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时苒也勾唇笑了一下,“你来这里我才觉得意外呢。”
左依夏傲慢的审视她一番,才幽幽地说道,“谁还不知你那德性,别一向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至少在一起两年,左依夏对她还算很了解。于时苒不回任以答,也难道理她,埋头就走进房间。
左依夏却不依不饶,于时苒绕开,她就追上去挡着。
两人这样僵持了几分钟,于时苒终于开口,冷声质问,“你来这里见我的目的是什么?”
于时苒也不怕她会把自己的消息给任以秦,因为左依夏巴不得她离任以秦越远越好。
“呵呵,目的?。”左依夏抱着胳膊,围着于时苒转了一圈,眼里露出鄙夷。
时苒在面馆工作这段日子,只有之前的衣服可穿,并不像在任以秦身边时,身上从头到脚都是品牌。
“离开以秦后,你混得还真是寒酸,故意跑这么名目的地方,你是什么目的?不好好做你的贺少奶奶,不要脸的爬上以秦的*,害得自己搞流产,贺迟年都恨不得掐死你,你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他弟弟又卿卿我我,不知道你跟三个男人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样的日子!”
于时苒被左依夏一语戳中最痛处,以至于忽略了左依夏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么短时间中,知道她在贺北寅哪里。
“你给我闭嘴!左依夏,我被任以秦害成这步田地,还不是你歪曲事实,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在水里面放了东西,我又怎么会流产!”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处处献烂好心,跟我抢任以秦,你明明知道我是那么喜欢他,你还自愿跟他上 *!”
左依夏面目狰狞,几乎变了形。
于时苒恨极,扬手要甩她耳光,却被左依夏抓住手腕,叫道,“够了吧你!贱.货,我的脸不是给你打的!于时苒你算什么东西!”
左依夏骂完推开于时苒,嚣张的扬起脸,“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任以秦最*幸的哪一个,会让他知道我才是对他最有用的女人,而你,任以秦不会要你,贺迟年更加不可能!”
于时苒被左依夏推得后退两步才站稳,“那你就等那天来了,再摆出这嚣张姿态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于时苒愣住了,只见房间里,以前她寄放的东西都被翻的乱七八糟,而单人*的*垫,被人用划破,里面的棉花全都露出来,枕头也被扔在地上,枕巾上两个脚印分外鲜明,而她的平时看的书也被扔的满地都是!房间里完全被人打劫过一样!
于时苒气得脸色铁青,大步流星从房间里出来,“是不是你?!”
左依夏正站在玄关,听了这话,回头挑衅地笑了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做的了?你的房间,请我我都懒得去!”
这话说出来,明显表达出左依夏已经知道于时苒房间的惨状了,所以,她去过于时苒房间,这套房子里就住着她们两个,如果是遭了贼,没道理只有她的房间被弄成那样,被没有那个小偷会无聊到那利器把人被子划破,还刻意在枕头上留下脚印!
“你欺人太甚了!”于时苒咬牙,就算她在恨她,也别把以前所有珍惜的过得东西全部都毁掉。
左依夏根本就不正眼看于时苒,而是准备离开了,看来她真的是来找茬的,“你没亲眼看见的事情,最好别诬赖到我身上,于小姐,麻烦你用证据说话,少在这儿含血喷人,ok?”
于时苒几步上前,拿着她鞋上的高跟鞋,那个细跟很别致,也很少,而且和她枕巾上的印子一模一样,她咬唇将她拖住,指着左依夏的鞋子,我枕巾上的脏印也是高跟鞋印,你还有什么话说?!”
左依夏不耐烦地甩来于时苒,“这世界上,和我的鞋子款式一样号码一样的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说是我的?”
面对死不认账的左依夏,于时苒越发觉得,自己真的是瞎了眼,居然会选择这样的人做知心朋友,忍无可忍之下,她一把将左依夏狠狠腿在门坎,左依夏整个身子撞在门口对面的墙壁上,发出悾的一声响。
左依夏被这么一撞,突然蒙了!大概是没料到于时苒会做这么粗鲁的事情,当下火气也上来了,一直憋在心底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儿借着这个机会翻涌呼啸,奔涌而上。
二话不说,站起身的左依夏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朝于时苒扑过去,戴着护甲的尖尖十指,对准于时苒的脸猛抓过去。
于时苒完全没想到左依夏会突然这么发疯,下这么狠的手,虽然及时作出反应,闪躲了一下,可脸上还是被于时苒坚硬的护甲抓出三道明显的血印,不一会儿,血就顺着伤口滴落下来。
火辣辣的痛意从脸蛋上一直延续到心尖上,未必多心疼自己的脸,她只是痛恨自己,居然会瞎了双眼,结识于时苒这样疯子,而且,以前她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她不后悔诚心对待左依夏,只恨自己那么诚心的对待,居然无法换得左依夏半分的真心!
而更可悲的是,她以为最坚固的友情,到最后,居然会变成这种面目全非的模样!
于时苒伸手想推开左依夏,可左依夏完全陷入癫狂状态,抓住于时苒地头发,对陌直言安又抓又咬。于时苒就算再怎么忍耐,也无法再这个时候不进行反抗,所以,她想都没想,反手抓住左一下的领子,身子一翻,把左依夏骑在地上。
要说于时苒,小时候,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淑女,打架爬树斗蛐蛐,和男孩子玩儿单脚跳,撞在一起,她还真没输过几次。
后来长大了,父亲要求,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可那种女孩子家的样子,也改变不了她掩藏在表象下地本性。
所以,到了这种时候,那些小时候练就的“才能”反而发挥了巨大作用。
更何况她还跟*任以秦‘单过挑’。
左依夏也是个不甘示弱的,从始至终,都没放开于时苒地头发。生生扯下一把来。
这是于时苒在狼狈,她完全不在乎,被左依夏欺负到这种地步,她已经无法再忍了,既然左依夏敢这么欺负她,那么,她绝对不会再客气!
所以,她掐住左依夏的脖子,一反常态,狠狠把左依夏的头往地板上撞!
直撞得左依夏头昏眼花,抓于时苒头发的双手都慢慢松了力道!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你,你却步步紧逼,左依夏,你有什么了不起,要我这么步步退让?你不过是仗着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甚至连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我都还自欺欺人的认为有一天或许你会后悔,会发现,我是真的真的在乎你!可现在,我发现我就是一傻.逼!居然对你抱有那种殷切期望!”
于时苒也疯了似的,开始打左依夏耳光,打了一遍又一遍,直打得左依夏嘴唇都破裂了,才停手,从那种失控情绪中回过神的时候,她有些呆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有那么暴力的因子,做了那么残酷的事。
她放开左依夏爬起来,“以后别再让我发现你做这种无聊地事情,左依夏,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忍让不代表我软弱可欺!”
撂下这话,于时苒回房收拾房间,而左依夏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居然笑了半晌掏出手机,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听到没有,这就是你口中那个阳光灿烂的女孩,她根本就在装蒜,她心底的暴力和黑暗,被她灿烂的表面遮掩了,任以秦,你醒醒吧,不要被她的假面骗了!”电话那边,任以秦始终没有回答,于时苒只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她还想添油加醋说点什么,可刚一开口,那边就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于时苒有些失神,半晌才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她她来的目的就是让于时苒在任以秦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毁掉,不惜再度让任以秦知道她在这里。可是任以秦居然在电话里如此平静.....
她又看向于时苒地房间,眼神里全是蚀骨恨意!那么站了好一会儿,她才突然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楚亦见吕锦成从病房里出来了,立刻挂断电话迎上去,“老大情况怎么样了?”
吕锦成双手插兜,“和以前一样,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静养一个星期左右,就好了。谁的电话?”
楚亦见吕锦成从病房里出来了,立刻挂断电话迎上去,“老大情况怎么样了?”
吕锦成双手插兜,“和以前一样,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静养一个星期左右,就好了。谁的电话?”
楚亦耸了耸肩,把任以秦的手机给吕锦成,脸色却出现细微的变化,“左依夏打过来,为了就是让老大自聆听的。她好像和于时苒发生冲突了,听起来战况激烈?”让他意外的是,于时苒安静了这么久以来,爆.发后就连‘傻.逼’都吼出来了。
吕锦成接过手机,金丝框眼睛下地眼皮子一挑,“于时苒找到了?”
楚亦脸上没有过多情绪,含糊的‘恩’了一声。吕锦成却看出来他的担忧,“什么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就连以秦也不能办到。”
“我知道。”楚亦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老天一手安排了的,他改变不了命运。
为了掩盖情绪,楚亦立马转移了话题,问道,“这个星期,老大的行程怕是要全数推迟了,既然老大在这段时间内,不宜见外人,也不宜处理公事,不如把艾瑞儿叫过来照顾吧。她跟了老大这么多年,算是老大最的心的女人,也是最了解老大脾性的人,我想,她应该是最能胜任的人,也是最不会被老大排斥的人了。”
吕锦成对楚亦突然的变化,也隐约为他担心,想了想,然后点头,“现在只能这样了,这段时间,你好好看着老大,集团现在压着几个大单子,要处理,两三天之内,我大概都抽不出时间过来,老大就交给你了。这七天之内,一切关于那个集团的信息都不能出现在老大眼里,包括于时苒地消息。”
楚亦愣了几秒,又在吕锦成眼里读懂了意识,只好点头,“我明白。”
于时苒收拾好房间,把一些该拿的都收拾齐全,这个地方她一辈子也不来了!
走到客厅,左依夏也不在踪影,但是她也无需考虑过多,出住宿已经是晚上八点,这个季节,昼短夜长,天黑得很早了。
路上灯光依旧斑斓,流水般的车辆行人川流不息。回到住处,她对着手指呼出一口气,天真的越来越冷了。
“也不知道爸爸现在怎么样了”想到父亲,她忽然变得焦虑担忧,很想马上就见他。
她拿出手机,这部手机在三个月前就放在住宿,因为当时事情变化太快她都没记得拿,本来以为没有低电了,试了试居然还能开机。
她在通话记录里着了找人,翻来翻去,最后还是放在荷包里。却刚放不久,悦耳的音乐流泻,号码却是她完全陌生的。
于时苒一个机灵,这个是后谁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疑迟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接通了电话,“你好,哪位?”接通之后,她礼貌地问。
那边却响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于小姐,好久不见。”
“吕先生,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么?”任以秦身边的人会打电话过来,肯定不是好事,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紧绷状态,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困住,完全挣脱不得。
是的她心虚了,这么四天来,任以秦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动静,却更让于时苒不安起来,是的,她害怕她那一击,把任以秦给砸死了!
可是呢?任以秦什么人物?命比蟑螂还的人,怎么可能被她轻易弄伤亡了?
“于小姐不要紧张,我打电话来,只是想约于小姐一起吃个饭。这是我自作主张的邀请,和以秦没关系。”
听吕锦成这么说,于时苒稍微放心了些,刚刚太过紧张,她突然想起如果任以秦真的有个什么,恐怕吕锦成开口也不会对她那么客气。
楚亦贺吕锦成对她没有恶意,她就答应下来了。
医院,主治医师办公室。
三位医生坐在一起,眉头微微拧着,而吕锦城抄着手背对着他们目光一直落在窗外,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
“这种症状很罕见,身体上的伤好医治,可心理和精神上的创伤却很难痊愈。我建议结合心理暗示和催眠术治疗,这样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个医生提出自己的想法,另外两个听后,都是眼睛一亮,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吕锦成。可吕锦成却双手插兜,转过身,毫不客气地否决,“这个方案不可行。”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如果这个再行不通,那么,这种症状就根本不可能痊愈了。
“这种方法,在五年前,就已经在荷兰用过了。结果……适得其反。”吕锦成露出苦笑,伸出食指,轻轻推了推眼镜,“今天先到这里,大家回去都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三个医生都有些不敢置信,居然连结合疗法都没法医治吕锦成给出的病状,那么,想再找出其他方法,只怕真的很难了。
他们都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谁得了那么古怪的病,但没有人问出口。能让任以秦身边的特助这么上心的人,只怕身份非常不一般吧。
他们都是深深明白好奇害死猫这种道理的人,所以,谁都不会傻乎乎地多问一个字。
等三个医师全都离开了,吕锦成才敛了惯常的笑意,面目变得凝重。
“今天是第三天了,还要等四天。”自言自语着,他轻轻地揉了揉额角,出了医院特设会议室。
病房门口,楚亦看见吕锦成过来了,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你可算过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顶不住了。”
看着楚亦一脸委屈的样子,吕锦成叹气,“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楚亦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老大现在难缠得很,只要稍微一闪神,就可能找不着了,所以,即便是你也要多留意些。”
“知道了。”吕锦成点着头,带着白手套的手握住门把,“你放心吧。”
楚亦这才安心的走开。
不过,楚亦安心了,吕锦成却在开门的一瞬,整颗心都提起来。
空荡荡的病房里,没有人,大大敞开的窗户旁,窗帘纷扬,一根用撕碎的*单拧成的细声从窗口垂了下去!
就是因为怕他从窗户逃走,才特意选了三楼,结果……
“什么时候你生了病的时候,也变得这么聪明?!”吕锦成头痛万分的同时,又禁不住担心,转身飞快地往外走,同时迅速拨出电话……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关上病房门的瞬间,一个脑袋从洗漱间悄悄伸出来,平日里俊美沉静的容颜,此时因为头顶那绺微微翘着的头发和脸上烂漫到无邪的笑容而变得格外阳光。
于时苒从医院的门诊部出来,脸上的伤,已经发炎了,肿的老高。
经过休息区的长椅时,她坐了下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坐在长椅上小睡了一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脚旁还做了一个男人,于时苒略微瑟缩了一下,狐疑的盯着男人看,有些愣神。
男人扭将报纸放下,见她醒了,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于时苒听声音忽然瞪大眼眸,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因为正常人不会带个面具......
见他穿的是病服,于时苒就自认为这个男人时精神科的,越见他安静温文尔雅,于时苒盯了男人半响,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和任以秦太像了,不管是身材还是声音。
所以她依听声音就不由瑟瑟发抖。
但是,论起言行方式和周身气质,又完全相悖。
所以,她真的很想看看他面具下是副怎样的尊容。
“啊呀,作为女士,这么盯着男人看,会被误会的哦。”男人嗓音低沉带笑,深黑的眼睛里更是浮满了笑意。
于时苒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是任以秦,任以秦现在要是见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弄死她!
于时苒做起身,与男人平坐,傻傻的干笑了一声。“哈哈,我认错人了,刚刚不好意。”
男人听了,面具下一双特别的黑眸,直直的看着她,盯着于时苒像被她的目光点穴了一般,僵持住了。
“你笑起来的样子,非常漂亮。”
于时苒愣了愣,然后又笑了起来,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吸溜了一下,才回答,“是么?谢谢。”现在一脸抓伤,哪里来的漂亮啊。
“你有心事?”男人又问道,视线还放在她的身上。
于时苒被说中后,摸了摸鼻子,“哦,着你都能看出来?”
男人点头,说道:“你脸上写的很清楚。”他放下手里的报纸,对于时苒安慰道,“人啊,开心是一辈子,难过也是一辈子。何必让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痛苦上呢?”
于时苒一脸苦笑,她不可能不为父亲担心,也不可能在面对任以秦的步步紧逼时没有半分恐惧。
会恐惧就会想退却想逃跑,而没有任何力量的她,怎么逃得出任以秦的掌心?因为逃不掉,所以会痛苦会烦恼,会因为仇恨而记恨。
这个男人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懂?以前,她也能长篇大论,摆出各种各样的道理去安慰别人,可真正的身临其境才会发现,所有开导与安慰,都是苍白而徒劳的。
真正的痛苦,根本没法用语言抚慰。
也许,是她真的没能修炼到境界,所以,现在的她,只能无力地挣扎。
许多的事情,无法对外人讲,所以,她只能报以无奈地笑,然后继续说一些转移话题的话,“你怎么还戴个面具?”
面具下,男人的眼皮挑了起来,“怎么了,不可爱么?”
“可爱,很可爱。”可一个大男人,戴着这个不是很奇怪么?
“那不就行了。”说到这儿,男人低声嘀咕了一句,“要不是怕被人认出来,我也不想戴这个,别扭死了。”
于时苒歪着头看他,“你怕被谁认出来?”
男人伸手摘了面具,“当然是怕被那些四处抓我的人认出来。”
他说话的神态倒是挺认真,完全没留意到,身边的于时苒已经彻底石化掉了。
居然是任以秦,居然真的是任以秦!
那一瞬,楚宁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惊雷给劈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而当她回过神来的一瞬,第一次冒出来的不是恐惧,而是惊奇,任以秦居然做这么奇怪的事情,而且看他的神态言行,居然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有人抓他,是谁在抓他?!谁敢光天化日下抓他任以秦?
于时苒正被千百个一起涌来的疑惑围困,任以秦却突然伸手抓过她搂住就亲。
于时苒身上有很多伤,被他这么突然地搂过去,做这么奇怪的事情,惊诧害怕恼怒各种情绪一拥而上,可悲的是,她无法挣扎。
因为她连抬一下胳膊都觉得痛!
任以秦的目光却并没在于时苒身上,而是微微斜着眼,看向不远处的门口,亲过一下之后,他稍微放松于时苒,然后压低声音道,“嘘……,别出声,抓我的人就在门口。拜托,你就当做好事帮个忙好了。”
他搂着她,不让她动,两人姿态亲密,就像一对陷入热恋的情侣。而从拱门那个方位看过来,他们就像扔在热烈亲吻。
那边穿着便服的男人,果然只望了望,就转身走开了。
于时苒已经被他的言行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等人走了,她才抬头望着任以秦,眼底都是怀疑。
可不管怎么看,那五官那轮廓,都是如假包换的任以秦。
“我脸上画了胡子?”任以秦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脸,“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那个,你没事吧?”她试探地问,“你是又在耍花招,还是这里出了问题?”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或者,她用台灯把任以秦敲傻了?
任以秦拧眉,“我耍什么花招,而且,你说我脑子有问题是什么意思?我脑子好得很。”
于时苒咽了口唾沫,因为没感到以往的威压,而稍微放松了一点,“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任易!”说到这个,他自己先表现出疑惑神情,“奇怪,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
他拧眉深思的样子,终于让他有了些平日那种深沉莫测的气质,但这样的任以秦却让于时苒打心底惧怕,所以,她本能的缩了缩。
“任易!”说到这个,他自己先表现出疑惑神情,“奇怪,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
他拧眉深思的样子,终于让他有了些平日那种深沉莫测的气质,但这样的任以秦却让于时苒打心底惧怕,所以,她本能的缩了缩。
哪知,任以秦忽然绽开个大大的笑脸,“算了,没人叫也无所谓。要不,以后你这么叫我好了,小易都行。总感觉自己特别怀念别人这么喊我的感觉。”
于时苒再次惊讶难掩,愣愣的看着任以秦,原来,这个男人也可以笑得这么开朗,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只是,这样的他,到底是演戏还是真心。
他的多变,她早已经见识过。如果,这又是一个阴谋,一个陷阱,那么,这个男人,注定可以把所有人都玩弄掌心。因为,没有哪个人可以在演戏的时候,像他一样让你看不到丝毫虚伪做作。
“你怎么了,第一次见面,我就让你这么称呼我,是不是有些奇怪?”
难得,任以秦居然也会脸红,会觉得尴尬,会不好意思,他们上 *的时候,也没见他有过脸红啊。
“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叫我任小易。”
“你到底又在耍什么花样?”不可以被他迷惑,绝不可以。这种狡猾多变的人,也许会在下一刻变成魔鬼!
当他本性毕露的时候,会把人吃的连渣滓都不剩!
什么任易,什么怀念……一定都是编出来骗人的!一个杀人如麻的恶人,一个站在权力巅峰,把别人踩在脚下的男人,真的懂得什么叫怀念么?这种早被杀戮埋没了人性的人,是根本不会有情的吧?无情的人怎么会怀念?!所以,他在这儿陪孩子玩耍,还说什么有人抓他,肯定都是骗人的,这背后,一定又隐藏着更大更深的陷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时苒快刀斩乱麻,把自己的思绪从混乱中解脱出来,认定了秦色那天此时就是再装蒜,在演戏,想把她推入另一个阴谋,拉入另一个陷阱!
“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相信你,我爸爸现在在你手里对不对?你把他怎么样了?!任以秦,你这个人渣,到底想干什么?!你害我还害的不够惨么?”于时苒突然奋力推开他,忍痛爬了起来。与他怒目相对。
任以秦愣住,呆呆地抬头望着于时苒,似乎不明白,刚刚还温柔和善的小女人,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这样愤怒地仇视着他。
“你别在装了,这样真的很好玩儿么?任以秦,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想过最平凡的日子,我玩不起。我是很无能,你逼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让我被贺家扫地出门,我没能力报仇,也没本事没志向恨你,所以,算我求你了,放了我爸爸,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好不好?!”
任以秦对她说过,最讨厌看见女人哭,可是,此时此刻,于时苒再也忍不住,哭的一塌糊涂。
任以秦震住,神情更加呆滞,仿佛不明白于时苒在说什么,又似乎有那么点儿明白,可是,他没法做出该有的反应。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这个明明陌生却又感觉很熟悉的女人。
这一刻,他的心仿佛撕成了两半,一半朦胧的恨着又爱着,另一半则怜悯又无措。
到底是怎么了呢?
“你爸爸,怎么了?”他终于开口,迟疑地犹豫地问出来,“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每次都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很久。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和事情都变了。”
于时苒被他的话惊住,连哭也忘记了。
“你说什么?”于时苒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
任以秦却低下头去,“我似乎忘记了很多的事。”
当你发现藏在黑暗深处的猛兽,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温顺又和气的猫咪时,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于时苒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任以秦忧伤又迷惘的样子,像只迷途的羔羊,竟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可是,她永远不会去同情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你不用装成这副无害又可怜的样子,任以秦,我不相信你的话!”
她像只刺猬一样,竖起浑身利刺,防备地盯着任以秦,“告诉我,我爸爸在哪儿?我要见他!”
围一片安静,只有风偶尔吹过树梢时,会有哗啦啦的声音响起。
“我真的不知道。”任以秦抬眼望着于时苒,眼底一片坦诚。
于时苒咬唇,“拜托你,求你!”她再次泪下,“如果你真的不肯放过我,那么,杀了我好了,杀了我可以了吧?只求你放了我爸爸!”
任以秦变得焦急,爬起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我不知道!”他痛苦地拧着眉,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会!如果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她不顾一切地抓住任以秦的手,正要再说什么,后面突兀地响起一道声音,“于小姐,请你不要再逼他,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清冷的声音,于时苒再熟悉不过,只是,吕锦成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清冷,却绝对疏离有礼,但这次,居然少见的带着几分外露的怒意。
这清冷的声音,于时苒再熟悉不过,只是,吕锦成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清冷,却绝对疏离有礼,但这次,居然少见的带着几分外露的怒意。
于时苒回头看过去,只见吕锦成优雅而从容的走来,只是,速度却比以往快乐很多。
他扶了扶眼睛,目光看向于时苒的手,她正死死抓住任以秦,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已经把任以秦的手背抓伤。
吕锦成的目光倏然变冷,目光如针,刺得于时苒不得不收了手,解释道,“我只是想见我爸爸,是你们欺人太甚!”
“阿成,你认识她,也知道他爸爸在哪儿,是不是?”任以秦也看向吕锦成。
吕锦成点了点头,“是。”
“我又做了什么,对不对,对不对?”任以秦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双手,突然转身就跑。
吕锦成一见,大惊失色,愤怒地瞪了于时苒一眼,恶毒道,“如果他出了任何意外,我要你和你父亲死无全尸!”
说完,吕锦成风一样追出去。
而任以秦的速度极快,吕锦成总是被任以秦落下五米的距离。
于时苒完全脸色惨白,吕锦成的恐吓只是原因之一,更让她感到惶然的,是任以秦连问两声“对不对”时的那种神情。
茫然的,内疚的,就像个突然发现自己无意中犯下滔天罪孽的孩子。那样的表情,让原本对任以秦愤怒又憎恶的于时苒,充满了负罪感。
任以秦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