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继续呆在这边的话,那么他实在是不知道心中有多么值得舒坦的地方。
老皇帝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还想要高高在上的坐在岸边去看,自己和周围的这些人凑在里面挣扎,未免有些太过于不公平了。
所以自己自然是要想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何况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去折腾任何一个人。
只是把别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全都原封不动的还回去,至于别人会遭受到什么样的结果,根本不是他应该仔细的去考量的,更何况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思考?
“属下明白。”
奈奈生到后来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将尸体的食指切下来,然后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准备给自己的父皇大人送过去。
心中倒是觉得有点舒坦,不过这个时候却也没有忘记了,派更多的人在青年身边去守护着,因为他不知道这个青年的身侧会不会有皇帝的人存在。
所以稍微多做出些准备,并没有什么差错,那个人看着也不像是能够开口和自己说出来拒绝话语的样子。
叶槟梧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一艘船上,她站立在人群中,她看了看周围,船上的人个个面色索然,或面带焦虑,正对着船行驶的方向站着一动不动,看向前方……
她发现船上大部分是男人,起码她的视线范围内只有自己一个女的,也可能是黑夜和迷雾使她看不真切。
船是很大的木船,没有船帆,就是一艘加大版的扁舟,甚至没有人划船,这太奇怪了,殷暮雪感觉内心非常不安,船仿佛有自己的方向,它不会跟着水流方向走,是自己行驶的,而行使的方向,是河对岸。
行使了一会,船的两边各自出现一排飘在水面的灯,也可能是刚才太紧张没注意,本就有灯,只不过是刚才自动点亮了。
一盏盏漂浮在水面的灯和木船一样,不需要人掌控,就能自己守好自己的位置:一直漂在船的两边。
一切仿佛都是死物,却又带着诡异的灵性,而灯的形状就像那种古人写上心上人的名字,或者许愿,然后放河里的花灯,而殷暮雪知道这一切不会那么美好而简单……
很快,殷暮雪发现了恐怖的一幕:河里几乎同时出现很多幽魂一样的人想要拼命游过来,他们动作很慢,眼神空洞,甚至还有很多残肢断臂飘动着,时不时还有头骨浮出水面,殷暮雪内心很震惊,但是身体依然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站立姿势。
幸好幽魂似乎不能跨越花灯界限,他们仿佛不是索命,而且想要被救赎,仿佛以为上了船就能获得新生,看起来有些哀哀切切的意味,叶槟梧不知道为何能从这些没有表情没有眼神的幽魂能有这样的感受,会不会是自己想象力太丰富?
慢慢的,叶槟梧感觉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并不十分害怕,因为她在船中央,那些浮尸一样的怪物又无法靠近船身,只是觉得非常诡异,而且船上的人仿佛只有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们似乎更加关心河对岸,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仿佛没有看见河里的幽魂……
这样的发现让叶槟梧感觉有些怪异,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她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那些浮尸,怕会引来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被他们发现自己不对劲,把自己丢下去……
河对岸到底有什么呢?是更加恐怖的存在,还是救赎的方向?叶槟梧不知道,她感觉头脑有些不清醒,可能是船只慢摇慢摇的,她有点晕沉沉的感觉,虽然不至于晕船,但是脑袋有些迟钝,也可能是这时候本该是睡觉的时间,而她却在这里经历着这不可思议的这一切。。。。。。
轻摇了许久,终于到了对岸,待船只停靠后,前面有古代侍卫模样的人叫船上的人下来,船后面也有人在吼着快一点,船上的人陆续上了岸,被带进一个灯光幽暗的殿堂,侍卫让她们按照自己站的位置三人一组排好队,然后带走了三组人。
虽然前面等待的仍然是未知数,但是这些活生生的侍卫让她觉得多了好些生机,而不像刚才那般仿佛要去到地狱,灵魂仿佛飘飘荡荡,得不到救赎和停靠的地方,那种感觉比生老病死还要让人害怕,原来,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恐惧。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叶槟梧不知道,她和所有人一样坐在地上休息着,让刚才晕沉沉的头脑恢复一下。
等脑袋清明了,叶槟梧回想一下,自己白天做了什么?依稀记得,自己和三个同校兼同村的好友因为大三放暑假,没什么玩,便偷了老爸的猎枪,一起去山上体验下打猎。
结果爬了几个钟头的山,到了山上,什么都没打到,反而遇到了鬼撞墙,就是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无论从哪个方向,换多少条路,最终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那几棵松树她们记得至少看到了三次。
四人都有些惊慌失措,一致决定先不走了,坐下来商量对策,叶槟梧记得自己老爸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他说只要朝天空打一枪,就能吓走鬼怪,路就会恢复正常,她告诉几个好友,几个好友一致认为可以一试,开了一枪之后四人加快脚步走出去,不到一会,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几个人更加慌了,怎么回事?
最后又商量了一个对策,是殷暮雪的提议,四人分别走向四个方向,做不同的记号,如果有一个人走出去了,其他三人回到这里后,就可以跟着那个人的标记走出去了。
叶槟梧边走边在树上刻上一个箭头,走了大约二十分钟,都没有再回到原地,她感觉自己走出去了,非常开心,因为刚才走了大约十分钟就会回到原地,所以她便准备停下来等另外三个好友。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人,她有些着急,因为同行的四人中,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为了照顾她,其他三人没有让他背水和干粮,她现在又饿又渴,她想原路返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标记了,这下她更不敢乱跑,只能坐下来等其他三人。
等了很久,因为太饿,她决定躺下来休息下,以免体力不支,这一睡就到了这里。。。。。。
那眼前的这一切,究竟是做梦呢?还是真的跑到这里了?
殷暮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还是白天穿的白色衬衣和天蓝色长裤,也就是说她还是她,是做梦还是什么,她还是弄不清楚,算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不多时侍卫又来接走三组人,而之前带走的人都没有带回来,很快便轮到叶槟梧了,叶槟梧这一组在三组人的中间。
不知何时,前面多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殷暮雪以为是自己回忆白天情形的时候,没注意到,也没多想,而其他的,仍然全是男人。
几人按照侍卫的指示排好队,走过一条黑暗的道路,侍卫将门打开后,听到非常热闹的声音,同时看见前方出现一个大殿,里面的人分两排坐在两边吃吃喝喝、大笑大闹,上座有一人,应是这群人的老大。
这里的灯光仍然不是很光亮,但是经过一段黑暗后,眼睛已经适应下来,看得还算清楚。
叶槟梧来不及看清这些人的面孔,就被前面的笼子吸引了视线和心神,一共有三个大笼子,没有排列整齐,其中一个笼子里面有一只猴子,正坐在地上吃着什么,一个笼子里面是一个怪人,头上没有头发,皮肤苍白,令人恐惧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在额头正中间,血红色的眼眸,扁平的鼻子上又两个很小的鼻孔,因为呼吸不畅,他正坐在地上张开嘴喘息着,而最后一个笼子是一只大老虎,常见的黄白条纹那种,但是体型比她之前见过的都要壮硕,几乎大了两倍,老虎似乎优哉游哉般,在笼子里面的走来走去。
叶槟梧刚想到什么,就听到前排的老太太转过来求她们,能不能和她换个位置,老太太佝偻着背,虽然头上是黑发,但是面庞很多皱纹,苍老驼背的模样特别可怜,后两排的人无动于衷,谁也不想先死啊!很明显,他们要被放进笼子里和这些怪物或者老虎打斗,给这些人观赏呢!
叶槟梧有些可怜老人家,这些人太恶劣了,居然这样对待他们,真是变态!算了,早死早超生,还不用在这里看前排的人进去的惨状,恐怕更吓人,于是她主动和老太太换位了,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有些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笑了,叶槟梧笑不出来,没有回应对方,而是站好不动。
“新的战俘到了,还不开始表演?”
左边吃喝玩乐的地方有人喊了一声,随即引来众人的哄笑和起哄声。
叶槟梧心里一万个愤愤不平,即使他们是战俘,也不用这么残忍对待吧?而且自己还是误打误撞进来的,现在解释也来不及,说不定被人误会贪生怕死,直接杀了死得更快。
哎,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
她不想垂死挣扎,说不定这是梦呢,淡定!以她的经验,在最恐怖的那一刻就会吓醒过来的。
“咦?是老子喝多了吗?怎么有个奇装异服的女子?”
“老色鬼,那算女子吗?顶多是个女孩子?”
“西国来战,还带个小女孩子,不会是想玩美人计吧?哈哈哈哈。。。。。。”
“管她是什么?你们说了半天人家看都没看你们一眼,看来还是个有脾气的。”
“老娘看她就是欲擒故纵,内里说不定比老娘还放荡呢。”
“藤女,你就吹吧,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你还骚浪的娘们。”
“说不定她是个有本事的,看着吧。”
“对,不管是什么来路,过了关再说,别傻愣着了,开笼,放人进去!”
“对对对!赶紧开始!”
。。。。。。