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两年,乌洛兰月华开始慢慢接手部落的大小政务。
虽说是部落,但是草原广阔,一眼看不到边际,在乌洛兰一脉几代的努力下,已经有了不少臣民。
并安营扎寨,建了一座规模不小的王族常驻地。
草原三大部落中,称之为最为强盛也不为过。
这期间,冲突不断局势逐渐紧张起来,达泽和阿提拉也需要历练,带着一半亲卫军处理武力纠纷。
达泽与阿提拉是在春日回来的。
阿提拉黑壮了不少,脸上还有一道细细的伤疤没有愈合。
月华心里一沉,不过当务之急,是达泽。
“公主。”阿提拉跟在月华身后,微微低头,方便与月华说话。
随行的侍从隔着两人一段距离。
“这次出巡,如何?”
“回公主,如常。”
“月雅…”
“统领他知道了。”
月华心中一颤,面色如常,只是手紧了紧衣袖。
“先去休整吧。”
“公主,微臣还有一事。”
“何事?”月华停住脚步抬眸看着阿提拉。
仍旧清澈明亮的眼眸,只是眉目间,萦绕了一些难以说清的忧郁。
阿提拉从怀中摸出一支簪子,捧在双手间低头弯腰递给月华。
“微臣路遇一僧侣,救了他,他赠我,保平安。”
阿提拉一本正经说完,耳朵根都已经红透。
月华看着这支朴素简单,透着光泽的木簪,也不揭穿阿提拉拙劣的谎言。
“我收下了,谢谢你。”
“公主,微臣不敢当。”
“退下吧。”
“是。”
月华拿着这支丑簪子,淡淡一笑,随手插在发髻里。
达泽与阿提拉的庆功宴上,月华强撑着笑意,达泽却只字不提月雅,这让月华心里更加不安。
达泽寻了个理由离席,月华带着朵兰朵娜跟了过去。
不出所料,达泽去了他们四人最喜欢去的一块石堆旁。
达泽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影落寞。
乌洛兰月华屏退了朵兰朵娜,走向那个落寞的背影。
这里有几块巨石,平日里他们四人靠着巨石,围着篝火饮酒畅谈。
今日,只有他们二人
“达泽。”月华轻轻开口。
一阵沉默。
“我带了点好酒。”
达泽没有言语,只是接过乌洛兰月华手里的酒,仰头喝了一口。
“月梅扶光。”达泽声音颤抖,只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乌洛兰月华哪见过达泽这样,一向极其硬汉的达泽就这样哽咽起来,到最后的放声大哭。
“达泽。”乌洛兰月华知道他心中难过,可是没有什么法子,她心中亦是极其悲苦。
乌洛兰月华也开了一坛酒,自顾的喝起来,一坛又一坛。
直到达泽哭泣的声音渐渐变小。
“月华,别喝了。”达泽拦住乌洛兰月华。
这才看见月华亦是泪流满面,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如此懦弱痛哭,饮酒消愁,只此一次。”还是达泽先开口了。
“嗯,只此一次。”
月入云中,乌洛兰月华才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侍女们伺候乌洛兰月华更衣洗漱,泡脚用了不少药材。
朵娜又偷偷点了医师那里寻来的安神香,乌洛兰月华这才几天以来第一次沉稳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