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们不是去找药的吗?怎么回来之时,竟然自己伤成了这样!”慕容瑜看到被端木英接回来的这批人竟然人人带伤,而且最重的风韧还是被抬回来,不由心里暗暗一惊。
达瑞克递出了一颗几乎五指都抓不下的大号魔核到慕容瑜眼前,喘着气道:“不是你叫我们找一条域级修为的阴黑蛇怪下手吗?哪里想得到,附近唯一的一个目标竟然是个差点就踏入到道级修为的绝世凶兽。你知不知道,差点害死我们?”
慕容瑜又惊又喜地接过那颗魔核,一边眼冒精光打量着双手一起捧着的魔核,一边嘀咕道:“准道级级别的阴黑蛇怪,那么你们是如何将它击杀的?就算端木英实力不凡,也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那样的魔兽。”
“他不行,但是我可以……好了,赶快给我找个柔软的床美美睡一觉吧。不然,我随时都可能倒下的。”夕儿一摇一晃地从几人中走出,好在有银月心帮她扶住手臂才没有倒下。
“你又是谁?”慕容瑜望了一眼夕儿,虽然同样察觉不出对方显然远远高于她的修为气息,但是凭借着炼药师胜于常人的感官力,还是能够隐隐察觉到这个女孩绝非凡人,也丝毫不怀疑她所说。
端木英抢先一步靠在慕容瑜身侧,附耳轻语几句,后者神色微变,再次打量了夕儿一番,多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而夕儿根本没有留意到慕容瑜的变化,只是哈欠连连,双眼几乎已经眯得无法再睁开,身形左右摇晃,好像随时都会双腿一软直接倒下。
“好了,还麻烦罂粟姑娘带她去休息吧,就用慕容的房间好了。”端木英随即挥手示意。
不过银月心却是摇头:“主人重伤未醒,罂粟不愿离开。”
“那好,就由我带她去好了。”
雪夜泪上前瞥了银月心一眼,接过夕儿的手拽着她朝门外走出,步伐很快,拖得后者有些跟不上,但是由于过于困倦,也就干脆逆来顺受,任凭雪夜泪所为。
“她去?不会出问题吧?”达瑞克摇了摇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太久,目光再次重新停在了慕容瑜身上,有些喜悦:“那个……现在,我姐姐她能不能……”
“不行。”慕容瑜一口回绝,望着一旁昏迷中的风韧,沉声道:“现在,治疗他才是应该最先去的。至于你姐姐,再多等等吧。她中毒数年,早一天晚一天治疗差别不大。况且,我要炼药也需要时间。”
……
将夕儿抛起扔在慕容瑜的床上,雪夜泪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望着那个随手抱着并没有叠好的薄被搅成一团熟睡中的女孩,顿时又回想起了之前她趴在风韧睡着时的样子。现在想想,看来同样是这个依旧不明来历的女孩突然困病犯了才导致的。
“又是一个奇葩,竟然可以随时随处都倒下睡着,她究竟是多少年没好好睡觉了?”雪夜泪双臂环胸轻声嘀咕,却又突然脸红一笑:“好像,当初她也是被人当成了奇葩去看待,唯独风韧不会那样做,所以才——啊!”
突然间,她面露痛苦之色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轻声哀嚎不止:“怎么可能?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竟然……难不成,之前心里的那股怪异感觉就是前兆?”
很快,雪夜泪娇躯一软侧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只是脸上的痛苦之意减去不少。
……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墓牢与冥狱两边之人并没有再次朝着联盟军这边发动任何行动。似乎是在之前由于阴黑蛇怪的那次变故中察觉到了什么,隐隐猜到必是一名实力不差的强者出手才将之击杀,那种实力绝对不能随意去触犯。
不过同样也是令慕容瑜等人诧异的是,风韧再次重伤的消息基本上大半个联军营地都知道了,可是风欣紫竟然过了这么多天都迟迟没有出现,好像自从那天有事走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且那日风欣紫所去的方向上,正是天边那抹乌云所在。似乎并不是常见的自然现象,那些阴影般的黑雾乌云这些天一直笼罩在那个位置上,越来越是浓郁。
在夕儿睡醒后,她曾经望着天边的那些乌云发愣了好久,还又摸出了另外一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古铜色罗盘好一阵拨弄,神色中罕见地露出几抹凝重,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往后每一天,她都固定会在下午时分睡醒,起来第一件事情必定是来到熟悉的位置上仰望远方天空,看着乌云拨弄着罗盘。
这样的反复一直持续了十三天,终于在一个乌云几乎将远处山脉顶端都笼罩的下午,夕儿主动唤来了端木英,沉声问道:“你作为远古九族的传人,想必这片大陆上的禁忌也知晓不少……可曾知道,这个位面上其实还生存这一种并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奇异物种,它们是生命的反面,被世人视为邪逆的存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闻言,端木英瞬间意识到夕儿在说什么,惊道:“你指的不会是那些亡灵生物吧?我记得古籍中所记的是,天灾再临人间,漫天的黑雾将阳光遮掩制造出那些亡灵们最为喜爱的阴暗,生机凋零,一切回归起点。”
夕儿应道:“不错,正是它们,亡灵天灾。我本身还以为是感觉错了,但是连续推算感应这些天,也不得不去接受根本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时隔数百年,它们又回来了。护皇一脉果然是远古九族口中戏称的‘厄运一族’,每次出现都会带来不详。”
“也许,这就是天命也说不准。护皇一脉具体使命是什么其实我也一知半解,但是也知其中肩负责任重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凡事有因有必有果,一切恐怕早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天灾亡灵再现世间,本身就只是时间问题,那些腐朽的尸体绝不可能愿意永埋泥土之下。既然命运的业火已是降临,那么我们只能去抗衡。逃避,根本没有用。”
一道身影从侧面的帐篷后面踏出,长吟不止。
夕儿都没有看那人一眼,随口回道:“星卜一脉?”
“正是,在下诸葛辛,有幸见过护皇一脉传人。”来人微微躬身,在他手中也是拖着一只罗盘,不过与夕儿的那个完全样式不同。
“果然和爷爷所说的一样,星卜一脉和神棍似的,满口听不懂的穷酸苦涩之言。”夕儿撇了撇嘴,丝毫不在意当面指出这些。
诸葛辛无奈耸耸肩:“也果然和我长辈说的一样,护皇一脉自恃卜卦天算之术天下无对,对于其余门道不屑一顾,特别是同样以此出众的星卜,更是被损得一塌糊涂。”
“好了。大敌当前,诸葛辛你也别计较这些,现在该想的应该是如何应对那些鬼玩意随时可能到来的突袭。”端木英沉声说道,突然又扭头一喝:“你们几个也别在那里偷听了,一起出来吧。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需要一起协商的。”
一声无奈的勉强笑声响起,风霆推着段克锋从暗处走出,在他们两人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连山城。
“我看好像无需再商议了……它们,已然来了。”
夕儿口气顿时森冷不少,透过额前零散的刘海,她的目光锁定在一朵在空中迅速飞掠的乌云上,已是从中感觉到一丝与生命截然相反的诡异波动。
噗!
当乌云飞掠到营地上空时,突然碎裂,一个方形物件随即坠落,破空声凌厉,似乎分量不轻。很快,它便砸在了众人眼前的地面上,近乎三分之一没入土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隐隐的忌惮,在场之人竟然没有一人出手阻止此物的坠落。
而此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只沉木棺材,边缘上镶嵌着暗金色衬边,于棺材正中心位置还镌刻出一只振翅蝙蝠的图案,很是狰狞,也栩栩如生。
“这个标志……恐怕是古籍中所记的亡灵四王族之一的血族。”端木英轻声提醒道。
回答他的并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人,而是源于那副棺材里的一个阴沉声音:“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真有人类曾经记得我们一族。当初你们的噩梦,就在今天再一次好好体验吧。曾经的恐惧,重新降临!”
嘎吱!
棺材开启,一道迅疾身影掠出。
与此同时,端木英一扭手从身后舒寒剑匣中抽出那柄灭魍剑,纵身而上,弧月状的银虹正面迎上了随着从棺材中那道身影一同落下斩出的莹绿色剑光。
乒!
两道身影交手一剑随即穿插而过,停下的端木英身形微颤,手中利剑剑刃上赫然多出了一个细小缺口。器宗出品的灵刃一招之下竟然被人损坏,要不是亲眼看到,在场数人恐怕很难相信。
反观对面,身披深紫色斗篷的一道枯瘦身影拄剑而立,流转着诡异莹绿色的剑刃插入地面,泛起的波动似乎将四周的生机尽数抽干。在他脸上是一股泛着淡紫色的苍白,下唇外微微露出一对尖锐獠牙。
“好诡异的力量,我的剑上似乎还留有一丝邪气。”端木英双眉一皱,又是抬手从剑匣中抽出了一柄精致斩刀,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余几人道:“先别出手,再让我会会他。”
“只希望你等会儿别后悔。”那血族轻蔑一笑。
而同样的想法,也是在夕儿心头晃过。
……
闻见了外界的动静,慕容瑜心中有些想要出去一看的冲动,但是望了望眼前躺着的两人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风韧啊风韧,我这些天来似乎全都在为你治伤了。你当初付给我的那点报酬,再这样下去绝对不够用了。”她自嘲一笑摇了摇头,目光又转向隔壁床上的那名女子:“还有你雪夜泪,怎么就莫名其妙也昏倒了,而且气息那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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