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彭有闲、大夫人王氏、二夫人赵氏、彭怡逢都来了,围在彭锦悦的尸体旁,好一阵痛苦,尤其是大夫人,哭的撕心裂肺,中间昏厥了好几次。
过了好长时间,一直趴在彭锦悦u尸体上哭泣的大夫人,脑子终于清醒了许多。
她缓缓站起身,猛然间转身,与一直在旁的映姿面对面。
映姿一惊,看着大夫人犀利的眼神,和慢慢逼近的步伐,心里不免打怵,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母……母亲,你……你……”
大夫人面容冷厉,有种想活吞了映姿地势头:“怎么,你害怕了?”
“母……母亲,我……我有何可怕地?”
“那你躲什么呀?”
“我……我没躲呀!母亲如果有事吩咐,请说!”映姿强制性停下了怯怯地脚步。
大夫人见映姿停下脚步,两眼冒着火红地光芒,迅速间伸出两只手,妄想着去抓映姿地头发,哪知被映姿地歪向头部躲了过去。
大夫人滑下的手,趁势掐住了映姿地脖子:“我要杀了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女儿是到你这里来了,无论她如何不通情理,你都不应该痛下杀手,无故害了她地性命。我要掐死你这个杀人凶手……”
场面立时乱了起来。益王、彭怡恒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一边一个,总算掰开了大夫人的手。
映姿的脖颈上,马上出现了通红的手痕,映姿歪着身子,不停的咳嗽,大喘着粗气,惊恐的绿荷,吓哭了,在映姿的后背轻轻拍打:“姑娘,没事吧,姑娘,没事吧……”
彭有闲怒形于色,伸手在大夫人的脸上赏赐了一巴掌:“愚蠢的女人,真正的凶手,你不去怨怼,反而伤害无辜……”
大夫人并不服气,怒吼地反驳着彭有闲:“我有什么错,她就是杀害我们女儿的凶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彭有闲,你是老糊涂了,还是看见她,想起她的贱娘,一下子舍不得去指正她?没关系,我舍得,女儿的事不用你管,我来报仇!”
啪的一声,大夫人的脸上又多了一道鲜红的手印。
彭有闲对着蠢不可及的大夫人,怒火中烧:“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先杀了你再说。姓王的,我可告诉,你以前究竟办了什么事,你应该知道,从今以后,不要跟我提及映姿的亲娘,因为你不配!”
彭有闲在映姿的亲娘柳玉活着的时候,曾收到过一封柳氏的书信,信上把当年大夫人和二夫人联合起来,如何陷害她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讲诉的一清二楚。
现在的彭有闲毕竟不再是年轻的时候,完全没有了那种血气方刚的势头,静下心来,仔细的回想着一切过往,慢慢的他发现了许多的漏洞,越来越觉着惭愧。
柳玉在信中毫无隐瞒,把映姿的亲生父亲胡巡的名字一一告知。
彭有闲多年的心结,忽然在看完信后,一下子全都解开了。
同时,她也知道柳玉在当年并不讨厌他,一直心里都是有他的,不然,也不会最后选择的是他。
多年以来的郁闷,终于得到释然。
当彭有闲得知柳玉在建昌城死去的消息事,那是万分悲痛。这一生中没有保护好柳玉的亏欠已经无法弥补。他不想再对不起被他无辜谗害十年之久映姿。
彭有闲发誓,映姿就是他彭有闲的亲生女儿,任谁也无法改变他认定的事实。
这时的彭有闲,岂能在容忍大夫人用言语伤害已故的柳玉,更不愿大夫人怒打映姿。
彭有闲又把脸扭向二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当然和痛恨二夫人,这个女人,脑子如同一盘浆糊,好事没有,坏事和做绝。
上一次残害柳玉时,如果二夫人不参合与其中,大夫人也不会猖狂到无法无天。
二夫人多少能读懂彭有闲的意思,先是一惊,而后瑟瑟发抖,把头压得低低的,再也不敢看向彭有闲。
“愚蠢,凶手真要想你说的那么简单,还要衙门干什么!你们看也看了,赶紧给我滚回府去,接下来查探凶手的事,由我和恒儿在这里操办着。滚!滚!”彭有闲怒目圆睁,架势非常猛烈。
大夫人两手捂着被打疼的脸,怯怯的看着彭有闲,她自从嫁给彭有闲以来,第一次见彭有闲对她发这么大火。
当然,彭有闲的指向,大夫人马上就明白当年的事情,彭有闲已经知道了。
理屈词穷的大夫人,不敢再有反驳,呆傻的站在原地。
彭怡恒也是第一次见父亲暴怒的模样,虽然他不知道父亲母亲吵架间的暗喻是什么,但心里明白自己的母亲根本就不适合再继续呆在这里。
其一,彭有闲眼里容不得大夫人的半点影子。
其二,大夫人刚刚的疯魔,对映姿完全没有好处。
彭怡恒对大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大夫人这才放梦初醒,赶紧带着二夫人、彭怡逢回了彭府。
映姿对彭有闲的转变,起先是感到莫名其妙,后来慢慢发现彭有闲对柳玉,对她有了幡然悔悟的征兆。
以前,映姿虽然承受了彭有闲的诸多折磨,但事情毕竟都过去了,再纠结也没意思,好歹现在还活着。
无论是什么样的恶人,曾经做过什么,好歹给一些空间,原谅他们的错误。
俗话说,人无完人,谁又能不犯错误呢。
此时,彭有闲的有意袒护,映姿心里特别感激
彭怡恒把气涌如山的彭有闲带到了县衙的客房,让他在里面暂时休息一下,也好平复一下失去彭锦悦的倍痛,和对大夫人的恼怒。
……
……
映姿、益王、彭怡恒三个人挤在一处看着灯光下的蓝色布丝。
这根蓝色布丝不仅只是浅蓝色,还有中间处又不该明显的深红、浅红、绿色、深紫,橙黄,其余几种颜色很模糊。有点像是花心花瓣和绿叶所需要染色的画面。
质地纯属高档的绸缎。
映姿不解地问道:“你们看出来了吗?”
本就对布料没什么研究的益王、彭怡恒,两个大男人都在摇头。
“吴将军!”
映姿转向吴将军,把那根仅有的证据放到一个盒子里,交到吴将军的手里,“你去京城最大的染织坊里,让他们看看这根布丝的起源。”
吴将军应了一声,赶紧去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
映姿想在彭锦悦的尸体上,再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又来到停躺彭锦悦的床边。
益王跟了上去,彭怡恒不愿再目睹彭锦悦的惨象,借故去找彭有闲,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