不安分的手,定要冲向于飞了。
小眼伙计走近房间里,眼神依旧没有离开于飞的视线,只当映姿、绿荷为透明人。
“小心肝,我给你们问着了,正好有三个跑堂的位置,毕竟这酒楼大得很,时不时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被老板辞退的。只不过你这女儿家的身份,如何能做跑堂的。”
于飞拿着手帕轻轻地甩在小眼伙计的脸上:“死相,人家不会女扮男装吗?”
小眼伙计使劲地嗅了一下于飞手帕上飘来的香味,那小眼眯成一条缝,似乎很享受让他飘飘欲仙的香醇味道,再走出门的那一刻,如同喝了几壶酒一样,晕乎乎地。
映姿让绿荷为于飞买了一套男装,让他换上。
于飞穿女人的衣服习惯了,一下子再让他重新穿回男人装束,及不乐意,一件衣服都是在映姿的瞪视下勉强穿上的,足足磨蹭了不少时辰。
于飞一副活脱脱的俊俏男人模样,马上显现出来,不过,他说话的嗓音,和动作的扭捏,始终就是改不过来。
绿荷摒弃了刚刚的不悦,也加入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映姿和绿荷,你一句我一句,努力纠正着于飞,半个时辰过后,依旧没有一点成就。
映姿有些急不可待,这样下去,到天黑也是白费功夫。
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从腰间拔出两根银针,甩向于飞的屁股上。
哎哟几声大叫,于飞标准男人的嗓音立时显现,简直就是嘶吼:“你疯了,为何要扎我屁股?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哎哟……”
映姿并不在意于飞的大吼大叫,倒是为自己成功的逼迫,立竿见影,而高兴。
……
……
三人一切准备就绪,一起去让小眼伙计去找管事的面试。
出了酒楼后门,就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周围都是低矮的房子,后厨、库房、账房等等都在那些房子里。
管事的正在后厨监管,后厨的人挺多,男女老少,摘菜的、洗菜的、切菜、切肉等等,干什么的都有。
有坐着的、有站着的、也有来来回回穿梭的。
许多人忙得四脚朝天,连映姿一行人走进来,都没有发觉。
现在这个点,还没有到中饭的时辰,厨子并没有点火炒菜。
小眼伙计对着一个撅着屁股,正在摆放杂物的小房间门口,找东西管事的,大叫一声:“管爷,管爷……”
一声接着一声的喊叫,这才让管事的回过头来。
管事的站直了身子,小眼伙计连忙喜笑颜开,恭敬地行了一礼:“管爷,这三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帮工,你看可否过关。”
管事的三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微胖,眼睛很大,络腮胡子,有种粗莽大汉的感觉。
他看了看三人,点了点头,看向小眼伙计:“还好,不错,他们三个就由你来带着,熟悉一下每个房间,如何伺候客人等等,一直教会他们为止。”
“好嘞,管爷,保证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小眼伙计又是一礼,赶紧领着三人走出了后厨。
小眼伙计边走边介绍,如何端茶倒水,如何看客人脸色行事,尽量让让客人满意等等。
也就是用了两刻钟,三人也学的差不多了,小眼伙计便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临走时,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们住在哪儿?这儿只管吃,不负责提供住的地方。”
本来就没打算待时间太长,映姿只能敷衍着:“我们在外面有房子住,劳烦小哥但心了。”
这样的场景一问一答,也算是结束,各走各的便是,偏偏于飞显摆自己的能说会道,扭扭捏捏凑近小眼伙计:“死相,我会想你的。”
简直就是废话,多此一举,人家不敢妄动,他却试图挑拨,这下好了,把小眼伙计的馋虫给勾上来了。
小眼伙计看了看旁边,见没有人,那份坚忍的狗胆一下子膨胀,伸手碰触于飞的手。
趁着于飞想躲避的时候,一个没留神,使劲地拍了一下于飞的屁股:“好有弹性啊!”
顿时,于飞脸色大变,嘴里呕了两次,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面红耳赤,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强颜欢笑:“死相,让人家看见可就不好了!”
小眼伙计嘿嘿两声轻笑,自顾自走下楼去。
小眼伙计一走,给了于飞自由,他实在受不了了,坚持跑到打尖的房间,把肚子仅剩下的一点东西全吐到痰盂里,就差把苦胆给吐出来了。
一旁的绿荷,幸灾乐祸的看着于飞,嘴里说着狠话:“活该!自作自受!”
幸亏于飞没听见,不然,两人又得掐在一起了。
映姿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于飞出卖色相,事情还真不会这么顺利的走近酒楼的内部。
映姿追到房间,在于飞的背后轻拍着,像哄孩子一样,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吐出来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